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爆笑：“小氣鬼，我說你氣什么呢。比女生還女生?！?/br>
方小湯跳過去掐住他：“你才老古董。”

“哈，是是。放手，我們兩個老古董不能自相殘殺?！?/br>
方小湯放了手，仍是氣：“你故意陷害我被簡簡取笑?！?/br>
“你管她？自己愛怎么做就怎么做——還是，你喜歡她？”

“才不！”方小湯也笑起來，“我不想當老古董?！?/br>
“其實買車時我也奇怪你怎么就一眼看中那種顏色和款式，真的很OUT?！?/br>
方小湯撓頭，款式什么的他根本沒在意，只是驚喜地自以為擁有了棗紅馬。

“那我換一輛？”

“你就那么在乎別人的看法？”

順勢而為不出格，這樣才不會被懷疑??！

秦子再拉他坐下，幫他敲著肩背：“一輛車而已，不值得花太多精力折騰。你看你，才騎一天，就緊張成這樣?！币姺叫硎艿赝罂浚刈釉偻扑?，“趕快看書，今晚不準找借口熬夜。”

靠！

秦子再從英語競賽上眾望所歸地捧回了冠軍獎杯，并將在寒假代表成江市高中生去京城參加全國比賽，于是他的警告處分也順理成章地被取消了。

雖然秦子再一直表現(xiàn)得很從容，但方小湯看得出來，當學校真正宣布取消對他的處分時他很激動，因為他緊咬雙唇，許久才綻放出笑容。

周末一大早，方小湯被方大鈞叫醒：“小湯，你班長的電話?！?/br>
秦子再？他從不打電話的。

“秦子再？”

“方小湯，今天天氣好，我們?nèi)ブ参飯@玩?！?/br>
“植物園？”

“騎車去，食品我都帶了，趕快起床?！?/br>
聽到秦子再哐一聲掛了電話，方小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秦子再或許是要慶祝拿到演講比賽冠軍和取消處分吧？

方小湯麻利地收拾妥當，跑下樓去正好看到秦子再騎著他的老二八拐進小區(qū)。

“郭頌陽要上補習班，李路和簡簡也要補課，我的東西還準備多了?！?/br>
方小湯笑：“不多不多，我可能吃了?！?/br>
秋日融融下的植物園不見寥落，依然是綠葉蔥蔥繁花似錦。兩人騎著車在園子里你追我趕玩了一圈，然后躺草地上吃東西。

樹影搖曳，秋風輕拂，還有或近或遠的啾啾鳥鳴，這情景如此熟悉。

方小湯迷迷糊糊睡著了，感覺李嬤嬤撫摸著自己的臉龐，輕輕搭上薄被……

他忽然驚醒，彈跳起來左右看。秦子再也坐起來，問：“做夢了？”

“我說夢話沒有？”

“就聽你叫mama、mama?！?/br>
方小湯松口氣躺下，把搭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還給秦子再：“其實我對mama沒什么印象。”

秦子再小心附和：“你mama一定又美麗又善良?！?/br>
方小湯不想談這個話題，從兜里掏出封信扔給秦子再。

秦子再捏了捏：“什么東西？”

“情書?！?/br>
“你給我寫情書？”

“我給你寫符咒！”方小湯蹬他一腳，“這段時間你的情書很密集，都是托簡簡轉(zhuǎn)交的。我們篩選了下，這封寫得還不錯。”

秦子再瞪大眼：“別人寫給我的情書，你們篩選了下？”

“我們也是在幫你唉，那么多情書，你一個人怎么看得過來？”

秦子再哭笑不得：“那你們直接幫我拒絕了我不是更省力？”

“這封我比較喜歡，看得出是個古典文學愛好者，你學習學習。”

秦子再又躺下，叼根草含著：“陳志林也被人盯上了?！?/br>
“誰？”

“8班的班花還是啥，張老師昨天找他談話了。”

方小湯有些氣短：“我們當然知道你不會早戀。但如果一封都不給你看，又對不起人家辛辛苦苦抄那么久?！?/br>
秦子再轉(zhuǎn)過頭看他：“方小湯，你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怎么敢，怎么能，怎么忍受得了這時代的女孩？

秦子再跳起來拉方小湯：“不早了，回去吧?！?/br>
方小湯聳聳肩跟上：“秦子再，什么樣的女生才配得上你？”

“你是不是收了誰的好處費？”

靠！

騎了一段路，方小湯忽然想起：“對了，那封情書呢？你沒拿？”

秦子再忙拉住他的車把：“忘了就忘了，又沒寫學校名字，被人撿去也看不出啥?！?/br>
“可惜了別個一片丹心啊?！?/br>
秦子再無奈：“那你背給我聽聽。”

方小湯回憶了下，輕聲開口：“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秦子再哈哈大笑：“后面是不是還有‘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那是最后一句?！倍嗝唇?jīng)典的詩句啊，難為那女生如此用心，“喂，秦子再，你至少應該感動下吧？”

“說你老古董你還不承認，現(xiàn)代詩歌里面的情詩更多更rou麻?！鼻刈釉俸懿恍迹皷|拼西湊的東西，我那么好騙？”

“秦子再，你怎么就沒有點懷春少年的曖昧情思呢？”

“懷春也要對自己喜歡的人吧？不相干的人我憑什么多費精力？”

方小湯想了想，點頭：“也對，人生苦短，太多分心不值得?！?/br>
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1】

第15章

一九九九年下半年熱鬧而又幽默。建國50周年大慶后，是澳門回歸，緊接著就是迎接千禧年和與千年小蟲進行世界大戰(zhàn)。

秦子再又重回學生會，忙得腳不粘地。

期末考后寒假第一天，秦子再倒在方小湯的床上，從上午睡到傍晚。

“方小湯，幾點了？”

方小湯回過頭揉揉眼：“醒了？”

秦子再撈過鬧鐘看了眼，沖方小湯發(fā)火：“我睡覺前你就坐在那兒，坐到現(xiàn)在還不挪窩？”

方小湯忙跳起來：“餓嗎？”

秦子再不依不饒：“跟你說了電腦對眼睛不好——”

“Isee！”方小湯保持微笑，“以后改，行不？你不餓我可餓了?！?/br>
秦子再瞪他：“阿姨不在家？你也沒吃午飯？”

“做飯去?！狈叫阉瞥龇块g，“她說冰箱里有餃子?！?/br>
秦子再一面燒水一面嘮叨：“你才好一段時間，一放假又犯毛病，說過不準老玩電腦，忘了？”

方小湯吐吐舌轉(zhuǎn)移話題：“哎，我覺得這次我的數(shù)學能及格哦。”

“偏科偏成那樣還得意？數(shù)理化不分家，你的化學物理呢？”

發(fā)現(xiàn)秦子再是真生氣，方小湯不敢說話了。他細想最近自己有什么胡鬧的地方——圣誕節(jié)去人民廣場拿大棒棒敲人？元旦晚會時對表演武術(shù)的高一小孩不屑？或者是——化學考試只寫了名字就交卷——秦子再的消息應該沒這么靈通吧？

秦子再把餃子下鍋，又快手快腳地調(diào)出兩碟蘸料，等餃子撈出來擺上桌，卻見方小湯還傻站在一邊。

“方少！”

方小湯不動：“你發(fā)什么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