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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瀾怔了怔,腦子中一片空白。他再次看向雷修,對方黑色的眸子緊緊盯著他,早已沒有了他所熟悉的那種滿不在乎的冷淡。仿佛是明了了一下,他轉(zhuǎn)過頭,暖房的門口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xxx費瀾心煩意亂地喝著咖啡,筆尖在紙上寫了一段小節(jié),又把它煩躁地劃掉。“雷修呢?”“不知道!”費瀾惱怒地回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在生氣?;卮鹜瓴虐l(fā)現(xiàn)是meimei的聲音,他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高永涼用狐疑的目光看著他。他隨手把桌子上的曲譜團成團,扔到一邊的紙簍,看著meimei說:“那個……我不是故意這么大聲的。”高永涼過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她好像剛剛睡醒,但是頂著一對黑眼圈,幽怨地看著費瀾。費瀾被她看的心虛,從咖啡壺里給她倒了杯咖啡:“那個……咖啡?”高永涼點點頭,打了個呵欠,接過費瀾遞過來的咖啡杯。費瀾繼續(xù)試探:“給你煎個炒蛋?”高永涼繼續(xù)點頭。費瀾給她煎了荷包蛋附加兩片培根。高永涼看了看盤子里的早餐,問道:“早上不上課?”“今天早上沒有課,”費瀾回答說,不過他知道雷修有,所以雷修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在這里。高永涼忍不住抱怨說:“昨天雷修拉著我喝酒,你看我的黑眼圈!”費瀾怔了怔,看向高永涼:“說……說什么了?”高永涼搖搖頭:“小修就是……喝悶酒,反正什么也沒有說,讓我陪著他,還不讓我玩手機!”特別霸道!費瀾點了點頭,看別人喝酒的確很無聊。高永涼繼續(xù)說:“你知道他以前吸毒的事情了?他解釋了嗎?”費瀾本來也沒有想追究,以前還算是雷修的老師,現(xiàn)在……好像沒什么立場去追究,于是胡亂地?fù)u搖頭。高永涼悠悠地說道:“你別介意,這個家伙就是……”她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看向費瀾說,“你知道他愛你的對嗎?”費瀾郁悶地看著高永涼,好像他如果不答應(yīng)的話,后面的對話就繼續(xù)不下去了一樣。看到費瀾郁悶的眼神,高永涼似乎思考了一會兒說:“他以前的老師,也就是我的哥哥去世了以后,他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喜歡我哥?!?/br>晴天霹靂,對費瀾來說,但是卻沒有什么違和感,就好像事情雖然意外但又是意料之中的事一樣,費瀾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聽到的時候驚訝了一下,隨后就覺得事實就是這樣的。高永涼吃掉荷包蛋,用叉子擺弄著培根說:“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可能他覺得沒有在我哥哥生前告訴他這件事情,是挺遺憾的吧……”她想了一會兒才說,“他以前的感情,有點兒……男女不拘,而我哥哥吧,也是很遲鈍的一個人……”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在回憶以前的事情,“他是那種別人不告訴他的話,他自己永遠也回不過神來的類型。”“我……聽雷修說起過一些,”費瀾發(fā)現(xiàn)自己也沒法跟高永涼談?wù)撘郧暗淖约海鋈话l(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一點也不了解自己。“我哥哥很喜歡音樂,彈琴,”高永涼的語氣有點淡淡的嘲諷。費瀾謙虛地說:“很了不起啊?!?/br>高永涼涼涼地說:“除了彈琴什么也不會?!?/br>費瀾:“……”高永涼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也別揪著不放,他現(xiàn)在是真心喜歡你,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br>費瀾胡亂地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那么你從歐洲過來,找雷修有什么事?我……能幫上忙嗎?”高永涼搖搖頭,反而說:“過兩天就走了?!?/br>高永涼好像不打算說,看樣子也好像不會跟雷修說了。這是為什么呢?費瀾試探著問:“雷修也幫不上忙嗎?”高永涼抿著唇,眼神倔強:“這是我自己的事情?!?/br>費瀾皺皺眉頭,高永涼一直是一個固執(zhí)的小女孩,認(rèn)定的事情別人是勸不了的。他張了張唇,最后還是沉默了下來。早晨的陽光斜斜地照進餐廳,開放式的廚房里還彌漫著烤面包和水果的香氣。天氣已經(jīng)慢慢暖和了起來,高永涼支著下巴,雙腿無聊地晃來晃去,好像在想什么心事。這個女孩曾經(jīng)陪伴了他很多年,在這個偌大的世界里,是唯一的依靠。費瀾迷迷糊糊地想起醫(yī)院里,他躺在病床上,半睡半醒間,看到meimei親手關(guān)掉了供氧系統(tǒng)……那個人是她嗎?費瀾看著坐在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神干凈而清澈,皮膚白皙,穿著一件寬松的貿(mào)易,金色的長發(fā)簡單地束起來。拿著小提琴的時候,她利落而傲慢,在音樂的國度里,她是衛(wèi)冕的女王,她的指尖輕按,帶動著所有人的情緒……那雙手也結(jié)束了他的生命嗎?在他重生以后,他甚至沒有勇氣去問,沒有勇氣再去回憶那件事情,無論雷修怎么問他都不愿意再提起。他想要忘記,但是這是沒可能忘記的,他只能避免那些區(qū)域,只想著他們快樂的日子。他也不愿意再想,高永涼因為投資失利而需要他們?nèi)康腻X,也不去想他們之間因為這個爭吵過多少次,那些記憶……如果消失就好了。如果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在安靜的餐桌邊,女孩無聊地吃著早餐,而他則喝著咖啡看報紙。可他,已經(jīng)是費瀾了。“我……你別告訴雷修,”高永涼忽然開口說,“因為我不想你們再吵架,雷修看起來真的很愛你。”費瀾忽然有些不想聽了,他想,那么高永涼過兩天走了,也好?,F(xiàn)在本來跟雷修的關(guān)系就夠亂的,慢慢理也好。高永涼又沉默著不說話了,費瀾給她倒了杯咖啡:“能幫忙的話,我一定幫忙,錢面上的事情,我是沒問題的……”因為他現(xiàn)在就是富二代!高永涼聽到費瀾的話,有些意外,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是錢……是我哥哥的事情。”“你哥哥不是已經(jīng)……”“被殺的,找兇手呢,”高永涼說。費瀾怔了怔:“兇手……不是醫(yī)療事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