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榮感受到，這個時候何寶榮需要自己，如果自己亂了陣腳如何去幫助他？

也許是太累了，折騰了一個晚上后何寶榮終于在早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黎耀輝看看鐘，早上點４0分。

他趁這段時間走到陽臺打電話給郭醫(yī)生。

敘述了何寶榮最近幾天的情況后，詳細(xì)的把昨天晚上自己與何寶榮之間反常的對話告訴了郭醫(yī)生。

半晌，郭醫(yī)生說：“這情況是正常的，凡是吸毒者或多或少都會被毒品影響中樞神經(jīng)，造成間歇性的失憶、記憶力缺損和認(rèn)知障礙。尤其何寶榮本身吸食的毒品就是影響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種類，連同海洛因的影響，所以這樣的情況會比其它毒品吸食者嚴(yán)重。但是你不用太擔(dān)心，他的精神問題是間歇性的，一般情況下應(yīng)該還是比較正常?！?/br>
黎耀輝稍微松了一口氣：“戒毒后這樣的情況會消失嗎？”

“不能說完全消失，多少會存留一些，要知道氯胺酮對精神的傷害是長期的，間歇性失憶等癥狀還是比較普遍和輕微的影響，嚴(yán)重的患者甚至?xí)霈F(xiàn)精神失常。當(dāng)然了，這是很少的病例，還要看恢復(fù)的情況如何。關(guān)鍵需要多休息，這樣可以緩解他的精神壓力。至于失眠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雖然也屬于戒斷癥狀之一，但他的情況似乎比較嚴(yán)重，我其實在配給他的藥里加了安神藥，現(xiàn)在看來需要重新調(diào)整一下劑量。對了，看到何寶榮的反常你對他說了什么？”

“什么都沒說?！?/br>
郭醫(yī)生道：“恩，這樣的情況不能反駁他，如果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失常會使他更緊張，也許現(xiàn)在他還沒發(fā)現(xiàn)到這一點，通常病人對自己精神方面的問題都比較不能接受，我想還是隨著戒毒治療的進展的同時慢慢的讓精神問題得到緩解吧，如果以后有必要我會給他安排一個心理醫(yī)生做一些戒毒后心理輔導(dǎo)?！?/br>
黎耀輝靠在身后的門框上，手指揉了揉眉心：“那現(xiàn)在我需要做什么？”

電話那頭說道：“聽你的聲音有點啞，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體，戒毒是一個長期過程，現(xiàn)在只是剛開始，如果你自己也支持不住的話對何寶榮的治療更沒有好處。下午有空嗎？我安排一段時間給你們，你帶他來診所，我給他做一次全面檢查后再決定接下來該怎么治療。”

黎耀輝點點頭：“下午沒問題，大概要稍微晚一點過來。”

郭醫(yī)生道：“三點半可以嗎？”

“可以?！?/br>
回頭看看鐘，上午九點半。

掛了電話，黎耀輝站在陽臺抽了一根煙，強烈的煙草味讓他嗆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似乎好幾天沒碰煙了，這些日子與何寶榮形影不離，隨時要應(yīng)付他的突發(fā)情況，即使在煩躁疲憊的時候為了不使何寶榮受影響他也不再靠煙來解乏。

這次遇到何寶榮，也許是吸了毒的關(guān)系，沒見過他吸煙。

以前常常被他吸煙時獨特的神態(tài)和煙霧飄渺中晶亮的眼睛所吸引，現(xiàn)在雖然看不到了，但是何寶榮始終還是何寶榮，也許本身就是一個磁場，不管他還能吸引誰，那些人里面始終都有自己。

這樣的感情實在有些偏執(zhí)，說不出來他有什么好，對他的好和容忍也沒有理由。但就是這樣盲目的感情卻奇跡的堅持了這么久。

輕彈掉手中的煙頭，轉(zhuǎn)身出了陽臺。原本以為自己是有煙癮的，現(xiàn)在看起來并不是這樣。如果這就算是戒煙了，那么戒煙比戒毒實在容易太多倍了。

整夜沒有合眼讓他有些頭痛，進浴室洗了個澡，沖淡了一些疲憊。然后去廚房燉了一鍋雞湯，加入冬蟲夏草、當(dāng)歸和枸杞子做附料，一邊慢火煲湯一邊吃了兩片面包。

出來的時候何寶榮的房間還沒有動靜，推門進去看到他皺著眉不安穩(wěn)的睡姿，坐在他身邊看了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伸手觸摸他微擰的眉，慢慢沿著臉頰往下輕撫他的臉，視線沿著手指的移動在他臉上流連，一直到微翹的嘴唇。

黎耀輝眼底浮現(xiàn)出不容易覺察的微笑，當(dāng)何寶榮安安靜靜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就會出現(xiàn)一種親昵的氛圍，讓人忘了曾經(jīng)的裂痕和現(xiàn)在的困難。

突然身上的手機振動起來，嗡鳴聲很大，黎耀輝馬上看著何寶榮，他身體動了一下，但還沒有醒過來，黎耀輝起身快速走出去，轉(zhuǎn)身進廚房接起電話，是談嘉偉的來電。

“喂，嘉偉，什么事？”

談嘉偉道：“阿輝，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工程，今天簽合同。你有空出席嗎？”

“不好意思，我不能去，你和小張去吧，辛苦了?！?/br>
“是這樣……那好吧，你有事的話就算了，但是合同章你放在什么地方？”

黎耀輝想了想：“應(yīng)該在公司我的抽屜里，鑰匙在我身邊，我現(xiàn)在不方便出來，你可以過來拿嗎？”

談嘉偉說：“好，你在哪里？我過來?！?/br>
黎耀輝報了地址，談嘉偉說：“我馬上過來，另外我還有些事情要跟你談?wù)??！?/br>
“過來說吧。”

黎耀輝知道談嘉偉有很多疑惑，自己這次莫名其妙的行為的確是從未發(fā)生過的事情，雖然談嘉偉對公司的情況很清楚，但是不能不考慮到公司里員工的想法，也許他們認(rèn)為公司出了什么事。另外，把公司里全部的事都丟給了小張，卻對他一點說法也沒有并不是很好的處理方法。

只是現(xiàn)在除了這樣黎耀輝也不知道如何處理是最好的，現(xiàn)在這個情況，跟小張是沒辦法解釋的，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合上電話，轉(zhuǎn)過身看到何寶榮站在廚房門口。

愣了一下，黎耀輝走過去：“醒了，餓不餓？來喝點湯?！?/br>
何寶榮搖搖頭，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給我藥?！?/br>
黎耀輝知道他說的藥是什么，美沙酮雖然不比毒品的刺激大，但是也是一種能成癮的戒毒替代藥物，在實在沒有毒品的情況下，何寶榮只好指望它來稍微代替一下對毒品的需求。這種藥物雖然藥性小，但是始終也屬于成癮性的藥品，多吃對身體同樣有害。郭醫(yī)生叮囑如非必要決不能經(jīng)常服用，并且開始慢慢減少藥量。

黎耀輝說：“還沒到吃藥的時間?！?/br>
何寶榮陰沉著臉皺眉：“我不管，給我?！?/br>
“你別急……”

何寶榮打斷他：“快點給我！”

又開始強硬反常了，他這個時候任何話都聽不進去，也沒有什么比藥重要，不能順從他也不能太嚴(yán)厲，黎耀輝對他有時真的無能為力。

他走出廚房走進客廳，何寶榮緊跟在后面。

“快點給我藥！”

黎耀輝站住，轉(zhuǎn)身：“這樣，你先吃點東西。然后我就給你藥?！?/br>
何寶榮不耐煩的說：“不要！就現(xiàn)在，快點！”

黎耀輝道：“不行。”

何寶榮咬牙瞪著他，猛的推開他：“我自己找！”轉(zhuǎn)身奔向房間。

黎耀輝拉住他：“何寶榮，冷靜點！你還想不想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