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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可沒想到對方理也不理的就把他的亂踢亂踹的腳也捆了起來。“你最好老實點,沒人救得了你?!?/br>蕭進看著陳之遠憤怒得扭曲的臉,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吼罵,冷冷把手里的毛巾塞進了他嘴里,然後又拿膠帶綁定,讓他吐不出來。看了看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陳之遠,蕭進象是松了口氣,他微微地喘著,坐到了床上,也摸出根煙抽了起來。“挺厲害,居然能查到我身上。哼,養(yǎng)了你這麼多年,最終還是學會咬人了?!?/br>“嗚嗚……”陳之遠在地上掙扎著,嘴里嗚咽個不停,一雙發(fā)紅的眼珠子只管死命地盯著蕭進。“別這麼看著我,從來兵賊都是不兩立,誰叫你他媽那麼傻……”蕭進冷笑著看了眼陳之遠漸漸變得痛苦而凄愴的臉,拿手拍了拍,突然覺得有什麼哽在了喉嚨。他已經(jīng)習慣了陳之遠的嬉皮笑臉,習慣了他無賴地叫自己進哥,他不習慣他這麼兇狠的看著自己,更不習慣他這麼痛苦地看著自己。原來不在意的東西,漸漸地越來越清晰,蕭進抽著煙不再說話,屋里一直是陳之遠不甘的嗚咽聲。蕭進瞥到地上的照片,低了身子又揀了起來,拿在手里仔細看著。這麼多年,他一直冒著風險沒舍得把這張警校的照片給毀了,就是想提醒自己,自己是個警察,不管做臥底做成什麼樣也不能和那些犯罪分子搞得一塊,可結(jié)果總是事與愿違。幾年前,他實在是耐不住寂寞了,竟然把剛來跟自己的陳之遠給上了,這下倒好,對方就死死地貼了上來,這一跟就是八年,原本自己打算就和他玩玩的,排解排解做臥底這些年的寂寞和空虛,沒想到越玩越真,一直玩到自己竟然都把愛說出口了。也不知道傻的到底是誰,蕭進慢慢把手里的照片撕了,把過去碎了。他還有過去嗎?早沒了。做臥底做到這份上,自己是人是鬼都不清楚,每天提心吊膽,有苦難言,還得裝出副老大做派,成天就他媽沒個正經(jīng)樣。原本把林休賣了,也就想讓他被抓了再牽出王坤,自己這些年的苦也算完了。結(jié)果那小白臉真是硬氣,寧死也不愿被逮,混黑社會的怎麼了?也是人,也是條漢子。又想到林休剩下的孤兒寡婦,蕭進更覺得難受了,這世上到底是誰在作孽啊,不清楚。最後蕭進滅了煙,也沒再去看陳之遠,拉了床被子蓋了就睡。天還沒亮,倒在床上睡著的蕭進聽到陳之遠難受的呻吟聲,眼一睜就從渾渾噩噩里醒了過來。大半夜的,陳之遠一直躺在地上,大概是著涼了,蕭進看他閉著眼,出氣很重,臉還發(fā)燙。蕭進抱了他放到床上,沒準備解開他身上的束縛,只是撕了他嘴上的膠帶喂了些水。喝了點水,陳之遠漸漸地就醒了過來,他頭痛得要命,渾身發(fā)酸,嗓子也干得快冒煙了??粗е约旱娜耸鞘掃M,他先是一愣,又馬上掙扎起來。“滾,滾?!?/br>說話的聲都變了,陳之遠也不管,看蕭進拿勺把水喂進他嘴里,他差點沒把那鐵勺和蕭進的手一塊給嚼了。“蕭進,你他媽有種就搞死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都被綁成粽子了,你還這麼囂張,真他媽一找抽的東西!”聽了陳之遠一有力氣就又開口嚷嚷個不停,蕭進臉上一冷,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扇了他個耳光。這下可不得了,陳之遠又是踢腿,又是那頭頂?shù)?,那架勢完全是豁出去了,啞得不行的嘴里呼哧呼哧喘個不停,也沒罵個什麼新鮮的,就一句“老子和你拼拉?!?/br>腳上綁得膠帶在陳之遠這麼又掙又踢下終於算是松開了,他逮了蕭進沒注意,一腳踹在蕭進腰上,看蕭進痛得眉頭緊皺,他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有你笑的?!笔掃M眉毛一挑,眼里的戾氣浮了上來。他一把抓了陳之遠手臂,硬是把對方翻了身摁在床上。蕭進坐在陳之遠動個不停的身子上,一手抓了他頭發(fā)就使勁往後拽,直拽到陳之遠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拉下來似的。他的頭拼命地後仰,嘴里猛喘著,面色越來越紅。“還笑不?”蕭進手上一用力,陳之遠只覺得頭皮被拉扯得刺痛發(fā)麻,身子又被蕭進壓得死死的,就象是一條魚被人拖上了岸那麼難受,別說笑,就是喘氣都成問題。可就這樣了,陳之遠還是那麼不依不饒,硬是憋著一口氣也要還蕭進幾句嘴,“老子就笑你個狗日的臭警察……”蕭進哈哈一笑,手上突然一松就放開了陳之遠。要是會因為自己的威脅而閉嘴的話,那也就不是他認識的陳之遠了,直到現(xiàn)在,蕭進都覺得陳之遠這小子的脾氣壞得有點可愛。但是……他轉(zhuǎn)頭看了陳之遠咳得厲害,心里也有些內(nèi)疚,淡淡地問了句,“沒事吧?”陳之遠沒理他,繼續(xù)咳著,眼睛卻停在蕭進神情復雜的臉上。過了一會,好不容易止住嗆咳了,陳之遠才有力氣再開口,“蕭進,我他媽不會放過你的?!?/br>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料到會是這麼難過,心都要裂開似的,可他只能這麼說,只有這麼說。難道他還能對蕭進再說得出愛?假的,都他媽是假的,那個晚上他說愛自己也是假的。“呵……”一聲笑,又象是輕嘆,蕭進把頭別開,不和陳之遠痛苦的眼神碰到一起,他知道,自己能把逼得陳之遠說出這話來,兩人間已經(jīng)是沒挽回的余地了。轉(zhuǎn)過頭,蕭進又是一副冰冷不為所動的神色,他把陳之遠掙開的腳又捆了回去,嘴里還譏笑著對方的愚蠢,“陳之遠,和警方派的臥底玩感情,你不是第一個,但無疑是最蠢的那個。”蕭進看著陳之遠,一點不在乎對方的痛苦,他說的話越來越刻薄,就象一柄刀活生生地插進了陳之遠的胸口。“當初為了纏我說個愛字,你又是哭又是鬧的,現(xiàn)在你倒是挺干脆,不過干脆點好,遲早你也得被我送進監(jiān)獄,要是到時候你還哭著鬧著沒完,我蕭進可丟不起這人。呵,你說我當你免費鴨子?對啊,你身材又好,長相也不錯,我做臥底這麼多年也該享受享受拉,反正你他媽就一賤貨,自己送到我門上來,不cao白不cao?!?/br>“你……“不等陳之遠說話,蕭進趕忙撕了截膠帶把他嘴給封上。聽著陳之遠的悶嚎聲,蕭進心里不是個滋味,他看了眼那個淚流滿面的人,悄悄地溜到了客廳。你不該愛我的,傻小子,之遠。蕭進坐在客廳的椅子上遠遠地盯著臥室透出的光,不停撮弄著自己的手指,冷笑著搖頭。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躺了半夜,到天亮蕭進才去了臥室,陳之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聽到有了人聲才睜了睜眼,看見是蕭進,又閉上。“餓不,我去做點早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