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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涼終于點頭答應(yīng):“好吧……我該走了,”她轉(zhuǎn)頭對費瀾露出一個笑容,“那么這段時間就打擾了。”“你是怎么想的!”雷修看到高永涼走遠(yuǎn)了以后才忍不住轉(zhuǎn)頭低喝,“你不是……不想見到她嗎?為什么還要讓她住到家里來?”“我沒有不想見到她!”費瀾心煩意亂地轉(zhuǎn)身走開,“我只是沒有做好準(zhǔn)備而已?!?/br>“沒有做好準(zhǔn)備?”雷修跟上去,繼續(xù)轟炸他,“這都多久了,你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要做多久的準(zhǔn)備?怎么,她一出現(xiàn)你就做好準(zhǔn)備了,早知道這樣,我就叫她早點來了!”“你干嘛一定要跟我爭論這個?”費瀾一邊走向地下停車場一邊說,“我不想見到她,不代表我不關(guān)心她。”“如果你真的關(guān)心她,那你一重生就可以告訴她,”雷修不依不饒地說,“那么她也不用消沉那么久了,順便說一下,她對非自然事件的接受能力比我高的多,你完全不用擔(dān)心會嚇到她!”“我不是……”費瀾皺著眉頭停下爭執(zh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上周去了一個會所……他們在幾家酒店的客房的淋浴間裝上了針孔攝像頭?!?/br>雷修皺了皺眉,沉默下來。費瀾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是哪幾家酒店,我……不希望小涼遇到這種事?!?/br>“報警了嗎?”雷修問。費瀾點點頭:“我用公用電話給警察打了電話,但是……我擔(dān)心沒有那么快,不管怎么說,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br>雷修嘆了口氣:“可你明明是給她最大傷害的人?!?/br>費瀾無所謂地?fù)u了搖手:“你現(xiàn)在知道我的意思了?”雷修無奈地點點頭,打開車門,等費瀾坐上了副駕駛座,他的手肘靠在車頂架上:“我知道你是為了讓小涼遠(yuǎn)離一些傷害,但是……你真的準(zhǔn)備好做我的情人了嗎?”費瀾的臉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略微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只是小涼在的時候……應(yīng)該不難吧?”看到費瀾的表情,雷修露出愉快的笑容,順手關(guān)上車門,坐進駕駛座:“我還蠻期待你‘柔情蜜意’的表現(xiàn)。”費瀾不由得露出苦惱的表情,轉(zhuǎn)頭看向窗外。車子行駛在夜色中,華麗的街景映進他黑色眸子中,費瀾的聲音有些困惑:“我以前一直以為她討厭維爾達(dá),這次為什么會來找他?”“等她來了,問問她不就知道了?”雷修輕聲說,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你到底到什么時候才能對我坦白呢?”“坦白什么?”“為什么對小涼是這樣的態(tài)度……你們到底怎么了?”雷修問,只是過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答,他不由得轉(zhuǎn)頭看向副駕座上的男人。霓虹在他黑色的眸子中掠過,更顯得他眼眸深處的黑暗更黑,他淺色的唇緊緊抿著,拒絕透露任何心事。“我只是想說……”雷修輕聲對著眼前的黑暗訴說,“你是‘高詠夏’的時候,沒有做錯任何事,沒有必要去否定‘他’?!?/br>費瀾看了雷修一眼,繼續(xù)看向另一邊的車窗外的景色:“是嗎?”“是啊?!?/br>曾經(jīng)以為他只是想重新另一種不同的生活,雷修想,可是他依然那么熱愛著鋼琴,以整個靈魂力量愛著,他對過去從未放下,卻斷然拒絕他已經(jīng)“死去”的過去。他不是想過另一種生活,而是在否定他作為“高詠夏”的過去。☆、第五十二章時鐘已經(jīng)指向凌晨一點,費瀾支著下巴,手肘抵在二樓的走廊扶手上,眼神不錯地看著一樓的大門。平時這個時間他早就睡了,而今天,他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很久,卻沒能合上眼睛。費家的大宅里靜悄悄的,只亮著幾盞燈,二樓走廊里的感應(yīng)燈也亮著,而更多的地方黑暗著,費瀾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不習(xí)慣起來了。那種感覺并不是因為這個家里只有他一個人,事實上,他有時候還是挺享受這種感覺的,私人空間對他來說很重要也很愜意??墒牵褪怯X得很空曠……他不知道雷修是什么時候出去的,之前他一直在房間里,并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剛才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雷修不在家。大概是去派對上接高永涼了,不過派對開的好晚啊……好吧,雖然他平時參加的派對基本都是三點結(jié)束的。費瀾在那里天馬行空地亂想著,一聲巨大的開門聲嚇得他差點從扶手上摔到地板上。“現(xiàn)在好歹是半夜,你聲音不能輕一點嗎?”接著雷修抱怨的聲音傳了過來。最先走進來的是金色長發(fā)的女性,她穿著簡單的風(fēng)衣,手里拿著小提琴琴盒:“你家我還需要小聲嗎,再說這里是郊區(qū)啊,不存在擾民問題,更何況我只是開門的聲音稍微大了一點?!?/br>除了上次裝修的時候,費家的大門還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完全打開過。雷修跟在高永涼的身后走進來,一只手拖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拿著女性的手袋:“算了……你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小瀾已經(jīng)睡覺了,你會吵到他的……”“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小氣了……”高永涼不遺余力地批評他的時候,眼睛瞄到了站在二樓發(fā)呆的費瀾,對他招了招手,轉(zhuǎn)頭對雷修說,“而且你家小瀾還沒有睡覺,所以沒有打攪到他!”雷修也看到了在二樓的費瀾,無奈地對他笑了笑。費瀾從二樓下來,這兩個人身上都帶著一些煙味和深夜微涼的氣息,他看向高永涼:“我……們幫你整理好了房間,在二樓,就在雷修的房間對面?!?/br>高永涼先是點點頭,之后又奇怪地看向雷修:“你們不睡一個房間嗎?”雷修咳嗽了一下,嚴(yán)肅地說:“因為我比較注意私人空間?!?/br>“好吧,”高永涼聳聳肩膀,轉(zhuǎn)頭認(rèn)真地告誡雷修,“分床睡的話可不利于感情發(fā)展啊?!?/br>“你該睡覺了?!崩仔藓谥樛浦蠘?,回頭對費瀾說,“你也早點睡覺去?!?/br>第二天其實也不是正式上課,只是去學(xué)校報備一下,所以雷修和費瀾兩個人很早就從學(xué)?;貋砹?。由于昨天晚上睡的太晚,而費瀾也只有在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得入睡,所以兩個人到了家的時候,連早飯都沒有吃。兩個人擠在流理臺邊找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