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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家這么粗心,也不怕今天人多口雜地沖撞了。林瑜長眉一挑,看見娃娃腕子上脖子上戴著的沉甸甸的金鐲子、八寶長命鎖,一彎腰一伸手將孩子托抱在懷里就往里走。 常家老宅的正堂里頭,等著新郎前來迎親的眾人被這與眾不同的出場方式被唬了一跳。瞬間腦子里就翻起各式各樣的風暴來,不是說林知府潔身自好么,這是怎么說? “門口撿了個娃娃,一路抱過來也沒人認領(lǐng)?!绷骤ばχ?,“沒人要我可就一并帶走了?!?/br> 還是其中一個圓臉夫人反應(yīng)快,知道事情不大對。她忙以目視邊上的熟人,低聲道:“可知道哪個叔伯家的?”把孩子亂扔不說,還戴著這么沉甸甸的金首飾,這哪里是愛惜之意。 一個不過兩三歲的孩子,一般都不怎么領(lǐng)出來,哪里知道呢? 正面面相覷間,吉時到了,常子茜在一位全福夫人的陪伴攙扶下,出了閨房來到正廳。身后還跟著喜娘、丫鬟婆子烏壓壓一群人,一瞧見抱著個娃娃的林瑜,竟都愣住了。 還是常子茜反應(yīng)快,她手一按攙著她的全福夫人,也不顧能不能開口講話的規(guī)矩了,道:“哪房丟了孩子!” 那全福夫人回過神來,心里將盡出幺蛾子的那一家拋了個臭死。又不好誤了吉時,忙推著笑,親自上前伸手道:“許是哪一家粗心了些,這會子正急著呢!” 林瑜也沒有在這個大喜的日子里給自己妻子的母族不好看的意思,只是有人居然敢在的婚禮上搞事還是叫他不渝,道:“夫人回去可得好好問一問,若是實在找不到,就叫子蘭送來廣州府。” 那全福夫人額頭上密密麻麻地全是冷汗,一邊心里暗罵。見新郎就此松開手沒有不依不饒,不由狠狠地吐了口氣,接過孩子來抱在懷里,連連道:“林知府說笑了,說笑了?!?/br> 常子茜抿起嘴來悄悄地笑了笑,有人利用她大喜的日子里做這般缺德事,還撞到林瑜的面前,她本應(yīng)該惱怒的,但是看見他似笑非笑將人擠兌地沒話說的樣子,她卻忍不住覺得開心起來。 當然,也可能是她這幾天叫這些口口聲聲三從四德的夫人給煩的。 外頭看見新郎就這么抱著個孩子進去的眾人早就已經(jīng)嚇傻了,特別是親手將孩子送上前去的常子蘭,還沒弄清楚這是什么情況,就見里頭新郎親自牽著新娘出來了。 身后本該跟著的全福夫人沒了蹤影,丫鬟婆子們各個噤若寒蟬,也就跟在新娘邊上的嬤嬤一臉鎮(zhèn)靜。過了好一會子那全福夫人找了個靠得住的熟人交托了孩子,這才匆匆地上前來。但是,這時候新娘都被新郎送進了喜轎了。雖然不符合規(guī)矩,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喝止。好些做夫人的面上還隱隱有著羨慕之意,嘆一聲嫡支的大姑娘命好。 林老管家已經(jīng)在城內(nèi)的大酒樓里訂好了席面,現(xiàn)在的規(guī)矩,娘家和夫家的人不在一道吃。但是,這一場婚禮又不一樣。總不能叫娘家的人都擠在驛站用餐吧,也擺不出什么好東西。 是以,驛站這邊林瑜撒了銀子叫他們擺上三天的流水席,路過的都可以吃。這些好歹從泉州送親過來的族人總歸要好好安排。橫豎,回門之禮是沒有了的,還不如留他們住幾天休息一下再啟程回泉州。 婚禮之后,兩人如何相得且不必說。 年前皇商孫家已經(jīng)納捐了銀子,這一段時間一直在等著合適的人上前來。就像是之前說的,這么大的一份利孫家根本吃不下來,不得不聯(lián)合其他的商家。 林瑜前段時間就在忙這件事,老牌如姑蘇張家憑著百年的老字號還有手中的綴錦閣占了一席之地,而京中猜測的玉英閣則被林瑜掛在了一個姓潘的屬下身上,他本來就是花露生意的真正負責人,也勉強占了一個位置。這還是愛德華表示他和潘兄弟之間的友誼無可動搖的情況下,須知這段時間私下里偷偷接觸這個洋人的商人可不少。 若是說通了這個固執(zhí)的洋人,生意能分一杯羹不說,也能將新興的玉英閣的位置給擠掉,可謂是一石二鳥??上У氖?,直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人能夠說服那個可惡的洋人。 鄭家的人也占了一個位子,就是當初那個在興化府出現(xiàn)過的姓蕭的商家。也是這一家人出面和常家談得蔗糖的合作,看樣子本身就對走私很熟,這一回披了一身官皮,更是得心應(yīng)手起來。 本來那孫家為了討好常大學士,還準備邀請常家的。但是,常家無論如何都不會在明面上參與廣州的商行。是以,折中一下,就由在泉州府一房從商的姻親來。這樣,既算是扯上了一點關(guān)系,又不至于給朝堂之上的??旅魩ヂ闊?。 還有一個另眾位商人意想不到、卻一個都不敢吱聲的人物,卻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商人。蓋因此人出自當今溝通南北的漕運,或者,在這群走南闖北的商人心中還有另一種說法,漕幫。 那皇商孫家的姻親打從心底的不樂意,他們家都沒能沾上什么光,憑什么叫那些賣力氣的苦勞力占了一份去? 孫家的當家人橫了這個不成器的小舅子一眼,陰仄仄道:“就憑人家占著水運,外頭洋人來的精細貨什你敢在陸路上運?”就算包裝得再好,一個山的山匪就能叫這份心給徹底毀了去。 可憐他這個小舅子不大明白,或者說他是明白走陸路不安全,但是他卻不懂:“只要漕運上的官員一下令,他們還能不運不成?” “那些個小官還指著漕運上的人給飯吃,哪里會得罪他們,哪一天小命沒了都不知道?!币娮约旱倪@個小舅子實在不開竅,孫家當家的也開始不耐煩了,“還是你請得動漕運總督那樣的大官,人家還不稀得管這樣的小事?!?/br> 說到這里,他狠狠地警告道:“既然人家出面要了,給就是,萬萬不可得罪漕幫的人。若是給你的貨船開個洞,連人帶貨全埋了河沙,可沒人撈你去。” 那小舅子打了個寒顫,連連點頭。 那個惹得眾人沉默退步的就是辰龍在漕幫里頭收下的下線,這一會來廣州府也有提拔的意思。林瑜他是見不到的,但是卻能接觸到子鼠。以后有什么消息,就由子鼠從中聯(lián)系。 子鼠和那人兩眼一對,手勢一打,這就對上了。 至此,整個商行處在林瑜直接控制之下的就有整整四個位置。只要到時候,所有商行的名分定下來的時候,不超過二十家,林瑜就能在商行內(nèi)部把合縱連橫給玩出花來。 可以說,前一段時間林瑜的心思有很大的一部分給花在了這方面了。除了繞不過去的張家,剩余的幾家從明面上和他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剩下的就是他重心南移的一些手尾,張家經(jīng)此一事可以正大光明地將一家人給挪來廣州府。張老太太直接送去最安全的北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