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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奢華的擺設轉眼變成了滿地狼藉,這可是父皇第一次如此失態(tài)地發(fā)火。不禁為那個素未謀面的七弟捏了把冷汗,搖搖頭,走了出去。見幾位皇子都離去了,大臣們這才紛紛散去,卻沒人敢議論什么。跪了許久的宮人舞女也稀稀松松地站了起來,退了出去。沒人注意到,殿內高高的梁柱上,趴在一個絕色的孩子,身邊擺著幾碟佳肴,偶爾拿起酒壺,就著壺嘴飲上幾口,靜靜地看著梁下的一切。梁下只剩下十來個收拾的宮人,那個孩子仍舊在梁上小憩。“那三個人被山神帶走了?!币粋€銀發(fā)男子飄然于空中,低聲說著。孩子放下手中的酒壺,當初的卦象他就一直奇怪,從天南到地北,對于太陰來說,也不過是一陣風的距離,何來數年分離之說,原來是這么回事。“走吧。”孩子坐起身來,輕輕飄至地面,隨手又夾起幾塊云糕,一邊嚼著一邊走出大殿,身后的男人緊緊跟著維持著結界。殿內,沉默的依舊沉默,忙碌的依舊忙碌,沒有一個人看到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早朝剛過,厚厚的云朵在天上堆積,有些壓抑。李德貴低著頭為身前的人解下龍袍,抿著嘴,不知如何開口。“怎么,有話?”柳寒塵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覺得有些窩囊。李德貴退后幾步,跪在地上“皇上,今兒狩獵,您還是去了吧?!币娏畨m仍然剛剛那副表情,實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硬著頭皮,接著說下去,“昨個,您棄宴離去,在群臣面前已經失態(tài)了。今兒個的狩獵本就是為您的生辰準備的,又是歷年的規(guī)矩。您要不去,實在是有些......”柳寒塵臉色一僵,李德貴沒再說下去。柳寒塵頓了一會,“你去準備吧。君無戲言,你說的對?!?/br>李德貴這才放下懸著的一顆心,走出塵清宮,輕輕關上門。自皇上登基以來,就沒人敢忤逆皇上。這細細算了,太子殿下已經惹惱皇上多少次了。不禁同情起那個飽受冷落的漣貴妃,沉沉地嘆了口氣,雖說自己是太監(jiān)總管,但有些事不是他能插手的,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秋雨霏霏,飄飄灑灑。如煙,如霧,如絲,如絹。落在臉上涼絲絲,流進嘴里,甜津津的,如癡,如夢,如醉,如醺。然而,沒有人有這心情去欣賞著輕飄飄的細雨。鑾駕內的人面無表情地坐著,卻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本是柔順的雨點打在臉上,也帶上了幾份陰沉。眾人就這樣淋著小雨,沒有人敢說一句話。眾人都知道皇上從昨晚開始心情就不好,又有誰趕在這會觸怒了圣上。“等雨停了吧。”鑾駕內那人終于發(fā)話了。眾人這看著那酥潤細雨,都說秋雨纏綿,怕是要下上好一陣子吧。見車內那人閉上眼,眾人這才動了動,竊竊私語開來。柳寒塵單手撐頭,斜臥在鑾駕中閉目養(yǎng)神。聽著車外淅淅瀝瀝,嗅著秋雨帶來的清新。眼前似乎又是那張熟悉的臉,皺著眉頭,昨天居然會因為那個孩子而失態(tài),太不像自己了,禁不住又捏了捏手中的玉扳指。雨下了一會,幾個皇子有些坐不住了。柳涵書跟柳涵劍屁股還沒坐熱,就站起來打鬧開。柳冉秋畢竟才八歲,也有些按捺不住,自顧自地玩著雨。柳昱廷拉過柳昱函,走到大哥、二哥身邊坐下。柳昱函看著九弟玩耍也有點心癢,眼巴巴地望著自家哥哥。柳昱廷嘆了口氣,無奈地松開手,看著兩個孩子樂滋滋地玩著水。柳孤風縮著腦袋,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柳涵書見了,給柳涵劍使了個眼神。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走上去:“六弟,陪哥哥們玩會兒?!绷嘛L驚恐地望著他們,顯然不知所錯。柳昱廷見著每天都會發(fā)生的情節(jié),連忙走過去,把八弟九弟給拽了回來,摁在了自個身邊。“三...三哥,四哥?!绷嘛L諾諾地打著招呼。柳涵劍一把提著他的衣襟,拖著他走到一旁的馬廄。一匹馬見生人靠近,稍稍提起前蹄,鼻孔中發(fā)出幾聲不滿的粗氣。柳孤風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兩人卻是笑得合不攏嘴。眾人都怔怔地看著,六皇子在宮中向來沒什么地位,他們也只能在心里同情著,又能做什么?更何況三皇子四皇子的外公可是右相,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柳寒塵聽著下面吵鬧,不耐地睜開眼,正看見柳孤風被三子拉住往馬廄靠近,不停地抽泣著。三子四子本就不學無術,若非蒼家未除,他也不會這么放縱他們。至于那個柳孤風,沒用的東西,太令他失望。又重新瞇上了眼睛。蒼云翔見了柳寒塵的反應,也沒說什么。眾人更不敢造次。柳涵書見父皇外公都沒什么反應,更加肆無忌憚。敲了敲柳孤風的腦袋,“我說六弟,哥哥們也是為你好,你看你都十一了,連個馬都不會騎。你看五弟,不過早你一個時辰出來,哪次太傅不夸他。你也拿出點出息來啊,省的丟了皇家的臉。”柳昱廷靜靜地坐著,似乎根本沒人提起過他。柳昱函也察覺氣氛不對,怕怕地將頭縮在哥哥懷里。柳孤風繼續(xù)抽泣著,看著頭頂那匹高大的馬,怎么也不肯靠前。柳涵劍看著一陣惱火:“懦夫!不就匹馬嗎?”說罷,拔出系在腰中的寶劍。那馬見刀光一閃,高高地抬起前蹄,長嘯一聲。只聽“嘩——”那馬廄的木門竟被生生踩斷。柳涵書見那馬兒發(fā)了怒,把柳孤風往前一推,拉住四弟連忙往后退了幾步。那是匹高大的紫騮馬,膘肥體壯,八尺高,金埒紅髯,碧玉蹄。跨出馬廄,一聲長嘶,眾馬回應,顯然早在這一方土地稱王稱霸。馬廄門破,馬兒紛紛走了出來。柳孤風就這么被圍在了馬群中央,動彈不得。侍衛(wèi)們一見馬群亂了,忙拔出刀,圍在皇上和眾臣周圍,嚴密戒備著。馬群似乎并沒太大躁動,互相蹭著皮毛,沐浴著微弱的雨絲,嚼上幾口嫩草。侍衛(wèi)們剛舒了口氣,卻見那紫騮馬似乎神色不對。鼻中發(fā)出的喘息越發(fā)加重,眼睛越來越空洞,血絲漸漸地上涌。柳涵劍似乎沒見到紫騮馬的異常,只看到柳孤風坐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勁兒丟了過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