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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響起敲門聲,門外粗聲粗氣的聲音:“數(shù)甲的!下樓!在小花園開班會!”我拉起林帆,安慰他說:“走吧!開會了!下樓見到女生你再問問咯!”林帆不情愿的站了起來,我們走下樓去。我們兩個是最后到的,二十多個人已經全部落坐了。掃視一圈,才發(fā)現(xiàn)我們班女生好少,才四個,一圈坐的全是男生擠的滿滿的,我和林帆找了半天都沒有空插進去,只好坐到女生那邊。我身邊的女生高挑的個子,大大的眼睛,很爽利的馬尾辮,看到我們沒有地方座,馬上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了一塊位置。我們坐了下來。沒有事做,我開口和那個女生聊天:“你叫什么?”“張青青!”“就是你接的我的電話阿!”我驚訝,又有些親切感襲來。“就是你給我們打的電話阿!”她很快地回答。覺得非常有意思,我又問:“你是哪里來的?”“南寧!”我又好氣又好笑:“你不是說不知道有沒有人從南寧來的嗎?搞了半天你自己是南寧的阿?。。 ?/br>“對阿我是南寧的!”一雙大眼好像聽不明白似的看著我。我馬上回頭叫著林帆:“喂!林帆!她就是南寧的!”林帆馬上湊了過來,我把我的位置讓給他,他們兩個立即攀談起來。我突然感到了離鄉(xiāng)背井的孤獨,心里開始懷念起那個溫暖舒服的擁抱。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我掏出手機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喂!”思念的聲音馬上響起,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顯得格外親切。我鼻子一酸:“楊~~~~~”拉長了聲音,像在撒嬌。那邊的聲音也激動起來:“遠??。∧愕搅??那邊怎么樣?宿舍條件好不好?幾個人一個屋?你現(xiàn)在在干嗎?”一長串問話冒了出來。我心里馬上暖洋洋的,好像說話的人還陪在我身邊一樣。“四個。我在開會,挺好的,不過人家都有老鄉(xiāng)聊天,我都沒有~~~”那邊安慰道:“沒關系,到了‘十一’長假,我們就回家,沒幾天啦!!再說,你熟悉熟悉就好了。想家了給我打電話阿??!我也馬上要報到了,到時候換號了告訴你!”“嗯?!蔽覒?。“好了!現(xiàn)在,乖乖讓我親一下!”暗自笑著:他還是沒變??!口里應道:“你要親哪里?”“小壞蛋!越學越壞了!看到了‘十一’我不整死你這個壞蛋!”仿佛氣急敗壞的。我心情忽然輕松起來,輕輕沖著手機“?!绷艘幌?,放下了電話。31.接下來的繁忙生活是我始料未及的。果然是全國的尖子都匯集到這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學習生活的緊張比高中時更甚。而且從高中到大學的學習方式的急劇轉變讓我有些不適應,再加上殘酷的競爭,讓我忙得氣都喘不上來。緊張的不僅僅是學習生活,就連我的課余生活都被排的滿滿的:學校樂團組織排練一場大型鋼琴協(xié)奏曲第四樂章。我被加入了文藝部的林帆硬拉去練琴,非要把我擠進那幾個鋼琴演奏候選人當中。我已經有一年多沒有碰過琴鍵了,手指都有些不聽使喚,只好每天都抽空往琴房跑。從簡單的六級過級曲開始,一點一點地撿起因為高三過于緊張的復習而日漸生疏的指法。林帆每天都陪著我練琴,從不缺席。從我練習簡單的“噴泉”開始,到我終于彈奏出了一曲完整的貝多芬第109號奏鳴曲,他一直不住嘴的夸獎我彈得好聽。在我彈奏鳴曲109時,他的眼睛越睜越大,越來越驚異地看著我修長的手指快速、大跨度地在琴鍵上跳躍,忽強忽弱地奏出華麗的音符。在結尾大段大段的高八度顫音,接著漸行漸緩,越來越弱,尾音低低的消失之后好久,他終于爆發(fā)出一聲發(fā)自內心的驚嘆,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我笑著回頭看著林帆:“這首曲子是貝多芬獻給馬克西米利安娜?布倫塔諾小姐的!今天,我彈給你聽!”林帆這才反應過來,開始死命錘我。我們在小小的琴房里笑鬧了起來。。。。緊張的學習,緊張的排練,我的時間排得緊緊地,幾乎沒有空想起那雙亮亮的眼睛。約定中的“十一”很快到了,我卻因為演出排練過于緊張而沒有辦法騰出時間回家去,甚至連和他打個電話聯(lián)系的時間都沒有。最初,楊楊還經常給我打電話,可我總是忙得說不了幾句就急著掛掉了。久而久之,他也很少打電話過來了,那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我的腦海里逐漸變得模糊。過去那些令我記憶猶新的話語和動作,也逐漸被每天的忙忙碌碌漸漸擠出我的生活。只有當晚上夜深人靜時,我才終于有空停下匆匆的步伐,躺下來,略略回憶一下他的擁抱和親吻,那種曾經刻骨銘心的快感如今只剩下了一個淡淡的影子,在我身體上已經無法找到當年的激情留下的一點痕跡,我甚至有點想不起來當時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了。拼命抱緊自己的身體,閉上眼睛想象著自己是在他的臂彎中,但卻無論怎么努力都不能憶起那種安心與舒適。我忽然有些害怕:難道僅僅和他分開了兩個月,一切過往就要不斷消失了嗎?所有的回憶都像用五指去抓空氣一樣徒勞。我一直篤信的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也如此經不起時間和距離的考驗呢?那么,楊楊呢?這段時間他的電話越來越少,我也不曾給他打電話過去。他在干什么?他是不是也有同樣的困惑呢?。。。辛苦的排練,好不容易等到了十二月,圣誕節(jié)演出正式開始。我作為這場演出的核心—鋼琴演奏,走上了舞臺。明亮熾熱的舞臺燈從四面八方投射在我身上,下面,長笛、單簧管雙簧管、提琴、長號短號、薩克斯、鼓、豎琴。。。都已準備就緒。我在無數(shù)目光的聚焦下,身穿華麗的燕尾服,懷著神圣的感覺走向那架巨大的三角鋼琴,坐下來。林帆已經站在我旁邊,準備好為我翻曲譜了。我們目光交匯,他鼓勵的一笑,我把手指穩(wěn)穩(wěn)地放到了琴鍵上,等待指揮的手勢。指揮的手一抬,我的手指重重落了下去,擊出開篇的一串強音,整個交響樂隊開始隨著我的彈奏也奏出了悠揚的曲調,表演正式開始了。我從來沒有在這樣隆重的場合下作為主角表演,彈奏的又是這樣激情澎湃的曲子,我把全部感情都投入到指尖,彈到重音時我?guī)缀醢颜麄€上半身的力量全都使了出來,像在與鋼琴打架一樣;而輕音時,我的手指如同小貓稚嫩的腳爪一樣在琴鍵上輕快地跳躍,耳邊充斥著激情洋溢的鋼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