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過老太爺?shù)暮萌兆樱髢鹤泳枇藗€小小的官上任走了,小兒子管著庶務卻埋怨老的偏心偏到了咯吱窩。如果這時有人告訴他有克扣的機會,不過是一些供使喚的人,另一邊人牙子那要便宜好些,做小兒子的怎會不動心。 看,是不是很簡單? 林瑜甚至不需要收買多少人,這樣的手段太粗糙也太容易讓人發(fā)現(xiàn)。只需要那一家就像京城的賈家一樣跟個篩子似的,今兒主子說了什么,下一刻外八路的仆役都知道了,這樣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而他付出的,只是一點點銀錢,就能讓那些沒什么節(jié)cao的人牙子盡數(shù)將那些不安分的人送進他的好二叔爺一家。林瑜都不用出面,這點小事下面自有人辦好。 就像是那些哄著二叔爺那個小兒子在街面上耀武揚威的地痞流氓,誰又能知道這些人后面有沒有指使的呢? 而林瑜那個好二叔爺干得最漂亮、也是最蠢的一件事,就是走了甄家的門路,給他的大兒子謀劃了一個知縣。 如今早就不比林瑜祖父那時候了,舉人舉官也是易得。現(xiàn)今除了正經(jīng)勛貴,哪個不是正經(jīng)科舉出身。便是勛貴人家如今捐官也多是虛職,早已大不如前。印象中賈家玉字輩便是如此,領個虛職面上好看而已。 且林瑜打聽清楚了,他那個二叔爺并沒搭上甄家的嫡支,不過是七歪八繞的買通了一個旁支,塞足了銀錢,才有了他大兒子林滂這個窮知縣。 赫赫揚揚啊,林瑜看著手中關于四次接駕的甄家的一些邊邊角角的消息,便是這一些不過冰山一角的東西都足以讓人吃驚。他用心將這一些記下,然后將這些紙張丟進炭盆里燒掉?,F(xiàn)在的他還沒能力也沒這個必要扛上這個龐然大物,只留下林滂一個人的罪證便夠了。 不知不覺中,那一家已經(jīng)成為了林瑜手中的魚腩,若是他手松一些日子便好過一些,若是緊一些便難過一些。不過,林瑜沒有玩弄獵物的習慣,養(yǎng)了三年的吸血蟲,正是肥了該殺的時候了??尚λ麄冞€毫不自知,還敢對著林瑜囂張狂吠。 特別是當他聽說他那好二叔爺一家送來一只死了的鷯哥,還信誓旦旦地要他給個說法的時候,林瑜難免對著邊上的張忠抱怨道:“聽聽,拿個死鷯哥,真是蠢得我都替他著急?!?/br> 機會都送上門了都不會用,蠢得林瑜都沒心情陪他們玩。都知道栽贓用毒,怎么就學不會自己病歪歪一下呢? 張忠顯然聽懂了林瑜的言下之意,垂眸道:“那家人最會珍惜自己,怎么又真的舍得以身涉險?”停頓了一下,他低頭輕聲道,“屬下原以為他們會送一具仆役的尸體來?!?/br> 林瑜斜睨了他一眼,對這個忠厚有余的屬下的心思一目了然,只是不動聲色地笑道:“他們的膽子如今也只剩下這鷯哥那么大了?!彼斎恢缹Ψ接锌赡苣蒙磉叺钠鸵鄣拈_刀,但是說句難聽的,刀在對方手里,若是他們真的這么做,他也不會因此有什么心理負擔。 說他本性涼薄也好,自私自利也罷,但是,他的確沒什么為陌生人的生死負責的想法。 就算在這時,林瑜想著的,也不過是張忠此人忠厚義氣有余,狠辣之氣不足,有些陰私怕是另叫人負責。幸好他之前已經(jīng)有了準備,黃石在那個小院子里做得還不錯,人也忠誠守得住秘密,倒是可以進一步看看。 絲毫不覺林瑜心中已經(jīng)將他從一些事情上排除在外,張忠認真地問道:“可是要屬下去解決?” 林瑜笑道:“罷了,你且?guī)巳タ纯?,林爺爺年紀大了,莫叫他吃了虧。”他起身自鋪了宣紙備了筆墨,渾不在意地練起字來。 早先手骨軟,他便在張大舅的勸說下沒有太早練字。如今算起來也不過練了一年,稍稍像樣罷了。不過叫賈雨村來說,已經(jīng)很好了。 張忠走了不過一刻,白術并錢嬤嬤兩人來到外書房,不過從兩人緊蹙的眉頭來看,顯得不是很愉快。也是,原本開開心心過個小年,結果轉頭人就送了只死鳥來,也就林瑜還嫌棄那家人家做事不夠大方。 兩人屏氣凝神,束手待林瑜落下最后一筆,白術趕上前收拾,錢嬤嬤奉上熱巾帕,并回道:“大廚房里逮住個吃里扒外的燒火丫頭,請您示下?!?/br> 林瑜慢條斯理一根根地拭干手指,笑道:“可見雞蛋糕好吃,是不是?” 白術收拾了桌面,接過錢嬤嬤手里的殘水往外一遞,方回身道:“再好,您也不可多用,這可是您自己給自己訂得規(guī)矩?!彼浑p美目瞟了一下桌角還帶著些殘渣的點心盤子,示意他今天的份已經(jīng)完了。 錢嬤嬤慈和地看著這一幕,笑道:“咱家的水好點心好,怨不得大家都愛吃,平日里也是管夠的。就是不知怎的,竟出了那等眼皮子淺見不得東西的,這幾日一直偷偷摸摸地打聽著,廚里的趙大娘冷眼瞧著,正巧給逮著了?!闭f著她一伸手,將掌心的一張二十兩的銀票與兩人看,道,“那丫頭送給趙大娘的,她不敢擅專?!?/br> “她知道自己給哪家做事么?”林瑜看了看那張皺巴巴的銀票,不是很感興趣地撇開頭,又道,“趙大娘這樣的我之前有說過,她正好做個成例?!边@樣的事情本有制度,早先就定下的。只不過,林瑜三年前手段過于利落了一些,這些年規(guī)矩又嚴,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將這方面的規(guī)矩實行一下,錢嬤嬤心里知道,不過白問一聲。 “先前還嘴硬,后頭便交代了。”她輕描淡寫地說了這么一句。 林瑜點點頭,也不多問過程,道:“知道就好。正好呢,外頭人應該還在,他們不是叫賠鷯哥么,如今我賠他一個如花似玉的丫鬟,該滿意了?!?/br> 如花似玉?錢嬤嬤想想那張哭花了的臉蛋,不過端整而已。但既然自家大爺這般說了,那么她就得打點起十分的本事,也要將那張臉給打扮出十二分的動人來。 林瑜倒是嫌風平浪靜,另一邊那幾個辦事的長隨雞蛋糕的方子沒拿到,不過也得了個漂亮丫頭自覺有了臉面,可以回去交差。哪曉得那攛掇著琪哥兒上門找麻煩的且被老太爺叫人按著狠揍了一頓,倒是琪哥兒原本也挨罰,不過有他爹護著,到?jīng)]吃多少瓜落。 不過,把這丫鬟往老太爺、二爺眼前一放,滿心以為能得賞沒想到卻吃了一記窩心腳,當即就吐了血。那常隨聽那丫頭掩著臉,一行哭一行說:“那邊早盯上了奴奴,奴奴便是為了肚子里二爺您的種,也不能再留著?!庇中跣踹哆?、翻來覆去說了好些求情討?zhàn)埖脑?,一時說自己已經(jīng)看到了做法,一時又說還需檢驗檢驗,哭哭啼啼夾雜不清。 那丫鬟嘴里的二爺可不就是林治,他本就是個葷素不忌的,又想著飯莊今年生意雖不至一落千丈,到底能支取的錢財短了好些。打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