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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标戨x抿了抿嘴唇。弗奧拉笑了:“麒麟洞?!?/br>陸離袖子中的手攥得死緊。四大主神在云臺四方分別占據(jù)一個洞府,唯有這麒麟洞是單出來的第五個。它位于云臺邊緣,里面沒有麒麟,因其內(nèi)部怪石嶙峋而得名,但這洞府卻也因天地造化而生出幾分不同。正因為處在神凡交界之處,所以洞內(nèi)靈氣駁雜,沖擊著經(jīng)脈會讓人產(chǎn)生錯亂的幻覺。“我要跟你比了,你把他放出來?!?/br>弗奧拉說:“你贏了才放,不過我覺得大概就不用放了吧。”陸離深吸了一口氣:“那你讓我見見他。”弗奧拉看了他一眼,詫異地說:“以前沒見得你有這么關(guān)心他啊?!彼腥貞浀溃澳銐櫶斓臅r候,毫不留戀地就走了,連頭也沒回。他追在你身后…主神rou/身不能下界,他拼著被風(fēng)暴撕碎的風(fēng)險追了下去……”陸離垂下眼,對身邊的幾人道:“我先去看看他,你們在東邊的東極洞等我?!?/br>弗奧拉見陸離不理自己,無趣地“哼”了一聲:“我跟你一起去,你見完他就得跟我說要比什么。”陸離不理會他,徑直往麒麟洞的方向走去。還未靠近麒麟洞,陸離就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弗奧拉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怎……怎么回事……”陸離憤恨地看了他一眼,沖進(jìn)了麒麟洞,弗奧拉甚至來不及阻攔。洞內(nèi)沒有光源,嶙峋的石壁反射著外面的光,十分微弱,越往里越暗。嘶吼聲沒有了,但是粗重的喘息聲仍舊在,仿佛就在耳邊,陸離摸著墻壁往里走。“費,你在哪?”陸離話音剛落,洞內(nèi)突然一陣死寂,良久,有一個沙啞的嗓音試探般問道:“長……長親?”“是我。”陸離微笑著回答,他轉(zhuǎn)過一塊石壁,看見費云揚(yáng)縮在角落,于是溫柔地說,“過來,我?guī)愠鋈ァ!?/br>費云揚(yáng)顫巍巍地向他伸出一只手,在陸離就快要握住的時候又突然受驚般縮了回去。“不,你不是長親…”費云揚(yáng)小聲說。“用靈魂看,”陸離安撫道,“我是你的長親?!?/br>費云揚(yáng)站起身疑惑地打量他,陸離這才看見他滿身都是傷痕,看樣子是自己弄出來的。尤其是胸口當(dāng)中央撕開了一個不小的口子,雖未流血,但已經(jīng)沁出殷紅。“長親,我找到你了?”“是我找到你了?!标戨x輕笑,向他伸出一只手,費云揚(yáng)顫抖地將手放進(jìn)他手心。陸離閉了閉酸澀的眼,他大概能猜到費云揚(yáng)正處于哪一段幻覺。即使已經(jīng)不再屬于血族,曾經(jīng)被自己拋棄的那一段經(jīng)歷仍舊對他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傷害。陸離在他額上落下輕柔一吻。“不會再丟下你了,”他說,“你看,這不是來找你了嗎?”血族大本營中受了圣劍當(dāng)胸一擊的費洛西斯終于等來了他畢生所愛。陸離幾乎是沒有停留地拉著費云揚(yáng)走出去,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也會受到影響。弗奧拉在洞口看見兩個黑影走過來,頓時有些不悅。“你看看就好,贏了我你才能帶他出來?!?/br>“我改變主意了?!标戨x冷冷地說。“什么,你不和我比試了嗎?”“我想直接和你開打。”弗奧拉不滿地說:“你打不過我的?!?/br>“用我們的本體,最原始的形態(tài)。”“你是說…”陸離想上前一步,卻被費云揚(yáng)拉住了手。費云揚(yáng)看起來精神仍舊有些恍惚,但卻本能地阻止陸離離開。大概是曾經(jīng)受過的那種苦痛他死也不想再受第二次。陸離在他唇上輕輕吻了吻,輕聲說:“放心,這次不會和你分開。”費云揚(yáng)這才稍許松了松手,但仍舊沒有放開手。陸離對弗奧拉說:“就是字面意思?!?/br>原本他準(zhǔn)備了很多方法,包括他讓銀月族暗中培育的能侵蝕神體的蠱蟲,但現(xiàn)在他改變主意了。他覺得不甘,他想從本源上震懾弗奧拉,徹底擊潰他,讓他從此再不敢也沒有資格自大。弗奧拉一臉糾結(jié)。陸離又重復(fù)道:“山和海,究竟誰更厲害,你不想看看嗎?是山石填滿海,還是海水沖斷山,弗奧拉,我們就比這個?!?/br>“我和哥哥是一體的,我們不會分開?!标戨x強(qiáng)調(diào)道。弗奧拉有自信贏得這場比賽,事實上億萬年前他就贏過一次不是嗎,他是最先化境入神的,所以他一直都是四神之首。“比就比,不過是多花點時間罷了?!备W拉昂頭道。為了這場比賽,他們請來了彌久蘭,他們需要有人替他們挪塊地方足夠納下一座高山,一片海域。彌久蘭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后跟著的還有羅秋映和陸之楓,再加上之前的卡帕爾四人,可以說圍觀者也不算少了。弗奧拉、陸離和費云揚(yáng)端坐在云臺正中央的空地上,全心全意地凝神靜氣,拋開自己的rou/身,重回最初始的狀態(tài)。漸漸的,三人的身影越來越淡。拋卻rou/體化為原形是一個很玄妙的過程,消散的過程rou眼可見,像閃著光的細(xì)沙被風(fēng)漸漸吹散,陸離拉著費云揚(yáng),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弗奧拉昂頭從鼻中噴出一個輕哼,率先化為一座巍峨的山峰,“墩”的一聲矗立在大地一角。與此同時,他的軀體倒在地上,無聲無息。“伊塔!”賀無憂和卡帕爾急急忙忙上前。陸離和費云揚(yáng)相視一笑,兩股截然不同的靈魂波動相互應(yīng)和。就在兩人身影即將消散的那一剎那,突然有一道黑影疾速閃過。“小心!”有人驚呼。黑影手中寒光一閃,陸離睜大了雙眼,卻來不及阻止,一把尖銳的匕首刺進(jìn)費云揚(yáng)的后心。下一秒,山河逆轉(zhuǎn),海水倒灌,海平面不斷上升,漫過平原,漫過高地,漫過彌久蘭幾人腳下的巨石。詭異的是,那海水卻泛著淡紅色,由下而上翻滾出一股血腥味。卡帕爾橫刀攔在陸之楓身前:“為什么?”他質(zhì)問道。陸之楓怔怔地看著手上沾染的鮮血,半晌才抬起頭。他嘴唇微微顫抖,哆哆嗦嗦喊出一個名字。“…銀蘿…”彌久蘭站在半空中淡淡看著這一幕。“愚蠢的人類?!?/br>“愚蠢的神…”他下了這兩個結(jié)論,隨后化作一陣清風(fēng)消失在天地之中,海面上泛起淡淡的漣漪。-—-—-—-—-—-—陸離明顯感到有一股力量在強(qiáng)行將他和費云揚(yáng)分開。他有心與費云揚(yáng)一起下沉,卻受到了極大的阻力。最終,他停在分層處,用靈魂波動呼喚。“費…你還好嗎?”過了片刻,費云揚(yáng)輕咳一聲,沙啞的聲音從海底深處傳來:“我沒事?!?/br>“抱歉,是我大意了。”陸離愧疚地說。“銀蘿有生我之恩,她欠陸之楓的,我還了就是?!?/br>陸離心疼地看著海底泛上來的殷紅,只道:“你先好好養(yǎng)傷?!?/br>現(xiàn)在他十分慶幸費云揚(yáng)的靈魂與rou/體脫離得及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