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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森BY雨天(一)祝融見到宮森的時候,森被綁在東海的巖石上。祝融正帶著九兒在回霏玉宮的路上,大海中波濤洶涌,主仆踏浪而行。“四殿下,快看,那兒好像有一個人?!碧炫艃豪H诘囊滦洹?/br>遠(yuǎn)遠(yuǎn)的,祝融看到海中一個巨巖上有一個人影。飛到近前,心中暗嘆,九兒已經(jīng)驚叫出聲。巨浪打在巖石上,掀起一張來高的巨浪,巨浪退后,露出巖石上被困的人影。一個絕美的少年被十字形綁在巖石上,雙目緊閉,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又一個巨浪襲來,重重撞擊在巖石上,完全淹沒了少年。祝融輕輕靠上前,靈圈自動地將海水推拒到幾丈之外,少年又得以從水中掙脫。九兒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什么人這么殘忍?少年雪白的身上傷痕累累,腰間圍著破爛不堪的布片。四肢被用鐵鏈釘在巖石上,浪來時全身被淹沒,浪退時才得以喘息,咸咸的海水澆在傷口上,又馬上因太陽酷曬而干涸。祝融輕輕觸碰少年的臉,少年呻吟了一聲,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還活著,”九兒叫到。祝融用雙指抖落鐵鏈,接住滑下身子的少年,躍上巖石,找到一片略微平整的地方,把人放下。從懷中掏出凈瓶,幾滴天心水緩緩滲進(jìn)少年干涸的嘴唇。少年略略睜開眼睛,無神地看著眼前。“能說話嗎?”“--,”“是誰干的?”少年又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留下了扇形的陰影。似乎凝聚了一刻力量,嘴唇抖動著,他輕輕吐出了模糊的字眼。“海盜?!?/br>祝融點(diǎn)點(diǎn)頭,彎身抱起了少年。“先跟我回霏玉宮吧?!?/br>少年不說話了,是昏過去了嗎?祝融不再多說,領(lǐng)著九兒呼嘯而去。霏玉宮里,瓊樓玉宇,庭院深深。“強(qiáng)盜怎么下手這么狠?”九兒看著玉榻上的少年,禁不住淚水盈盈了。少年身上新傷疊舊傷,不知用什么刑具留下的痕跡遍布全身,手腕上甚至有兩道用鐵圈烙下的燙痕,挨刑時肯定痛徹心扉。祝融心悸地接過九兒遞過來的回還丹,修長的手指用力捏開少年的牙關(guān),把藥送了進(jìn)去。不過半個時辰,少年身上的傷痕淡了一些,人也緩過來了。他有一雙黑黑的眸子。“你叫什么?”祝融坐在椅子上審視少年。“宮森?!睂m森嗓子還啞啞的。“是被海盜掠去的?從哪里?”“蘇州?!睂m森環(huán)顧。“請問,這是哪里?”“是天界,聽說過掌管東方的火神嗎?”九兒很高興聽他問,“不懂吧,就是天皇的四殿下救了你啦。這里是霏玉宮?!?/br>“霏玉宮?!睂m森重復(fù)這個名字,黑黑的眸子里居然看不清情緒。祝融覺得有趣,這人間孩子缺少應(yīng)有的反應(yīng)。他真的只是個被海盜劫走的普通美少年嗎?蘇州的男孩應(yīng)該梳髻,而他,卻留了一頭長僅及耳的亂發(fā)。不過他并不想為此費(fèi)心。“你休息吧,我留九兒在這里照顧你。”祝融不再多話。起身離去,屋里的其他天奴也跟出去。回還丹功力驚人,不兩天,宮森就恢復(fù)了健康,身上的傷痕也漸隱不見了。他與九兒一見如故,這日更央求九兒轉(zhuǎn)告祝融,愿留在霏玉宮為天奴。湖邊,祝融打量著站在亭外的宮森,頎長身材,膚光勝雪,還有那即便在天界也屬少見的美貌。祝融叫他上前,問道:“你有何才藝,還是愿意在內(nèi)廷做個侍應(yīng)?!?/br>宮森垂首答道:“小人略通詩書,愿去書院管理書籍。”九兒笑道:“別傻了,宮森,霏玉宮的書學(xué)貫東西,豈是你那三角貓本領(lǐng)能夠管的?!?/br>宮森似乎很驚訝九兒的無理,看看祝融不敢說話。祝融知道自己把九兒他們給貫壞了,笑笑安慰宮森,隨手把桌子上的書遞給宮森。“認(rèn)得嗎?”那是一本蒙古語寫的。宮森接過來,翻看片刻,露出訝異神色。祝融緊緊盯著他的臉色。宮森略微猶疑,便把書雙手奉還。“不認(rèn)得?!睂m森搖了搖頭。“怎樣,那就和我一起在內(nèi)廷坐侍應(yīng)吧?!本艃涸谝贿吂恼?,宮森也笑了。祝融不動聲色,揮手讓他們退下。他微笑地看著宮森的背影,手指扣了扣桌上的書。不著急,宮森,正所謂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二)宮森為人沉默乖巧,很快贏得了其他天奴的好感,九兒更是與他形影不離。霏玉宮里雖然象其他天宮一樣宮規(guī)甚多,但宮森一學(xué)即會,所以祝融便允了九兒央求,讓宮森也做了自己的貼身侍應(yīng)。祝融一向?qū)捯源?,九兒等?nèi)廷侍應(yīng)閑時便常常在宮里嬉鬧玩耍。每當(dāng)這時侯,宮森卻乖乖在一旁背手站著,等祝融招呼,似乎有所忌諱。九兒直說他被海盜嚇怕了,宮森但笑不語。這天祝融送走來訪的南海海神,從綺云殿剛回到後宮,就見九兒等站在廊下,正拍手叫笑。“殿下,快看,我們用南海進(jìn)貢的鮫綃換了窗紗,直如透明一樣?!币娮H诨貋?,九兒笑著迎上來。果然,鮫綃質(zhì)地柔韌細(xì)密,輕薄如霧,新的窗紗看起來更是晶瑩剔透,令人氣爽。“不錯嘛,我正要回來告訴你們怎么用,怕你們幾個小鬼頭弄壞了,沒想到都弄好了?!?/br>“本來我們也不知道的,南海進(jìn)貢的鮫綃竟是顆大珍珠的樣子。我們正忖度怎么回事,宮森來了,他告訴我們,要用溫水把珠子泡了,用針挑起,輕輕拉扯展開就成了?!?/br>“宮森?!?/br>“殿下?!睂m森應(yīng)道。“你怎么知道如何打開鮫綃的?”祝融負(fù)手看著面前的少年,“我不記得人間有這個東西。”“回殿下,奴才父親是蘇州船商,曾經(jīng)接過海貨。宮森有一次聽船員閑聊,說起傳說中的鮫人,所以知道?!睂m森恭謹(jǐn)?shù)卮鸬馈?/br>“是嗎?”祝融微微笑了。蘇州船商,居然知道鮫綃的用法?有趣。祝融抬腿進(jìn)殿,不忘吩咐一句:“宮森,記著,以后回話,不用自稱奴才,我不習(xí)慣。”“是,殿下?!睂m森怔怔站在階前。宮森聰明謙恭,甚得祝融歡心。祝融雖然心存疑慮,卻并不為此費(fèi)心,畢竟,他不過是個小小天奴。如此堪堪過了兩月。一日,洞庭湖君來訪,閑聊了一回,兩人就擺開棋盤,廝殺起來。隱棋,類似于圍棋,卻比圍棋更復(fù)雜,是天界仙子們鐘愛之物。洞庭湖君更是棋癡,每來霏玉宮,總要下上幾局。祝融無聊的坐在那里,敲著手里的閑子。這個洞庭還真是個慢性子,一步子已經(jīng)磨蹭了三柱香的功夫。祝融看著好友拿著棋子,在那里起起落落,不耐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