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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婆,南周那小子找的女朋友了不得,外柔內(nèi)剛,性格是真不錯,這個弟妹我挺滿意的。我們南周福大命大,當年在飛躍號上天災人禍都來了,都沒死成,這回老天爺肯定也不會收他?!?/br> 話是這么說,薛正平也知只是口頭對自己的安慰。 最后如何,還是得聽天命。 薛正平買了個簡單的盒飯,回去時醫(yī)院里已經(jīng)將近十二點了。急救室的廊道里很安靜,薛正平走過去的時候都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他見到宋紗紗一個人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背脊挺拔,坐得筆直筆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經(jīng)歷了那么多,也不見一絲疲憊困倦,她仿佛充滿了無限的精神。 見著他,還站了起來,朝他點頭,伸手接過了他手里的飯盒。 “謝謝薛哥?!?/br> 薛正平在她身邊坐下。 她打開了盒飯,筷子掰開,夾了青菜和白飯一塊送進了嘴里。她吃得很快,薛正平可以看得出來她幾乎沒怎么咀嚼就吞咽了進去。不到兩分鐘,一個兩葷兩素的盒飯她吃剩一半,包括一瓶五百五十毫升的礦泉水。 這不是在吃飯,而是在強迫自己吃東西。 薛正平說:“吃不下不要勉強?!?/br> 宋紗紗平靜地說:“薛哥,我不能倒下,我必須要吃?!?/br> 哪怕吃一口想吐一口,她也要強迫自己吃,不然哪里來的營養(yǎng)和力量繼續(xù)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薛正平看著她,忽然說:“你知道嗎?南周在飛躍號上和我們待了兩年,他雖然從未在我們面前提過你,但是我們都知道有你這個人。你知道我們怎么知道的嗎?” 宋紗紗微微側(cè)首。 薛正平回憶起以前,笑了下,說:“他那個人內(nèi)斂又悶sao,每次喝多了就在船尾眺望大海。當時我們每到一個港口卸貨,船員們都會下去喝酒找樂子……”他輕咳一聲,說:“不是你想的樂子,都是很正經(jīng)的樂子,我們還有船員給家里人帶免稅的商品,只有他每到一個國家的港口,就會去買糖果。我們當時還納悶,南周這小子怎么跟個小屁孩一樣長不大,每次都扎進糖果堆里。后來我們發(fā)現(xiàn)他買了糖果也不吃,有一回他喝多了我們扶他進去,我們船上還有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男孩,叫阿山,發(fā)現(xiàn)他柜子里藏滿了糖果,嘴饞,偷偷地去拿了一顆,沒想到醉得迷迷糊糊的南周就床上蹦了起來,把阿山手里的糖果搶走了……” 他看她一眼,說:“你知道他說什么了嗎?” 宋紗紗邊聽邊吃,倒是吃得慢了起來,問:“什么?” 薛正平搖著頭,說:“那是我給我媳婦買的,誰也不許碰。之后,我們做了個實驗,發(fā)現(xiàn)他醉得厲害,揍他也沒反應,只要碰他的寶貝糖果一下,他就能跳起來?!?/br> 宋紗紗沒搭話,垂著眼,沉默地把盒飯吃完。 過了許久,她才說:“嗯,他確實是個很悶sao的人?!?/br> 第95章 將近天亮的時候, 唐南周才出了急救室。 唐南周被推出來的時候, 急救室外除了宋紗紗薛正平之外, 還有唐南明也來了。醫(yī)生知道宋紗紗是家屬,手術(shù)簽字的人也是她, 一出來便和宋紗紗說:“手術(shù)很成功, 但是接下來幾天需要在ICU里觀察,如果接下來幾天沒有狀況發(fā)生,就可以轉(zhuǎn)普通病房了。” 宋紗紗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 “辛苦李醫(yī)生您了, 謝謝?!?/br> 薛正平也是松了口氣, 聽從了老婆的話, 給宋紗紗他們找了個可靠的看護, 之后才回了家。他回家后還跟老婆夸了宋紗紗幾句, 說這個弟妹遇事冷靜, 不慌不亂,很是難得,看得出來是個肩上能扛擔子的人。 “……這小姑娘挺不容易的,我趕明兒煲點營養(yǎng)湯水, 你等你兄弟出ICU的時候給他帶去吧?!?/br> 薛正平說好。 唐南周身體素質(zhì)不是一般的好,出了ICU后的當天就醒了過來。薛正平正好請個假去探望說唐南周,和宋紗紗一起見證了唐南周的清醒過程。 那時是早上十點, 他進病房的時候, 宋紗紗正在聽護工說話。 護工和宋紗紗說了些護理病人的注意點,宋紗紗聽得很認真,也很快就上手了, 最后還微微地笑了笑。見著薛正平過來,還和他打了個招呼。 沒多久后,唐南周就醒了過來,是宋紗紗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 他的神智似乎尚未回來,眼神迷茫又渙散。 宋紗紗立即按鈴喊了醫(yī)生過來。 醫(yī)生給唐南周做了個檢查,露出笑意,對宋紗紗點了點頭,說:“術(shù)后恢復得很好,接下來還要留院再觀察半個月?!?/br> “好的,謝謝醫(yī)生?!?/br> 薛正平打量著宋紗紗,發(fā)現(xiàn)她也并沒有特別激動,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不失禮貌地送走了醫(yī)生后又折返回來。她站在病床旁邊,輕輕地喊了聲:“唐南周?!?/br> 薛正平正想悄悄離開,給兩人二人世界的時候,病床上的唐南周猛然問了她一句。 “你有沒有受傷?” 大概是因為剛醒過來和手術(shù)過后的緣故,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辨認不出來是什么話。 但薛正平聽出來了,然后他見到從容不迫了好幾天的宋紗紗眼淚就掉了出來,豆大的淚珠一顆接一顆,毫無預兆地落下,哭得宛如孩一般。 她哭得斷斷續(xù)續(xù)。 “唐南周,誰讓你救了?。∥矣憛捘?!” 前幾天的冷靜人設(shè)瞬間崩塌,她哭得好不凄慘,那根冷靜的弦斷掉了,甚至也忘記了病房里還有護工以及薛正平的存在。而那位躺著的病患仿佛也沒意識到有其他人的存在,明明聲音沙啞得不行,手背上還掛著吊瓶,此時此刻整個人也緊張兮兮的。 “你有沒有受傷?” “有沒有?” 宋紗紗說:“有!你讓我難過了!” “你別難過……” “我就是難過了,我討厭你。” …… 薛正平聽得目瞪口呆。 ……現(xiàn)在小年輕熱戀起來都這么幼稚的嗎? 護工倒是很冷靜,仿佛見多了,一聲不吭就往外走。薛正平見狀,把湯放下,也悄悄地走了,給小兩口在病房里留下單獨的空間。 . 過了五天,警方過來通知宋紗紗案子結(jié)了,罪犯交待了自己的犯罪過程,說是從宋紗紗回國后沒多久就開始盯著了,后來宋紗紗去了B市丟失了行蹤,后來又因為網(wǎng)友的人rou才確定了宋紗紗在B市的行蹤,之后悄悄地跟蹤了他們幾天,后來見他們有租車的打算才在租車行里動了手腳。 警察同志說:“下個月會上法庭,判多久現(xiàn)在還沒有定論,但你們可以放心,根據(jù)他的多次犯罪前科,和這一次的蓄意傷人,十五年是少不了的,到時候可能還會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