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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br>趙政:“要上班的話叫上華余陪你吧,做個伴,我上下班接你,一起回去。”康涂又開始幸福得冒泡了,之前他們一起回家還關(guān)系尷尬,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愛人啦啦啦,康涂此刻的心情宛若氫氣球一樣飄飄悠悠,恨不得昭告天下,但肯定是不敢的,只敢自己偷著樂。趙政陪著他去圖書館,卻看見華余已經(jīng)開始上班了,是下午才開始過來的,說是因為在家里實在太無聊了,他除了這份工作也沒事情做,只能在家寂寞到發(fā)芽,還不如來上班。華余:“我正打算問你明天要不要來?!?/br>康涂正有此意:“我明天開始,一起賺錢吧。”華余笑道:“你也開始想賺錢了,因為愛情嗎?”“誒,”康涂拿出申請表,“我們結(jié)婚了?!?/br>他倆聊天,趙政便去閱覽室逛了逛,順便等康涂,圖書館是螺旋式的設(shè)計,書一層一層的羅列碼放,山一湖二層看書,聽見腳步聲探了下頭,打招呼道:“好久不見?!?/br>趙政上樓:“好久不見,在看什么?”山一湖將封面露出來,是一本現(xiàn)代詩集,他隨便讀了一段:“人們啊,所有交給你的/都異常沉重/你要把泥沙握得緊緊/在收獲時應(yīng)該微笑/沒必要痛苦地提起他們/沒必要憂傷的記住他們?!?/br>趙政沉吟片刻,笑道:“不懂這些,不過挺應(yīng)景的,你在想‘刑天’那個任務(wù)?”“隨便看看,”山一湖說,“也沒事做,不是嗎?”趙政接過書翻了兩頁,又還給他,說道:“確實不懂?!?/br>“也沒什么,這場任務(wù)我們輸了,有些失落,”山一湖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我們贏了,會是什么結(jié)果?”趙政說:“沒有,你可以講講?!?/br>注釋:海子,中的第108章?lián)荛_云霧(三)山一湖將書合上:“新文化運動時期,人們對新詩的存在有一定的爭論,很多年輕的詩人在動蕩的時代中接觸了西方的文化,肆意地呼喊自由與解放,迫不及待地將舊詩的一切打破,認(rèn)為只要是帶了‘舊’這個字的東西,都是該罵的。他們的詩分成幾派,于是有的人開始害怕,覺得這樣毫無理智的發(fā)出靈魂的吶喊的現(xiàn)象不該得到贊揚,便開始在詩中克制情感,反對濫情主義和詩的散文化傾向,但是他們的藝術(shù)態(tài)度不能說服其他人,似乎沒有人可以給我們的自由體詩歌立一個正確的標(biāo)桿。”趙政看向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從炎黃時期開始,勞苦大眾用勸力之歌發(fā)出第一聲呼喝,我們的詩歌從這里找到源頭,然后一直奔流向前,文人sao客為這條河流的寬窄曲折進行裝潢,然后縱身躍入其中,成為這河流中的一股,這股河流在新文化運動時期,被徹底地拓平了河床,仿佛流入了廣袤無垠的平原之中,無數(shù)的分支汩汩流淌,看上去似乎斷絕了,卻都未干涸殆盡?!?/br>“我并不是很喜歡那個年代的詩歌,無論是格律派還是自由派,在那個時候似乎人在靈光乍現(xiàn)中迸發(fā)的句子都不能算詩,只是我們的囈語,”山一湖道,“好像你必須要表達些什么,講點什么才行,在那個時期的作品,即使是號稱打破歌頌自由,也聽上去很不自由,像是反抗,而不是贊美?!?/br>趙政道:“生存背景的限制?!?/br>“是這樣,”山一湖說,“詩人的創(chuàng)作很大程度被他所生活的時代影響。所以他們確實肩負(fù)起了年輕詩人的責(zé)任,發(fā)出了時代的怒吼,只不過在后人看來過于聒噪了。我以為新詩只能這樣了,但新的世紀(jì)又帶來了新的曙光,當(dāng)物質(zhì)充沛,思想自由,人們可以開始關(guān)注自己內(nèi)心世界之后,詩自然而然便發(fā)生了變化,那分散開的河流從精神文明高度發(fā)達的年代又重新聚在一起,失散的傳統(tǒng)意向,被摒棄的中華文明,披上了新的面紗,重新注入了河流,向前奔騰而去?!?/br>山一湖道:“404神秘的管理者只為圖書館提供詩歌,卻無法阻止我們獲得信息,我們?nèi)匀豢梢栽谠姼璧陌l(fā)展軌跡中聽到了那文字背后洶涌的河水聲,感受到這水聲承載著怎么樣的時代陣痛。這是一段已經(jīng)完全發(fā)展了,沒有任何一條鏈條斷掉的完整過程,你有沒有察覺出,這很像是我們在上一場任務(wù)中遇到的問題,每一次人類似乎要消亡的時候,總能從過去吸收力量,在當(dāng)下汲取營養(yǎng),重整河山再待后生?!?/br>趙政道:“人類是頑強的生命,就算是在和平年代,也沒停止克服艱險。”他大概明白了山一湖的態(tài)度,人類的發(fā)展軌跡可能需要宗教的鼓舞,但更多的是靠一輩一輩薪火相傳,盡管人總是在祈禱神的庇佑,但他們其實并不需要神,只需要一個地方,寄托他們的強烈愿望。山一湖說:“神的退場是必然趨勢,我想我們沒有做錯什么,女媧應(yīng)該也是看到了這一切,然后做出了選擇?!苯又痔岢隽艘粋€問題:“趙政,那我們又在哪里呢?”“在這條河流中,我們又留下了什么蹤跡,你能找得到嗎?”趙政:“……”“離開自己的年代,來到404數(shù)年,”山一湖接著問道,“在我們離開的那段時間,歷史并未發(fā)生變化,一切如常發(fā)展,并且造就了如此豐富的精神文明,可我們的蹤跡又去哪尋找呢?”趙政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是他無法給出答案,404對于這個問題,一個廣為接受的說法是,404所開辟的空間與外面的世界的時間流速是不同的,他們經(jīng)歷了這么多,在他們自己的年代,也許只過了幾天而已。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整整三十年都沒有人變老。也有人覺得他們的參與的任務(wù)并非真實存在的,自從走進艙體之中時便陷入了精神世界,模擬戰(zhàn)場,他們其實從未走出過404。但是山一湖的問題問得卻是,如果歷史已經(jīng)成型,所有人對歷史造成的影響也已確定,他們的人卻還困在404之中,這到底算什么?康涂推開門走進去,看見他們在聊天,打了一聲招呼:“好像好久沒有看見先生了。”“走吧大哥,”他沖趙政喊了一聲,“回去了。”趙政站起身來,說道:“我先走了?!?/br>山一湖笑道:“好的?!?/br>趙政思考了一下,又轉(zhuǎn)回身來,說道:“先生,我們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一個時代的子民,無論如何,當(dāng)下的我們是確實存在的,這就夠了?!?/br>山一湖頓了頓,忽然道:“其實你都明白?!?/br>“沒,”趙政說,“我已經(jīng)不去想了,先生,我也問你一個問題。”“請講?!?/br>趙政:“是誰讓你來給我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