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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料’指的是某主管誤把性愛視頻傳到辦公網(wǎng)上之類的八卦嗎？那就不必了，我知道你的品味?！彼拇顧n毫不客氣地吐槽。

“不不，這回不一樣，跟那個被殺青爆了頭的家伙有關(guān)。”

這句話中有一個單詞讓里奧的心跳紊亂了一拍，在他怔忡的時候羅布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那家伙叫馬??？塞利，曾經(jīng)在‘游騎兵’待了兩年，退役后發(fā)現(xiàn)老婆寂寞難耐紅杏出墻，跟一個常來社區(qū)巡邏的警察搞上了，他悶不吭聲回到家時，那對偷情的男女正在他的婚床上滾被單呢。他當場就發(fā)作了，搶了警察的佩槍，最后造成一死一重傷，為此蹲了十二年大牢——要不是最后判決是‘激情殺人’，他恐怕到死都別想走出號子?！?/br>
“難怪他下手的目標都是警察，因為妻子的不忠而遷怒整個執(zhí)法系統(tǒng)?！?/br>
“八成是。他性格孤僻粗暴，唯一的好友就是薩維？埃蘭，兩人是在網(wǎng)上國際象棋游戲室里認識的。正好這個‘魔王’也不是善茬，退出黑市格斗賽后，他仍對踢爆別人腦袋的感覺念念不忘，只可惜這項興趣愛好見不得光，于是兩人一拍即合，玩了這么一盤該死的殺人游戲?！绷_布的臉色逐漸陰沉，眼中閃動著厭憎與憤恨的幽光，看來麥恩近在咫尺的死亡留給他的陰影仍在，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難以消除。

對此里奧并不想勸導(dǎo)他。在他們辦案的過程中，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心理關(guān)坎，他們得學(xué)會自己克服、越過障礙，總依賴別人的開導(dǎo)并不是個好辦法。好在，時間就像一條永不停歇的溪流，能沖刷掉大部分雜質(zhì)，也包括心靈上的。

“總之，這個案子終于結(jié)束了！”羅布感嘆道，“我現(xiàn)在開始覺得，殺青是個奉行‘惡有惡報’的獨行俠，你看，他把兩個人渣送進地獄的同時還把一名警察拉了回來——別否認，我看過現(xiàn)場勘查報告了，除非你們倆聯(lián)手，否則不可能搞定那兩個瘋子?！?/br>
里奧沉默片刻后，寫道：“我現(xiàn)在最頭疼的是結(jié)案報告，真是相當?shù)碾y寫?！?/br>
“可以理解，”羅布感同身受地說，“就是那種‘不能完全照實寫，又不能不照實寫’的類型，你得把握個度。不過，我想這個難不倒你，說不定將來抓到殺青后，你這份結(jié)案報告還能作為減刑的證據(jù)呢?！?/br>
里奧再次沉默了，帶著密云不雨的天空一般陰郁的氣息。

羅布安慰地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過一切都得等你傷好了以后再說?！?/br>
“……我想休個假?！崩飱W忽然道。

“休假？好極了！我們多久沒有休年假了？”羅布興奮幾乎要扭動幾下，跳個街舞什么的，“自從跟你搭檔后，每天除了工作、工作，還是工作，我都快得抑郁癥了！干脆趁這個機會休假吧，三個月……不，半年，養(yǎng)傷時間不算，怎么樣？”

里奧無奈地看著高興忘形的搭檔，“最多兩個月，包括養(yǎng)傷。”

羅布慘叫起來：“我恨殺青！他那時怎么不松手讓你跌回地獄去！”

“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想拉著我的手。（雙關(guān)俚語，亦指XX關(guān)系，嗯，你們懂得～）”

“什么？這是真的？？”

“……耍你的。”

“噢，里奧！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這么惡趣味！”

“現(xiàn)在我被迫躺在醫(yī)院病床上——盡管我覺得直接穿上外衣回家也沒什么問題——這里很無聊，你總得讓我有點消遣?！?/br>
“我不是你的消遣！”

“當然，數(shù)獨和填字游戲之類的才是，你比那些簡單太多了。

羅布氣鼓鼓地走掉了。

下樓時他碰到了提著保溫壺回來的李畢青。

“嗨，羅布，干嘛這種臉色？”華裔男孩問。

“沒什么?！本G眼睛的探員打量著他說，“倒是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看你上樓不太利索?！?/br>
華裔男孩下意識地拉扯了一下長袖的袖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在樓梯口摔了一跤，從臺階上滾下去了……他們沒把地板上的清潔劑拖干凈?！?/br>
“需要找大夫看看嗎，反正很方便。”羅布指了指墻上掛著的醫(yī)生介紹欄。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不過是一些淤青而已?！?/br>
“這下我們有三個傷員了，”羅布晃了晃吊著繃帶的胳膊跟他告別，邊走邊不死心地嘟囔：“或許我可以跟里奧說說，把假期再延長一些？”

李畢青回到病房時，發(fā)現(xiàn)黑發(fā)探員的心情似乎好轉(zhuǎn)不少，這會兒正倚靠在一團軟被上看?！拔以跇窍屡龅搅_布了，他看起來有點生氣……你倆吵架了？”他問。

里奧想笑一下，但牽動傷口使得這個輕微的動作變得有些艱難，“沒事，我們經(jīng)常吵嘴，回過頭他就忘了?！?/br>
“看來他挺好相處，不是嗎？滿可愛的?！崩町吳嘤淇斓卣f。

里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愛？我聽他也這么形容過你……這個詞不好隨便用，說來他最近一到飯點就來找你，你們之間，該不會……”

華裔男孩頓時惱怒地紅了臉：“開什么玩笑，里奧！你知道我不是……那個……gay?！彼悬c羞于啟齒似的，小聲說。

里奧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但隨之而來的，卻是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煩悶，一團浮絮般塞在胸口。他深吸口氣，極力甩脫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決定有必要換個話題，“我打算休個假，大概兩個月，你怎么打算？”

李畢青孩子氣地睜大了雙眼：“休假？太棒了！我們?nèi)ツ膬?？海灘？野營？旅游？”

“你的語言課不想上了嗎？”

“想，但我更想度假。再說，不是有你在嗎，你可以當我的臨時語言老師?！?/br>
看著對方那充滿期待的閃閃發(fā)亮的眼神，就像努力捕捉到狐貍后渴望獲得獎勵的梗犬一樣乖巧而熱切，里奧覺得自己怎么也無法狠下心來拒絕，只好點頭。

李畢青高興了一陣子后，很快平靜下來，打開保溫壺拿出勺子：“這之前你得先把傷養(yǎng)好，醫(yī)生交代這幾天只能吃稀軟的東西，別用力咀嚼。需要我喂你嗎？”

里奧立刻接過保溫壺和勺子。他實在很不習(xí)慣別人把他當傷員，一個個小心翼翼噓寒問暖，實際上，他打算待個三兩天就出院。案子雖然了結(jié)了，但掃尾工作依然很多，他必須把那份該死的、令人頭痛的報告打出來……尤其是關(guān)于殺青的部分，他不能寫他對自己下藥，這在將來的法庭上會被當做襲警的證據(jù)，但又必須為他的逃脫編寫一個合理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