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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希望,他的策略就是不思考結(jié)果,只看當(dāng)下?,F(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康涂非常遺憾他沒能跟趙政好好地告別,也許趙政已經(jīng)忘記他,他被抹去了記憶,過著認(rèn)識康涂之前時他過的日子,也沒什么不好,至少那樣他能少一些痛苦,不需要背負(fù)著離別的沉重。但康涂再次勇敢地坦誠地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他知道自己不希望趙政忘記自己,無論是愉快還是悲傷,他都希望趙政如自己一樣一一深刻地記住,這是他們一起走過的路,康涂自問實在是不夠偉大,能讓自己在趙政的生活中消失得了無痕跡。如果那個能夠控制趙政的記憶的按鈕在康涂的手中,他會選擇讓趙政忘記,如果不是在他的手中,不會強迫他做出選擇,他則殘忍地希望趙政永遠地記住他,刻入靈魂地思念他。此時天已經(jīng)大亮,陰冷的日光吝嗇地照在大地,康涂和姚科原本沒有什么計劃,打算直接硬剛,但是卻在到了門前的時候,被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人打斷了。一個高大的卷發(fā)男人穿著白色的軍裝,腰間系著的腰帶將他結(jié)實的腰身顯露無疑,他被身后的眾人簇?fù)碇叱鰜?,康涂瞬間瞪大了雙眼。姚科說:“百余威??底?,天無絕人之路,對不對?”第122章逆風(fēng)惡浪(七)康涂看見百余威的臉的那一刻,忽然升起了一種很復(fù)雜的感覺,有為404的成員而產(chǎn)生的嫉恨、有對兩個人竟然相像到這種程度的震驚,也有深深的悲涼。他不得不接受這一事實,在這個世界上,在不同的時空之中,確實有一個和404的人一模一樣的人,安穩(wěn)地過著自己生活,成為一個時代的英雄。康涂在這個百余威的身上看到了趙政,他試圖去想象趙政如果看見了真正的秦王,他會是什么模樣——一定不會無動于衷,太殘忍了。姚科拍了他一下,示意他趕緊回神,康涂說:“你覺得他會幫我們嗎?”“按照咱們的那個百余威的性格,”姚科道,“我覺得他會,百余威是一個立場堅定到不可理喻的人,只要他的天枰偏向我們這一邊,他就一定會幫我們?!?/br>“一旦不是呢?”康涂問,“就像你之前一樣,道德觀與愛國情懷之間的沖突,芳芳啊,你忘記了嗎,他和你還有一點不一樣。”姚科頓了片刻,不得不承認(rèn)道:“你說得對?!?/br>百余威和姚科到底是不一樣的,百余威已經(jīng)為這個國家效忠了半生,他們雖然與這個人素昧平生,但是很了解他,他們認(rèn)識的那個百余威,是一個對著萬古星辰起誓,永不背棄自己的國家的人,他與這個國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康涂升起的那些希望又慢慢地黯淡下來,姚科忽然道:“百余威的軍銜是什么來著?”康涂被問得有些懵,一時沒有想起來,說道:“明銘姐在我剛來的時候說他是維和戰(zhàn)士,什么少將,……第幾艦隊來著?”他沒有那么好的記憶力,時間太久,他有些把百余威和常明銘的身份記混了。姚科也很意外地對這些軍銜不太明白,道:“什么亂七八糟的,哦,維和那個系統(tǒng)的是不,坍特星的那種?那他來這里干什么?”康涂愣了一下,覺得他一下子問到點上了,百余威來這里干什么?他又意識到一個問題,百余威現(xiàn)在看上去仍舊非常年輕,容貌看上去像是二十八九歲一樣,就算是人類的壽命隨著科技的進步正在逐漸延長,也有些說不通了,他道:“404已經(jīng)成立三十年了,當(dāng)初百余威才多大?有二十五嗎?他有這么出色?這么年輕陳宏就做出了他克隆體。”“我哪知道,那會我還沒出生,”姚科說著打開自己的終端輸入了百余威的名字,他的信息彈出來,他們隨意瀏覽了一下,姚科說道,“你還說多了,當(dāng)時只有二十一歲,當(dāng)時是少尉,只有一個可能,陳宏那時候就已經(jīng)注意到百余威了,他們兩個可能認(rèn)識,并且陳宏很欣賞他,認(rèn)為他能成大器,把他的克隆體放進了404研究?!?/br>康涂看了一眼姚科:“你說百余威自己知道這件事嗎?”“不知道吧,”姚科撇了下嘴表示無可奈何,“其實我也猜不出?!?/br>大廳之內(nèi)百余威正被一群人圍著,他穿著一身干凈利落的軍裝,在這些人中顯得格外扎眼,雖然神色沉穩(wěn),但康涂注意到,他的腳尖沖向了大廳里面,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做。他的眉間有很深的紋路,似乎經(jīng)常皺眉,在此刻卻有些隱忍,忍耐住了急躁。康涂說:“他可能是剛剛回來,穿著軍裝就來了這里,能有什么急事?”“哦,”姚科翻找著最近的關(guān)于百余威的新聞,此刻說道,“因為這個嗎?”康涂看了一眼,正要說話,卻見終于從樓上下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白發(fā)禿頂,帶著一副厚眼鏡。幾乎是一瞬間,本能地,康涂就猜出了這個人是誰。“少將,”陳宏有些疏離地說道,“調(diào)查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百余威神色頓時變了,定定地望向他,說:“沒有搜查令,我不能進來看看嗎?”姚科的終端上,透明的屏幕上有一行醒目的字體,來自昨天早上七點鐘的新聞:“歷時四十年,耗資百億,第404個克隆與人格傳染研究基地,或涉嫌侵犯人權(quán)”,康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這是怎么回事?誰?你嗎?”“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啊,”姚科哭笑不得,“我沒有本事控制這種新聞,全地球的人都可以看到,瀏覽量超過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咱們竟然不知道。”他們兩個一直在奔波逃命,根本沒有看新聞的心情,怪不得陳宏昨晚發(fā)了瘋似得要找到他們。陳宏目光深沉望向百余威,片刻后,側(cè)身讓開,無聲地同意了,百余威率先走了進去。“他不知道,”姚科明白了,說道,“是昨天早上才知道的,然后趕了回來,還是沒有趕上第一波調(diào)查。”康涂說:“那我們賭一把吧。”姚科收了搜索框,不自覺地動了動手腕上的終端,抿了下嘴,帶著些決然道:“賭吧?!?/br>就賭百余威有獨立的思考和不曾泯滅的良知,愿意站在他們這一邊。如果能調(diào)動百余威的力量,那么這場仗的贏面將會大很多,反之如果輸了,那么這一切都玩完了,他們等于自己撞上了槍口。上午八時,百余威進去不足一小時,面色如常地走了出來,他腳步匆匆,可能是因為多年的戰(zhàn)爭生涯養(yǎng)成的習(xí)慣,也可能是因為心中郁結(jié)。康涂不敢再猜,在百余威抬起胳膊準(zhǔn)備叫人來接的時候,一個小男孩腳下滑著滑板沖進了大廳中,門口的警衛(wèi)將他攔下,被小男孩吐了一口唾沫,百余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