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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無奈地搖搖頭,松了手叫他先玩去。 張忠眼力最好,要不然也習不得弓箭。他一看歡呼著跑去摸新制的牛角弓的,不就是之前跟著他押送年貨去林族族長那的林老管家的小孫孫,先對慢悠悠的踱過來的林瑜抱拳一禮后,方笑道:“我原對林叔說,這過耳不忘的人才白放著可惜了,如今可不就應(yīng)了這話?!?/br> 林瑜搖頭,道:“跳脫了些,還得好好調(diào)|教?!庇謫?,“如今我二叔爺那邊是誰盯著?” “黃石帶著地支倆小子盯著,再穩(wěn)妥不過了?!睆堉一氐?,似乎沒覺得黃石沒說具體叫他知道是哪兩個小子有什么奇怪的。原是年初時林瑜那邊就交代過,日后張忠領(lǐng)起教導他武學之職,便只管著天干一隊。地支由黃石單領(lǐng)著,直接對林瑜負責。 林瑜本身對黃石另有要求,但也不至于為此向張忠解釋。再者,他更清楚張忠這個老實且義氣的,向黃石道恭喜還來不及,哪里會有什么嫉妒之心。 另給張忠武學師傅一職,除了林瑜現(xiàn)在的確需要之外,也是出于安穩(wěn)人心的考慮。張忠此人忠厚、又時常照顧下屬,講聲望黃石比不得他。天干地支兩隊分流是林瑜一開始設(shè)立時就想好的,如今適逢其會,黃石比起張忠來更適合去做一些不在臺面上的事,自然乘此機會先分開。 至于現(xiàn)在的地支還擔不起林瑜心中職責卻不要緊,橫豎暫時沒什么大事。真正的地支,人手還要靠黃石自己一點點尋摸出來,到時候規(guī)矩一立,才算成型。 如今這般,連個胚子且還算不上。 進校場第一天,不過扎了馬步,用張忠的話說,先松活松活筋骨,日后再講其他。 結(jié)果,這校場還沒呆上一個時辰呢,一個小子就匆匆地走過來,張忠看他那形容聲色不比往日,又見林瑜目不斜視,便是那小書童京墨也苦兮兮地不敢亂動,便道走開個一時半刻也無妨。 再者,林家的規(guī)矩,不是自己負責的地方,不可擅闖。那小子雖是領(lǐng)了命來的,哪里敢進校場呢,見著自家隊長,忙殺雞抹脖的使眼色。 張忠走過去,照著腦袋就是一巴掌,道:“站直了說話,上躥下跳的,做什么呢!” 那小子嘿嘿一笑,道:“好事兒啊,那邊那一家讓人給告了?!闭f著他摸了摸才長出些青色的下巴,嘖嘖道,“開衙第一天,知縣怕是給氣壞了,這一年的好兆頭就這么飛咯!” “行了,我知道了。”張忠心里這么一算,便知大概是黃石那邊提前發(fā)動了,也不管這小子忙忙地折身王子佳大爺那邊走去。 如此這般一講,林瑜無動于衷地聽了,然后問道:“還需站多久?” 張忠下意識地看看室內(nèi)的座鐘,道:“第一次時間不宜太長,再有五分鐘便罷?!绷骤ぷ詠硐矏鄱〞r定點,是以林家的仆下都習慣了分鐘的算法,倒比以前要好使一些。 “那便五分鐘后再說?!彼㈥H了眼,點滴的汗水自白玉般的額頭上滑下。 第17章 開衙第一天,便接了案子,哪個當知縣的高興得起來?雖說,做讀書人的,講究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該有的敬畏又哪能少了? 原本田知縣只叫蔣縣丞往衙門前頭了解了此事便完,哪知蔣縣丞去了不過一刻又匆匆回了知縣官邸,如此這般的說了。 田知縣聽了皺眉道:“這么說,這白氏竟是做下過人命官司?”琢磨一下時間,正是自己來此地上任之前,便道,“此等惡毒婦人還留著作甚?”說著,便要使人押了下去細細拷問。 蔣縣丞忙道:“這樣的一個糊涂人有什么要緊,可偏偏她拉扯了林家、張家,老爺您且聽我一言?!北銓⑷昵澳且粯敦斬浖m紛細細地說與田知縣聽。 田知縣聽了,訝道:“聽著那白氏在金陵過得好好的,怎的竟回了金陵,還自己上衙門出首?”如今三年都已經(jīng)過去了,若真是良心受不得譴責也不至于等到現(xiàn)在。想著他問道,“怕是另有隱情罷?” “正是如此?!笔Y縣丞將手里的狀紙遞與田知縣看,道,“她原是來尋自己大兒的,不知怎的,竟在那林松一家的長隨身上看到了她給大兒做的荷包。悄悄地打聽了,才知道她大兒已經(jīng)叫他家給弄死了,自覺再無倚靠,才來報的官,叫那一家賠命。” “只怕是滅了口。”田知縣仔細看過手里的狀紙,上面條理分明地敘述了三年前因著大兒的賭債,林家誰人找的她,一共與了多少銀錢,前頭給了多少,事成后又給了多少。然后她做了怎樣傷天害理的事,如今大兒因此亡故,已得報應(yīng)云云。下面有個鮮紅的手指印,是白氏的,邊上是寫狀紙的秀才名字。 田知縣看了,因嘆道:“果真報應(yīng)?!庇窒脒@秀才倒是寫得好狀紙,兼之字跡文秀,倒可見上一見,這是后話。 “可不是,當時只道林家小兒命苦,怎知里頭竟還有這樣的曲折呢?”蔣縣丞嘆息道。 “此等喪天良的人家還留他們格外逍遙不成?”田知縣收了狀紙,即可遣人就要拿人去。 蔣縣丞忙攔了道:“老爺有所不知,這林家原是本地望族,只是先林潤之去后,族里便拿不出什么中用的。如今那一家倒有一個舉人知縣頂著門臉?!?/br> 田知縣一聽,也不等他說下去,嗤笑道:“如今舉人何其多,也能做起知縣來了?”他自己正經(jīng)的兩榜進士出身,如今也不過著知縣上熬著罷,如何看得起林滂這種歪門邪道的。 “老爺何其英明,那個小小的舉人又有什么臉面可言呢?!笔Y縣丞自悔不該說什么舉人知縣,戳了田知縣的肺管子,豈有好處?忙忙地道,“不過這林族有一項不一樣,他家出過一任侯爵,如今那一家雖分了宗,到底看著他家的面子上吧?” 田知縣聽見這么一聲,頓了一下,心里盤算一回,道:“可是圣上隆恩,格外多襲了一代爵。后無爵可襲卻從科舉晉身,得了探花之位,如今正做著蘭臺寺大夫的那位?” “可不是他?!笔Y縣丞腰更彎了一些,道,“雖說是分宗出去了,但這到底不好看,您看……” 田知縣撫了撫短須,思忖道,這族里出了殺人奪財?shù)拇笫?,面子上是不大好過得去。不過,這到底分宗了,京城林家是不是關(guān)心還兩說。 便道:“那你說的張家,又是個什么樣的境況?” 蔣縣丞年紀大了,在上頭使了勁,就在自己家鄉(xiāng)姑蘇這邊輾轉(zhuǎn)任著這種芝麻小官,對于鄉(xiāng)里鄉(xiāng)外的事情倒是門清。他原也不大在意這案子怎么判,不過是想著林松一家倒是識趣,如今還他們些許香火情。 這田知縣秉性為人不敢說十分剛直,也有九分強硬,若是落在他手里,少不得死傷流放。若是能在林族里自己解決,許是能掙得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