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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蟄伏多年,終于要熬出頭來了。”田忌無不痛快地道。孫臏只是說:“還未到最后一刻,勝負尚且未知,莫要輕敵?!?/br>“到時辰了吧,起兵罷!”只聽得一聲號角,戰(zhàn)鼓敲響響徹天際,田忌高高地揚起馬蹄,爆喝道:“出發(fā)!”兩支軍隊分道揚鑣,一千精兵跟隨孫臏田忌往馬陵趁著夜色趕去,剩下的全部兵馬跟隨田嬰往南處趕,等候狼煙起的那一刻再沖出來。“你不要去了,”康易歌吊兒郎當地走過來,對康涂道,“留下養(yǎng)傷吧?!?/br>康涂的腿傷一直未愈,總是剛結了痂又被掙開,他看了一眼,說道:“皮rou傷。”“這又不是非你不可,”康易歌不知道為什么這時候他反而堅持了,“此戰(zhàn)我們贏定了,你不去也沒關系。這傷再拖下去,怕是要落下病了?!?/br>康涂只是道:“沒事,善始善終吧。”他已經這么說,康易歌便不再勸,每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堅持,于是鼓勵道:“加油吧?!?/br>康涂笑了:“你也加油。”康易歌錘了錘胸口:“戰(zhàn)無不勝?!?/br>康涂也跟著做了這個動作,說:“戰(zhàn)無不勝?!?/br>這是齊國進軍的口號,剛發(fā)兵時他們十萬人齊喊這四個字,到現在只有一千人,重量卻都是一樣的,每每說起來,仿佛這四個字就繼承了大齊的勇士們全部精神。這一夜對于這兩國的軍隊而言,都并不輕松,龐涓的隊伍也終于不堪重負,甩掉了八萬余人,帶著騎兵和精兵馬不停蹄地尋著馬蹄往東追去。他將所謂的“細作”全都留在了原地休整,悄悄下令等戰(zhàn)事結束后立地擊/斃。魯班等人已經無法隱藏身份了,在龐涓眼里早已經定了性,他們也樂得自在,不再去掙扎了,安心等著輸了之后回宿舍睡覺。剩下一些身份沒有暴露的隊友混在精兵隊伍中,站好最后一班崗。等到天蒙蒙亮時,齊軍到達馬陵,此處道路狹窄,兩側樹林密布,在青色的天色襯托下仿佛進入了什么巨獸的嘴巴里,再往深處看時是墨綠色的黑暗,一眼望不到頭。孫臏在戰(zhàn)車上道:“停罷?!?/br>田忌揚起長/槍:“停!”孫臏推著四輪車從戰(zhàn)車上下來,平靜地說:“眾將士們辛苦,過了今晚,一切都結束了。”田忌指揮道:“不要留下痕跡,進兩側樹林中架起機/弩,動作快點?!?/br>“不用過于著急,”孫臏低聲對他道,“魏軍來時,該是半夜了?!?/br>田忌也知道孫臏早已算好了這些,仍然不放心道:“還是早做準備,以防不測?!?/br>孫臏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了。到現在,精兵們已經趕了一日夜的路了,所有人都是疲憊的,他們短暫地休息,然后再次起身,為晚上的這場仗做最后的努力。歐陽亙囑咐著其他隊友道:“我們離大道遠,當夜很可能根本看不到魏軍已經進了馬陵,派溫尤李信等人守在下面,等聽見聲音后馬上回傳?!?/br>“不必了,”百余威開口,指著下方道,“孫臏怕是已經解決了?!?/br>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孫臏正吩咐幾個人,將路中央的一棵大樹剝去樹皮,露出白色的樹干。孫臏道:“找個會寫字的人來,在上面刻上幾個字?!?/br>劉淼耳聰目明,遠遠地聽見了孫臏說的話,向隊友們轉述了一下。華余不解問:“他要刻什么字?”劉淼側耳聽了一下,轉頭看向他們,說道:“龐涓死于此樹下?!?/br>眾人:“……”歐陽亙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后笑道:“果然是孫臏?!?/br>康涂看著他們臉色仿佛都懂了的樣子,不恥下問道:“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在這些人面前露怯也不覺得丟臉,已經完全不把這個當回事了。“我們需要一個信號,”歐陽亙解釋道,“距離如此之遠,我們無法確認魏軍已經步入了埋伏圈中,到了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很可能會錯失良機。”“我剛才讓李信等人下去守著,是為下策,而孫臏之計,乃為上策。這棵樹在魏軍必經之路上,而樹干拔下皮,在黑夜中會非常顯眼,龐涓生性多疑,定會下馬查看,然后他會看見,樹干上有字?!?/br>康涂好像明白了,接著道:“但是他看不清楚?!?/br>“是的,”歐陽亙笑起來,“他會點起火把?!?/br>康涂呆滯道:“天哪。”劉淼也微笑,說:“我們軍師腦袋好使得很吶?!?/br>火把就是龐涓主動給的一個信號,只要在黑暗中現出火光,就代表魏軍已經進入了包圍圈中了。康涂無話可說,只能是佩服孫臏很有膽量,這其中只要有一點意外,他們可能會功虧一簣。日頭爬上正空時,整整輛車的箭已經全部發(fā)放下去,士兵們躲在密林內,輪換著小憩,盡可能地恢復體力。404的人就更要慘,還得悄悄地守在孫臏與田忌身邊,以防止出現不測。康涂坐在后方的戰(zhàn)車前,把一片樹葉頂在頭上,問了一起值班的溫尤,道:“累嗎?”溫尤小聲說:“累啊,要死了?!?/br>他這些日子過得比所有人的辛苦,還跑到魏營中刷了一次存在感,幾乎沒有休息過,康涂見他眼中熬出了紅血絲,臉上滿是胡渣,于心不忍道:“你要不睡會兒?我到時間叫你?!?/br>溫尤猶豫了一下道:“不好吧?!?/br>康涂沖他比了個“ok”,說道:“睡吧,我看著?!?/br>到現在這個時候,其實他們心里都知道,對面已經翻不出什么大浪了,溫尤見康涂這么好說話,便道:“多謝了?!?/br>這樣的苦夏,空氣里都在冒煙,溫尤不一會兒就開始打起了呼嚕,聲音不大,康涂心道:“真是累得夠嗆。”李信從另一邊走過來,隨口道:“尿尿去?”康涂閑著也是閑著,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唄?!?/br>他們也不會走遠,一群大老爺們沒什么可講究的,到戰(zhàn)車后面找個地兒,背過身去就能解決個人問題了。康涂腿受傷了,褲子上的布料摩擦總能帶來疼痛,他有些小心地拉開那塊布料,忽然感覺不對,像是本能一樣,倏然往前一張!李信一個手刀落空,又要再落一掌。康涂當即滾在地上,他不敢驚動別人,只求溫尤能趕緊注意到這邊的狀況,然后往溫尤的方向跑去,李信哪會這么輕易地讓他逃脫,胳膊一揮直接鎖住了康涂的脖子,低聲道:“不會傷害你,別動。”康涂張嘴就咬了下去,用了十足的力氣,李信瞬間疼出冷汗,肌rou崩得緊緊的卻堅定地沒有放手。康涂無聲地掙扎,沖著溫尤的方向伸手,他心中已經明白,能讓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