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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瀾也不在這里,雷修也不好和他串詞。依照高永涼的性格,隨便糊弄她那是不可能的。“譜曲風(fēng)格和習(xí)慣一模一樣,”高永涼看了雷修一眼,將曲譜重新放回曲譜架上,“哥哥以前就喜歡空閑的時候?qū)憣懬?,不過從來沒有發(fā)表過,也沒有給別人看過,你在哪里找到的?”“在……意大利?”雷修試探著問。高永涼沒有起疑心,倒是有些困惑:“我在整理遺物的時候沒有看到啊?!?/br>說起“遺物”什么的,真是非常別扭。高永涼又看了看雷修:“你不是不再彈琴了嗎?”雷修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把這首曲子發(fā)表出去了,署名……還沒有決定下來?!?/br>高永涼的臉色變了幾變:“你什么意思?”雷修當(dāng)然不會做出把高詠夏的曲子換上自己的名字發(fā)表出去,所以高永涼一時間不知道雷修這么做是什么意思。雷修說:“寫老師的名字嗎?”高永涼坐在一邊的琴凳上,重新將曲譜拿下來,這次仔細(xì)翻看起來:“意大利那邊還有很多曲譜,也有一些寫了一半的,之前就有一些公司想要來收購,我沒答應(yīng)?!?/br>雷修湊過去問:“還有很多嗎?”高永涼翻過一頁說:“很多,還有一些未完成的,也有交響樂曲譜,不過大部分沒有完成……這里可以加上一段小提琴獨奏……這里可以合奏,你不覺得嗎?”“什么?”雷修困惑地順著高永涼的手指看過去,在創(chuàng)作上,他的造詣遠(yuǎn)不及高永涼。高永涼從小就受到家庭的熏陶,加上長大以后在世界各個音樂院校里學(xué)習(xí),在創(chuàng)作上幾乎和高詠夏不相上下。“這首曲子跟哥哥以往的風(fēng)格有些不同哎,看起來應(yīng)該是后期的作品……你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高永涼自言自語地說,似乎沒有打算聽雷修的回答。“你要修改嗎?”雷修困擾地說,“可是這樣改動不好吧?”“……是啊,”高永涼的表情溫柔起來,“哥哥本身也不喜歡和別人合作演奏?!?/br>“對、對了,”雷修擔(dān)心再說下去露餡,連忙轉(zhuǎn)移話題:“你不是說來這里找我的嗎?是有什么事呢?”高永涼的表情一瞬間有些猶豫,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本來……算了,等幾天吧?!?/br>雷修其實也不是很關(guān)心這件事情,看高永涼的注意力從曲譜上轉(zhuǎn)開了,所以也沒有追問。“說起來啊,”高永涼打量了一下這個暖房,“這是你建造的嗎,跟在意大利的那個差不多呢?!?/br>費瀾從越冬羽的車上走下來,跟東小洛揮手告別,一邊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消息跟雷修分享。越氏集團(tuán)的總裁居然真的把東小洛給追到手了,愣是把小直男給掰彎了,這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情必須要找雷修八卦一下!沒想到高永涼正在跟雷修在暖房里說話,費瀾站在外面聽不清楚,又很好奇他們在說什么,正打算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走進(jìn)去,高永涼忽然從琴凳上站了起來,陰沉著臉走了出來。費瀾立馬表現(xiàn)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裝作正要走進(jìn)去,看到高永涼出來,準(zhǔn)備說一句:“晚飯吃了沒”之類的安全問題,對方卻冷淡地跟他擦肩而過,徹底無視了他。他哀怨地走進(jìn)暖房,坐在高永涼剛坐著的琴凳上,看到雷修的臉色也很陰沉。☆、第五十三章“你們吵架了嗎?”費瀾好奇地問。雷修面無表情地說:“沒有?!?/br>費瀾的八卦之心不死:“可是你們看起來就是吵架的樣子啊……這樣吧,我也跟你說一個八卦,然后我們可以交換……”雷修對別的八卦一點也不感興趣:“小涼看到了曲譜,她認(rèn)為是你以前寫的曲子。”費瀾點點頭,一個人的風(fēng)格很容易看出來,小涼跟自己最親近,所以就算是沒有看過的曲譜,也能判斷出來是否出自高詠夏之手。雷修繼續(xù)說:“我告訴她,這是你以前留下來的曲子,她也沒說什么,不過她倒是有意向想要加進(jìn)一段小提琴獨奏和合奏。”費瀾困惑地偏偏頭:“為什么???”雷修聳聳肩膀:“我不知道,可能是想念你了,覺得你的曲子現(xiàn)在被我拿出來了,大概是準(zhǔn)備和我一起‘緬懷’你一下吧。”“我妹子真是孝順!”費瀾感動地說。雷修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先別這樣好嗎,她來中國是有目的的?!?/br>“她說了嗎?”費瀾連忙問。雷修搖搖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雖然她還沒有和我說,但是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費瀾迫不及待地問。雷修把琴蓋蓋上:“她一直沒有接受你已經(jīng)離開的事實?!?/br>費瀾的眉頭皺了皺:“什么?”雷修嘆了口氣說:“……在你死去以后,小涼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處于奔潰狀態(tài),在你死后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使用鎮(zhèn)定類的神經(jīng)藥物,她甚至沒辦法睡覺……”他看了費瀾一眼,那張年輕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安靜,雷修繼續(xù)說,“時間是治愈的最好良藥,但是……她還沒有從你的死亡中走出來,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以至于她現(xiàn)在還是沒有適應(yīng)?!?/br>“她可以適應(yīng)的,”費瀾輕聲說。雷修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fù)u了搖頭:“我有時候覺得你很殘忍?!?/br>費瀾露出苦澀的表情,但是還是輕輕地?fù)u搖頭。雷修站起來,摸了摸費瀾的頭:“算了,還是睡覺吧,明天就要上學(xué)了。”費瀾的手指輕輕撫摸鋼琴冰冷的琴蓋:“我現(xiàn)在還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我居然又活了過來……真不可思議?!?/br>“要接受你已經(jīng)死去的事情,”雷修忽然開口說,“要比接受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更困難。”費瀾的嘴角翹了翹:“至少你接受的就很好呀,小涼……遲早也會和你一樣的,一年或者兩年,她會在沒有我的世界里生活地更好?!?/br>雷修點點頭:“你不知道我們都經(jīng)歷了什么?!彪m然是點頭,但是語氣中一點也不贊同費瀾的話。第二天上課,照例起床困難,但是還是要起來。跟熟悉的同學(xué)打過招呼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