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書迷正在閱讀:心底溫柔是你、蟲族雄王、攻略那個蛇精病[快穿]、[綜]爺爺家的貓妖審神者、修仙之要不要報仇、小尾巴、蹭蹭wifi,你我更親近、機甲爸爸與機甲父親[ABO]、單身狗終結(jié)系統(tǒng)[快穿]、我以新婚辭深情
掐住脖子的貓頭鷹,尖銳地叫起來。里奧渾身一顫,用手臂破開棘刺密布的薔薇花墻強行擠進去,渾然不覺臉上脖子上劃出的道道血痕。就在一大叢茂密的多花薔薇深處,面朝下倒伏著一具血rou模糊的赤裸人體,渾身上下被十幾根新鮮折斷的薔薇莖條洞穿,血泊從他身下漣漪般向外擴散,花枝下肥沃的土壤貪婪地汲取著鮮血,將那一片地面染成了陰晦不祥的暗褐色。里奧腳下打了個趔趄,朝前方的灌木叢中栽倒,幸虧羅布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卻在下一秒被他用力推開。此刻他已全然看不清路、忘記了搭檔,甚至無暇去顧及什么犯罪現(xiàn)場保護規(guī)定——讓所有東西都他媽的見鬼去吧!他要馬上知道,那是不是畢青!他不顧一切地撲到那具尸體旁邊,猛地將他翻了過去——不是他的男孩!謝天謝地,那不是他的男孩……“是雷哲!他竟然死了?!”羅布兩三步?jīng)_過來說,“這種死法……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是‘殺青’的手法!尸體還有余溫,估計剛死半個多小時,‘殺青’可能還沒走遠,我們要趕快通知特勤隊搜捕!”“畢青應(yīng)該還在這附近……快找到他!”里奧恍若未聞,抬起赤紅的眼睛逼視羅布,有那么一瞬間,后者以為那是一雙身陷絕境仍拼死抵抗的困獸的眼睛!棕發(fā)綠眼的聯(lián)邦探員似乎一下子領(lǐng)悟過來:此時此刻在他的搭檔心中,追捕“殺青”的渴望已經(jīng)遠遠比不上丟失的那個男孩。如果找不到畢青,或者更糟糕,找到的是他的尸體,里奧那根已經(jīng)抻緊到臨界點的神經(jīng),準會“崩”的一聲,徹底斷掉!到時事態(tài)會演變成什么樣,羅布也不敢肯定,現(xiàn)在他只能與里奧一起,以雷哲的死亡地為中心點,向四周輻射狀搜索。幾分鐘后,在不遠處的樹叢后面,他們終于看到了倒在樹下的一個人影。“畢青!畢青!”里奧沖過去,跪俯在他身旁,顫抖的手指搭上他的頸動脈:溫熱、跳動著!他的男孩還活著,只是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里奧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上半身,抱在懷里,朝由遠而近奔跑過來的警察們厲聲喊:“叫救護車!快,救護車!”俄勒岡衛(wèi)生科學大學附屬醫(yī)院,一名戴眼鏡的外科大夫拉開病房的門走出來,等候在走廊的里奧和羅布立刻迎上前:“醫(yī)生,他怎么樣了?”中年白人醫(yī)生對這名由FBI送來的患者顯然也很上心,翻看著報告單回答:“他的意識已經(jīng)恢復(fù)了,但伴有頭疼、惡心、眩暈、畏光及乏力等癥狀,懷疑是腦震蕩,這塊地方——”他指了指自己的枕骨示意,“受過鈍器打擊?!?/br>“嚴重嗎?要怎么治療?”“幸運的是,核磁共振掃描后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顱腦損傷,比如顱內(nèi)血腫什么的,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我給了他一針鎮(zhèn)痛劑,再留院觀察兩三天,沒有不良反應(yīng)就可以出院了,近期注意適當臥床休息,避免腦力和體力勞動?!?/br>“可以進去看看他嗎?”里奧問。醫(yī)生點點頭,在他進門時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他有近事遺忘的臨床癥狀,對受傷當時情況及受傷經(jīng)過不能回憶,如果要盤問什么,最好再過一段時間——我不希望我的患者在你們FBI手上繞了一圈后病情加重,謝謝?!?/br>里奧向他道謝后走進病房,華裔男孩正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從雪白被單上方露出一團溫暖柔和的栗色頭發(fā)。鎮(zhèn)痛劑起了作用,他暫時屏蔽了頭痛與眩暈,筋疲力盡地睡著了。里奧搬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又探身過去掖了掖被角。然后他靜靜地、專注地看著他,像一座紋絲不動的守護者雕像,許久之后,起身離開了病房。“嗨,我親愛的男孩,你覺得好些了嗎?”披著淺金色長卷發(fā)的美艷女探員抱著一大束百合走進病房,俯身在患者右邊臉頰印上一個香吻。“沒事了,醫(y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崩町吳嗑执俚匦α诵?,似乎下意識地想摸一摸走運的右臉,又覺得不好意思。“真可愛!如果我改變了挑男人的口味,那可都是你的錯。”緹婭饒有興致地看著華裔男孩羞赧的模樣,似乎在調(diào)戲中找到了某種樂趣,“里奧那混蛋這兩天有沒有來探望你?”“有來過一兩次?!崩町吳嗾f,又立刻替對方解釋:“我知道他工作很忙?!?/br>“別這么輕易原諒他,親愛的,給你個忠告:對待一面不開竅的鼓,就得用重槌敲。”緹娜朝他眨了眨眼睛,“相信姐的判斷,他就是那種類型的男人——某方面已經(jīng)遲鈍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br>“呃……”李畢青莫名其妙地想了半天,忽然意識到:“你,還有羅布——他也說過類似奇怪的話,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其實里奧和我只是——”“——我知道、知道,”緹婭笑瞇瞇地截口道,“局勢沒有明朗之前,說這些為時尚早?!痹趯Ψ竭M一步解釋前,她很利落地伸直手掌:“放心,這個話題我會就此打住?!?/br>她解開挎在肩上的女式坤包,翻弄了一下,掏出一本書遞給病床上的患者:“這是在雷哲?唐恩家中發(fā)現(xiàn)的。他的遺物一部分被收進罪證科,一部分被寄給了親屬,這本書的扉頁上寫著‘贈與Betring?Lee’的遺言,按正常程序應(yīng)該要轉(zhuǎn)交給你,但被里奧扣了下來,要不是我無意中在他辦公桌里發(fā)現(xiàn),估計它已經(jīng)進了粉碎機和垃圾車——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那個混蛋最擅長的就是固執(zhí)己見和無視別人的感受?”李畢青接過那本書,封面上詭異冰冷的“心魔”兩個字后面,暗金色的金屬質(zhì)感被利刃割開,露出半張冷艷而森然的臉。,那是里奧曾經(jīng)在公寓的沙發(fā)上看的一本懸疑驚悚,他想看它的中文版,但這里買不到。他記得自己曾經(jīng)對雷哲提過一次,當時拉美裔男孩不以為意地笑了一下,隨口說:“我有個在臺灣的朋友,回頭問問他能不能寄一本過來?!?/br>沒想的是,雷哲竟然還記得這件小事。更沒想到的是,直到他死后,這本姍姍來遲的書,才帶著某種姍姍來遲的含義,被送到自己面前。李畢青神色復(fù)雜地用掌心摩挲著光滑的封面,片刻之后,聲音低沉而由衷地對女探員說:“謝謝你,緹婭。”像是感受到對方不可名狀的情緒,緹婭很體貼地道了別,臨走前在他左臉上也印了個吻。李畢青坐在病床上,安靜地翻著書,手指在紙頁間輕輕滑過,仿佛在觸碰心尖上的那一絲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