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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墨禾捕捉到這兩個字,更加肯定母親與莫巖城之間有他不知道的糾葛,“媽,你說清楚些,我不明白?!?/br>“你遇上他,難道什么都沒問就光顧著往上撲了嗎?”柳婉衾充血通紅的眼睛直視著墨禾,看著他內(nèi)心亂成了一團(tuán),“他什么都沒告訴你嗎?”墨禾的手臂被掐得生疼,他搖搖頭,說:“他失憶了,我什么都沒問出來?!?/br>“失憶?呵呵,我不信,”柳婉衾半哭半笑,“假失憶真欺騙,墨禾你看不出來嗎?自欺欺人也好歹有個度吧!”柳婉衾的話宛若一記巴掌,毫不留情地狠狠甩在墨禾的臉上,火辣辣的,好像也甩到了他的心臟,一陣發(fā)麻,他垂下眼,看著死死掐在手臂上的手,沉聲問道:“媽,你們究竟瞞了我什么?五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告訴我。”“五年前發(fā)生了什么,不要告訴我你忘記了?!绷耵浪砷_手,不顧散落滿臉的頭發(fā)。五年前發(fā)生的事,對于墨禾來說,最忘不掉的,無非就是墨景琦的突然離世,以及莫巖城的態(tài)度突變,可事這兩者之間,并沒有什么過多的聯(lián)系。忽然,想起無意中得知的一些事,心里閃過的猜測千百倍地放大了他的惶恐,墨禾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媽,五年前的那兩件事,有…有關(guān)嗎?”“事到如今,有沒有關(guān),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說著,柳婉衾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房間,在關(guān)上門的最后一刻,冷冷地拋了一句話給墨禾,“不妨找你親愛的男朋友把話挑明了?!?/br>仿佛當(dāng)頭一盆冰水澆下,墨禾從頭到腳寒了個徹底,哆嗦著唇,起身抓了手機(jī)鑰匙,踉蹌地走到停車場,駕著車,腦子千回百轉(zhuǎn),深夜的道路暢通無阻。不知為何,墨禾恍惚有種回到了五年前,看到墨景琦也是開著車行駛在這樣的道路上,超速了,拐角的時候,被一輛大卡車迎頭撞上,車毀人亡。當(dāng)年的那場車禍,柳婉衾沒有詳說,墨禾只知道墨景琦是在從縣城拜訪了友人回來的路上出的事,而出事的那條路,不是他回家該經(jīng)過的路段,那么,他是因為什么才會去了那條路?和莫巖城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還要,為什么那么湊巧,莫西城也是在五年前動了手術(shù)?湊巧的!絕對都會是湊巧的!墨禾一路馳騁回到莫巖城所在的公寓,急匆匆按下密碼,在要按下最后一個數(shù)字的時候,驀地頓住了,如果,都不是湊巧,該怎么辦?“咔噠”一聲,門被從內(nèi)打開了,莫巖城探出腦袋,看到墨禾顯得十分意外,挑著眉毛,笑道:“阿禾,怎么了?不是說明天才會回來的嗎?是想我了么?”墨禾沒有說話,就這么看著莫巖城一如往昔的痞笑。莫巖城沒注意到墨禾的異樣,打開門把墨禾拉了進(jìn)來,從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到他的腳邊,又說:“大半夜的跑回來,嘀嘀嘀地按鎖,我在客廳看電視呢,差點(diǎn)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偷,開門一看真是驚喜,哈哈…”“齊余和高筑前不久結(jié)婚了,說要我們把份子錢補(bǔ)上?!蹦虛Q上拖鞋,走進(jìn)客廳,對后頭的莫巖城說道。“嗯?這兩貨都能湊一塊兒?太TM稀奇了吧?”莫巖城說完,見墨禾轉(zhuǎn)向自己,面色陰沉,想起墨禾從未提過這兩人,頓覺自己失言,在心里狂抽了自己好幾巴掌。“裝失憶有意思?你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墨禾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莫巖城猜不透他究竟氣到了什么地步,訕笑了一聲,說:“我沒瞞你很久,真失憶了,才想起來沒多久,你…什么時候看出來的?”“你從那天晚上做了夢爬我床上就漸漸開始想起來了吧,再是那場車禍讓你徹底恢復(fù)了?!蹦痰恼Z氣不是在猜測,而是肯定,“夢到被撞被壓,其實不是余震的情形,是你五年前的記憶,對吧?”聽到墨禾后面的話,莫巖城臉上的訕笑瞬間僵住,這樣的反應(yīng)看在墨禾眼中,激起了他心中的滔天大波,垂在兩側(cè)的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骨被攥得發(fā)白,咬牙極力克制著,他接下去說道:“現(xiàn)在,我要真相?!?/br>沉默了許久,莫巖城苦笑一聲,斜靠著墻滑倒在地,低著頭,緩緩說道:“五年前,你父親出車禍的那天晚上,西城突然病發(fā),吃了藥也緩解不了,我就抱著他打算送到市區(qū)醫(yī)院急診。不知道為什么,不對,該是天意弄人,那天我死活等不到一輛車,來來往往的私家車很多,可我一輛都沒攔住,就在絕望之際,你父親的車停到了我身旁。他真的是一個善人,什么也沒問,打開車門就讓我抱西城上車,表示會盡全力及時將我們送到醫(yī)院。是的,他盡全力了,油門都快踩到底了??墒?,拐角的時候,一輛大卡車就這么冒了出來,明明不該是一個車道的,可它就是這么直直撞了上來。盡管踩了剎車,車依然被撞翻了,我抱著西城在后座,只是昏迷了一小會兒就醒來了,急急忙忙抱著西城下了車,找到安全的地方將他放下,我立馬就折回去救你父親,可是沒用了,我還是晚了,對不起,阿禾。在醫(yī)院里,見到阿姨作為死者家屬出現(xiàn)的時候,我的天都塌了,我不敢乞求諒解,我什么都說不出口。西城的處境很危險,不做手術(shù)就活不下去,可是我湊不出錢,我不知道怎么辦,我完全沒有辦法。阿姨找到我,她說她不可能接受我了,她說她能為我支付西城的治療費(fèi),她說她能給我瞞著這件事,她說只要我離你們遠(yuǎn)遠(yuǎn)的。我答應(yīng)了,我說只要能救西城,我說只要她能提供后續(xù)費(fèi)用,只要不讓你知道是我害死了你父親,我會離你們遠(yuǎn)遠(yuǎn)的。對不起,我毀約了,對不起,我騙你了,對不起,我害死了你父親,對不起,阿禾,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墨禾跌坐再沙發(fā)上,雙手捂臉,聽著莫巖城似乎永無止境的“對不起”,腦子里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想去想了,這個真相,他不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完全出乎意料的事實,他到底該怎么辦才好?兩人就這么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過了一整夜,天亮了,墨禾抹了把臉,走向莫巖城,看著眼角通紅地抬頭注視著自己的莫巖城,他撇開眼,啞著嗓子,說:“巖城,我們知道的,錯不在你,可我母親接受不了,我可能也接受不了。抱歉,這一夜我想了許多,我們,還是離得遠(yuǎn)點(diǎn)吧。”莫巖城眼中最后一絲光亮徹底暗淡,洶涌而出的眼淚墨禾沒有看到,深吸了口氣,他低笑了兩聲,說:“阿禾,反正你都知道了,我也沒什么好畏懼的了,西城治病的錢,我會還給阿姨,在那之前我會守諾,但之后,我會回來的,你別想著跑了,我不會離你遠(yuǎn)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