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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窗外,夾著煙的手支在玻璃上。從他這個角度,居高臨下正好可以看到通往香港伊麗莎白醫(yī)院后門的一條幽靜的小路。小路上安安靜靜的,正是黃昏,過往的行人很少,偶爾開過幾輛的士。他回身,坐在寬大的轉椅上,桌子上攤開的報紙上是一整版關于宏升集團和顧業(yè)天病情的報道。黑色的鉛字標題大而明顯。顧琛叼著煙慢慢的看著。“本報記者采訪顧業(yè)天先生主治醫(yī)生了解到,顧業(yè)天肩傷康復情況良好,但因心臟因動脈硬化產生心肌梗塞,近日從外科轉到了心內科,繼續(xù)接受治療?!?/br>“警方懷疑這次的槍擊事件是境外職業(yè)殺手做案,但案件本身并未有更多的進展。”“昨天,顧業(yè)天先生的家人表示對警方的工作效率十分不滿,并敦促聯(lián)合警署盡快破案?!?/br>看到這里,顧琛合上報紙,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笑聲。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把煙頭按到煙灰缸里,接起電話。“喂。”“顧琛,情況怎么樣?”顧琛玩弄著手里的打火機,道:“你們既然跟我合作,就要相信我?!?/br>“兩個星期了,我們老板沒耐心跟你耗?!?/br>顧琛瞇著眼道:“都等了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這幾天。上次你們失敗,就是因為時機沒到,你們太心急了?!?/br>“現在時機到了,你為什么還不動手?”顧琛低笑,搖著頭道:“不對,現在也還沒到,但是馬上就要到了,你可以耐心等待?!?/br>“你到底想怎么做?”顧琛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自然有我的辦法?,F在只有我能幫你們除掉顧業(yè)天,只有我可以想辦法接近他的病房。所以,你們現在除了等,沒有任何辦法?!?/br>說完,他又抑制不住的低笑了起來。“我?guī)湍銈兂纛櫂I(yè)天,相信你們老板應該知道怎么報答我?!?/br>“這個不用你來教我們老板?!?/br>顧琛道:“葉老板是個聰明人,會好好衡量一下輕重的?!?/br>他在轉椅上舒展開身體,眼睛注視著那條安靜的小路,一輛黑色的林肯從醫(yī)院駛出,停在小路旁的林蔭下。顧琛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好了,開始了,叫你們老板準備好錢吧。”說完他掛了電話。起身,手機又響了,他接起電話問道。“他答應了嗎?”“琛哥,這個老家伙很頑固,他沒有答應我們的條件?!?/br>“哦?”顧琛站在玻璃旁,看著小路上的動靜,微微一笑:“槍給他了嗎?”“給了,但琛哥……”“不要擔心,他一定會做的,顧業(yè)天的命重要還是他兒子的命重要我想他應該能想明白。等我,我馬上下來?!?/br>抓起桌上的煙盒和打火機,在目光移開玻璃外的小路之前,不經意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身體又重新轉到玻璃窗前,冷酷的眼中發(fā)出冷冽的光,嘴角卻玩味的揚起,目光隨著那人的走動而慢慢移動。撥通手中的電話。“琛哥,什么事?”“何寶榮從醫(yī)院出來了,現在正在你們后面?!?/br>電話那頭傳來短暫的沉默。“我看到他了?!?/br>“他看到那個小孩了嗎?”“我不知道,他怎么會在這?現在要怎么做?”顧琛瞇著似笑非笑的眼睛。“把他一起帶回去?!?/br>何寶榮被強行拉上車,那些人動作敏捷果斷,毫無疑問是練家子。被猛的甩在后座上,雙手被麻繩綁在背后。抬頭,看到經常跟在顧琛身邊的一個叫阿杰的男人。他的旁邊躺著一個昏睡中的孩子,何寶榮只見過他一次,他是老王獨生兒子,半年前才剛過完十歲的生日。何寶榮皺著眉,心里隱隱的猜到了些端倪。剛才劫持他的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坐在身邊,何寶榮不能輕舉妄動,他不動聲色的問。“阿杰,你為什么要抓我?”阿杰道:“何先生,這個不是我的意思,我想你也明白我們這些人都要聽琛哥的。你也不要多問了,過一會見了琛哥你問他吧?!?/br>語畢,他啟動車子沿著小路開了出去。一路上,何寶榮沒有絲毫逃脫的機會,身邊的男人警惕性很高,任何微小的動作都會使他們非常戒備的肌rou緊繃。老王的兒子還在昏睡,他的臉被座位靠背擋著,一小節(jié)細嫩圓潤的手臂蕩在兩排座位的空檔中。車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暗,風吹動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這聲音在異常安靜的車廂內聽的恨清楚,厚重的烏云低低的壓下來,讓人有窒息的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何寶榮越來越緊張,而車內的氣氛也同樣緊繃著,大家都像是在焦急的等待什么。夜幕中,車子終于停了下來,何寶榮被拖下了車,朦朧中大概能看清這是一棟房子。不待他多看,就又被推著往前走,進了大門。走了一段,到了一個房間,里面暗暗的似乎沒有人。但阿杰卻開口道:“琛哥,人都帶來了?!?/br>黑暗中,顧琛轉過來,點燃了手里的打火機,火光中他的臉更加陰郁。他點了一根煙,對著阿杰說道:“你做的很好,剛才醫(yī)院那邊有消息了,顧業(yè)天死了。”隨著他這一句話,何寶榮渾身一驚,室內的燈突然全部打開。何寶榮有些適應不過來,側身低頭避著光,眼睛的余光看到顧琛朝他走過來。“何寶榮,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何寶榮轉頭看著他:“你終于成功了,顧業(yè)天死了?!?/br>顧琛哈哈大笑:“不錯,我實在太高興了,你不是也如愿了?”他的臉雖然在笑,卻那么的陰冷無情。何寶榮冷笑了一聲:“顧琛,顧業(yè)天死活跟我沒關系?!彼戳吮惶нM來躺在角落的老王的兒子一眼。“跟他也沒關系,你放了他。”顧琛說:“顧業(yè)天死了,我會放了他,他的命這么寶貴,要兩條人命來換呢!”顧琛看著何寶榮的表情繼續(xù)說:“你不懂嗎?我告訴你,剛才顧業(yè)天死的時候,老王也自殺了。”何寶榮差異的瞪著他,說不出話來。顧琛說:“他為了他兒子的性命必須要殺了顧業(yè)天。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死忠,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下手滅口?!?/br>何寶榮驚了半天,突然狠狠地說:“顧琛,你太沒人性了?!?/br>顧琛笑得更肆無忌憚。“何寶榮,你跟我說人性?”他揮了揮手,阿杰等一群人把孩子抱了出去,然后退出了房間。顧琛湊近何寶榮的臉。“還有更沒有人性的事,我告訴你,我也沒準備讓他兒子活?!彼哪槑缀踬N到了何寶榮的臉上,低低地說著:“還有你,你讓我怎么處置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