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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這次副盟主的陰謀,你怎么一無所知?”歐陽嘯冷汗直冒,跪在地上,說道:“屬下確實毫不知情,他一直住在一座山莊之中,說想退隱江湖,讀書度日。屬下還信以為真,誰知他竟然抓了那位公子,妄圖取血練功,培植勢力,屬下已經(jīng)將他處死。”南宮堂主又說道:“斷了你的左右手,這滋味可不好受罷?!睔W陽嘯忽然磕頭道:“屬下不敢,屬下決計不敢有二心,請教主放心?!?/br>忽聽一個清柔的聲音說道:“從今往后,武林盟主之位,就由雪衣教魑魅魍魎四使擔(dān)任,歐陽盟主,你就不必費心了?!?/br>沈靜舟聽到這個聲音,恍如胸口被重重?fù)袅艘诲N,他緩緩抬起頭來,望向了那座位之上的人。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的教主,正是曲天虹。沈靜舟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在發(fā)抖,抖的已經(jīng)再也沒法跪在那里,他一眨不眨的看著曲天虹,如果可能,沈靜舟希望這只是在做夢。可是曲天虹坐在那位子之上,白衣黑帶的教眾站在后面,旁邊站的是俞凌風(fēng)和南宮堂主,那教主的眼睛似乎是曲天虹的眼睛,瑩潤澄澈,幽深不見底,可是卻又不像是他的眼睛,因為曲天虹的眼神似乎很溫柔,可是這個教主的眼睛卻是冷的有如寒冰,漠然的找不到一絲感情。他沒有戴面具,卻比戴了面具更加可怕。總是微笑著的俞凌風(fēng),讓人看著就有親切溫暖之感的俞凌風(fēng),此刻站在他旁邊,恭謹(jǐn)?shù)南褡钪倚牡膶傧隆?/br>而南宮堂主,依然是那副冰冷的樣子,他似乎臉上有笑容,可是他若不笑,可能還沒有這么令人心寒。這都是些什么樣的人,他們究竟是人,還是魔鬼?沈靜舟已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他只是覺得這個大堂足以令他窒息,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緩緩的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望向了他。曲天虹和俞凌風(fēng),還有南宮堂主也看見了他。沈靜舟看不見他們臉上是什么表情,他已經(jīng)完全意識混亂,他誰也不看,轉(zhuǎn)身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大廳上跪在那里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恐懼詫異的神色,可是雪衣教主和兩位堂主都在這里,他們沒有說話,又有誰敢動一動。沈靜舟跑到了外面,他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哪里,他只是漫無目的的狂奔,他一生之中,都沒有這樣發(fā)狂過,他似乎要把最后一絲力氣用完,如果此刻有誰要來殺了他,他只會感激。沒有人追過來,就算有人追過來,沈靜舟也不會知道,他也不在乎,他現(xiàn)在已來不及去想什么,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生生的挖了一個大洞,再也沒法補救。天空中長長的一道閃電劃過,跟著轟隆隆一聲,驚雷劈下,更是令人膽戰(zhàn)心驚,可是沈靜舟聽不見,傾盆大雨落了下來,一陣急似一陣,打在人臉上都生疼,沈靜舟也沒法覺察,他只是一路跑著,希望能早早離開那恐怖的地方,越遠(yuǎn)越好。不知跑了多久,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下,他只希望自己能夠死去,可是他不但沒死,卻連昏暈都沒有。他顫抖的伸出手,那雙手白皙修長,他咬牙狠狠的往堅硬的地上抓去,雨水雖然打濕了地面,這土卻依然堅硬之極,沈靜舟什么也不管,拼命的抓,十個指頭都開始出血,他似乎沒有覺察到一點疼痛,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想要叫喊,嘴唇卻是不住的顫抖,什么話也喊不出,他拼命的捶打著地面,最后連手掌都開始出血。沈靜舟顫抖著手,將那個小木盒拿了出來,奮盡全力遠(yuǎn)遠(yuǎn)的扔了出去,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在大喊:“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他終于昏暈了過去。沈靜舟醒來的最初一霎那,什么事情都沒有想起來。他認(rèn)得這間屋子,這是歐陽嘯的別院,他以為自己睡了一覺,剛醒過來。因為身上穿的衣服干干凈凈,隱約還有些沐浴后的香氣。有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正是俞凌風(fēng)。沈靜舟定定的看著他,他似乎是自己認(rèn)識的人,沈靜舟心里不知為什么忽然一跳,坐在床上往后退了一退。俞凌風(fēng)慢慢的坐在他旁邊,低聲說道:“如果你覺得罵我可以讓你心情好一些,請隨便?!鄙蜢o舟卻沒有很明白他這句話,為什么要罵他?他想問,嘴唇動了一動,卻沒有發(fā)出聲音。俞凌風(fēng)見他不做聲,說道:“有一個人想見你?!鄙蜢o舟忽然顫抖起來,拉住俞凌風(fēng)的袖子不讓他走,眼神中盡是恐懼,他并不是很清醒,可是受了這么大的刺激以后,對什么都怕。他聽到了腳步聲,驚恐的看著走進(jìn)來的人,那個人是誰?這么清秀俊雅的人真是少見,沈靜舟呆呆的看著那個人,卻依然沒法說話。那個人坐在了他的床邊,又轉(zhuǎn)頭對俞凌風(fēng)說道:“凌風(fēng),你先出去吧。”俞凌風(fēng)又看了沈靜舟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沈靜舟聽到那個聲音,全身顫抖,他抓緊了被子,苦苦的思索,這個漂亮的人是誰?他叫剛才那個人“凌風(fēng)”,凌風(fēng)……俞凌風(fēng)……俞大哥……沈靜舟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見他正看著自己,眼神很是溫柔,不對的,這雙眼睛不會有這種眼神,他應(yīng)該是冷的像冰一樣,可是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沈靜舟怔怔的看著他,那人卻把他的手輕輕握住,沈靜舟低頭一看,只見自己手上綁了藥味極重的紗巾。那人不言不語,不知從哪里拿了一塊小方巾,將沈靜舟手上的紗巾拆下,給他重新包扎,他手法既輕且巧,沈靜舟隱約覺得在哪里見過,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還有淡淡的一道割痕,當(dāng)初也有人在自己手上包扎,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說……說:“如果你還這么尋死覓活,今晚就和昨晚一樣……”這是什么意思,今晚,昨晚,那猙獰的面具,暗沉沉的幃帳……沈靜舟忽然甩脫他的手,抓住被子,大哭起來。淚眼朦朧之中,見到這張熟悉的面容,云燕湖邊,垂柳扁舟……沈公子,多日不見,我以為你見了我的信就不會來了……再怎么行色匆匆,也會來看你……沈靜舟想起這些話,哭得全身顫抖,他知道他是誰了。他全都想起來了。他忽然抱住曲天虹,說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你變成了雪衣教的教主,我快要嚇?biāo)懒耍娴臎]這么怕過。”曲天虹開始是任由他抱著,此刻聽到他這么說,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這不是夢,是真的。”沈靜舟慢慢的推開他,眼淚又從眼睛里流了出來。他的心已經(jīng)沉到了最黑暗最絕望的地方,深不見底。沈靜舟一連許多天,都像變了個人。這一天,沈靜舟蜷縮在床上,手里牢牢的抓住被子,眼神之中充滿了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