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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趕上花期,皇上差人送來的?!碧聪阃送腔ǎ缏犝f那是皇上最厭惡的花,但他卻偏要把它從御花園移栽一部分到行宮,每年花期都要親手折下第一枝綻放的花兒。“赤血蓮?赤血蓮……是皇上送的啊……”真的是如血一般壯麗驕傲的花兒啊,不知如何才會長得如此美艷懾人——服了藥,藥力尚未發(fā)揮作用,碧卿閉著眼睛,仍覺得身子虛軟發(fā)燙,如整個人被放入炭火中灼燒一般,頭昏沉沉的,暈旋痛苦,他難受得想努力睜開眼,叫檀香倒杯水給他,可是雙眼卻象被施了魔法似的硬拖著他一直留在一片黑暗中掙扎,無聲地嘶叫呼救——這是什么?以前似乎也有過相同的感覺,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空曠得抓不到任何依靠,濃烈得將他緊緊綁縛其中,沉重得令人幾近窒息——一切都真實地扼住他的咽喉,卻又虛幻得看不到,摸不著,好象除了自己什么也不存在,好可怕!誰來救救他?帶他離開這個地方!他不要獨自一人留在這里!誰來救救他?哪怕是魔鬼也好…………………………☆☆☆☆☆☆☆☆天昊皇朝罡帝九年七月十三日清晨·罡帝避暑行宮“醒過來了?檀香說你的熱度已經(jīng)褪了,沒想到朕才過來你便清醒了,小寶貝?!标挥昶亲陂竭?,俯身吻向剛剛蘇醒過來的人兒翕動的眼睫。“不要碰我,你這骯臟的混蛋!”嗓子干得發(fā)痛,紫陌還是拼命用力罵出來,可惜仍是有氣無力,這具該死的身子,他寧可當初是附在一個莽漢身上,至少孔武有力,說出話來也聲如洪鐘,擲地有聲。“哦?‘你’醒了?”昊雨魄又問了一句,但語氣已經(jīng)全變,不再是誘哄逗弄,而是充滿了調(diào)侃與戲耍的“興味盎然”,“你似乎總是在朕意想不到的時候到來,那日在宮中嚇昏了那小東西本以為你會出現(xiàn),結(jié)果卻令朕大失所望,今日難得朕心情極佳,想來憐香惜玉一番,你到給了朕一個意外的驚喜,如此這般該說是你運氣太好還是那小東西福分太薄呢?”“住口!你這個無恥的變態(tài)!我知道看著別人痛苦是你的惡劣興趣,不過我不會怕你,更不會向你低頭,你休想再用什么方法來威脅我,我會回去的,這是你無法cao縱的?!弊夏袄淅涞囟⒅雺鹤∽约旱哪腥?,并沒有作無謂的掙扎,一是確實沒有力氣,二是身為男人,他完全明白“征服欲”可以使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瞬間化身為一只野獸,更何況眼前的對手本來就并非人類的血親。“我以為經(jīng)過上次你至少會吸取一點教訓(xùn),收斂幾分,沒想到?jīng)]有銼掉你半點銳氣,反而讓你的氣焰更行囂張——還是說你實際上是在引誘我,故意試圖激怒我,恩?”昊雨魄邪惡地笑著以指腹輕輕摩擦那雙柔軟依舊的櫻唇。“那你呢?還想用同樣的方式羞辱我,威脅我?你對我的出現(xiàn)有興趣嗎?受到威脅或刺激后我似乎會自動消失,比起面對你這個令人作嘔的偏執(zhí)變態(tài)狂我更希望在黑暗中等待回去的機會。”紫陌毫不畏懼,冷靜地回敬。“聰明,你果然聰明多了,竟然以次要挾朕,好吧,反正這具身子此刻還經(jīng)不起褻玩,朕今日也還有事要忙,你就好好調(diào)養(yǎng),等待朕的招寵吧!”昊雨魄在他頰邊輕觸了一下,放手起身,“檀香,進來服侍碧卿更衣,起身用膳?!?/br>“是,奴婢恭送皇上?!?/br>“——”紫陌稍稍松了口氣,不管怎樣,眼前的麻煩暫時逃過去了,就在幾秒鐘之前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順利“擊退”那個變態(tài)皇帝,表面鎮(zhèn)靜的他其實已經(jīng)嚇出了一身冷汗,面對他時那種恐懼與惡心仍然揮之不去地困擾著他,使他的肌膚上緊張得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剛才一睜眼他就知道那是他了,他再也不會把他當成宇魄,他們完全不一樣啊。宇魄是充滿陽光般的溫暖的愛意,而他身上只有森冷的無情的殘酷。“碧卿,奴婢已經(jīng)替您備好了早膳,”檀香端著漱洗的杯盆走進來,然后先將它們放在一邊的木架上,徑直走過來掛好床帳,“請您先起身讓奴婢替您更衣吧?!?/br>“檀香?我們以前見過的,就是剛來的時候……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也會在這里?我又被送到你們的府上了嗎?”紫陌抬頭看著面前“酷酷的”女孩問。他好象每次醒來都被帶到了不同的地方。“您——您是肖公子?”檀香一愣,明白了這名少年已經(jīng)不是柔弱的李碧卿,而是先前在府中被軟禁過一個月,言行舉止都有些奇怪的肖紫陌,她亦清楚他才是那兩個男人對“碧卿”如此感興趣以及出游時特意調(diào)她前來“侍侯”他的真正原因。從此刻開始才是她真正要小心執(zhí)行任務(wù)之時,“此處是避暑行宮,皇上吩咐奴婢在出行期間伺候您的飲食起居?!?/br>“檀香,對我,至少在沒有旁人的時候不要自稱奴婢或者使用那種敬語好嗎?我實在不太習慣這樣,我記得我的實際年齡其實比你還大吧?雖然由于生活的時代及環(huán)境經(jīng)歷的緣故,我也許并不顯得比你更成熟?!弊夏捌鹕硐麓?,自己推開窗戶。這具身體大病初愈的感覺,好象比前兩次更虛弱了,又是被那個人折磨的嗎?“可是之前奴婢已經(jīng)向您解釋過這并非是年長或年幼以及你我的意愿所決定的,而是出世之前上天便早已安排好的,任何人,上到王公貴胄、皇親國戚下至市井百姓、平民庶人都無法逾越,凡身rou體,同樣父母生養(yǎng),人無貴賤,但是命有尊卑,這是奴婢的命,而且奴婢并不以為自己詩歌命苦之人,和災(zāi)荒時餓死的父母姐弟相比,奴婢算得上是錦衣玉食的福命了?!碧聪氵呎f邊低頭整理床鋪。這個人不是軟弱無助的碧卿,他的話雖然她并不能全然理解和接受,但至少無須再以哄騙的語氣來和他說話。“我知道讓你接受我的觀點有些太勉為其難,可是我還是要請求你,就算請你幫幫我,讓我有一個稍微舒暢的空間?!弊夏霸跊鲆紊献拢耪疽幌戮屠哿?,這是真正的弱不禁風啊。“如果這是您的命令,那么檀香可以聽從?!碧聪悴恢雷约簽槭裁磿赃@種方式答應(yīng)肖紫陌的請求,她只是覺得自己似乎無法拒絕他,就象無法拒絕她的主子。她甚至覺得好笑,自己為何會有如此奇怪的想法。“謝謝?,F(xiàn)在可以請你回避一下嗎?我想換身衣服。”紫陌拉拉身上的“睡衣”,他不想一直穿著這種東西。“好吧,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可以叫我。”檀香點點頭,退了出去。出門后又小心地鎖好門。PART20天昊篇天昊皇朝罡帝九年七月十七日·罡帝避暑行宮“宇魄,我好想你……”昊雨魄坐在窗邊,聆聽著躺在涼椅上的人兒輕微的夢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