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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一切景物都是模糊的,只有張釗在他前面擋雨的背影分外清晰。他們在風雨中艱難的前進,夏輝被凍得瑟瑟發(fā)抖,然而有種奇異的溫度沿著張釗的掌心傳遞過來,莫名讓他覺得安穩(wěn),心底隱隱生出一種想要跟著眼前這人走下去的想法。一直……走下去。兩條街的距離不遠不近,回到無比熟悉的樓道內(nèi),兩人俱是一身狼狽,渾身透濕。水珠順著脖頸向下滑落,張釗身上的白襯衣濕噠噠的黏在身上,露出健康的肌rou輪廓,黑亮的眸子灼灼的盯著他,微微一笑:“刺激么?”雨水沖刷掉了全部的壓抑,夏輝閉上眼,點了點頭,忽然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他清楚張釗很帥,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力,讓人無法忍耐。張釗只頓了一下便熱烈的回應,兩人在昏暗中一路親吻著,跌跌撞撞的上樓開門,甚至來不及去臥室,就雙雙倒地。張釗的親吻帶著撕咬的力度,夏輝喘息著,被壓制在地板上,脖頸臉頰上留下大片的紅痕,受虐似的接受這種粗魯?shù)拇?,后脊僵直的觸到地面,反倒生出了微妙的征服的快意。張釗停下來,凝視夏輝雙眼片刻,又霸道的堵住微張的唇。他zuoai時除了葷話,多余的一概沒有,情欲直接又有力,每次都讓夏輝無法自抑的沉迷。夏輝心底暗罵自己犯賤,卻不由自主的分開腿,纏在他結(jié)實的腰上,緩慢的上下蹭動,長長的吁了口氣,由著張釗扳住他的膝蓋分開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欲望累積到頂點,張釗的手轉(zhuǎn)到前方,扯著褲子上的皮帶,用力一抽。出乎意料的,沒有抽動,張釗不耐煩的用力一掰,皮帶扣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響動,徹底扣死了。夏輝:……張釗皺眉,就勢將他翻過去,擺成跪趴的姿勢,搭在他緊窄的臀部揉捏了兩下,沿著臀縫試圖將長褲撕開。然而浸了水的布料柔韌異常,幾次都撕扯不開,張釗失卻了耐性,起身尋找剪刀。可惜有很多東西就是這么奇怪,用得著的時候,怎么找都找不到,不用的時候,它還總在你眼前晃。夏輝仰躺在地板上,很無語的看著他來回翻柜子,尋找剪刀未果最終進了廚房,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走了出來。夏輝:……當張釗俯下身,很認真的用那把菜刀割他褲子上的皮帶時,夏輝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捂著肚子笑了出來。“閉嘴!”張釗皺眉瞪了他一眼,剛起來的那么點興致早被磨掉了七八分。無語的喘了兩下,把菜刀扔到一邊去,長臂攬過夏輝,挨著他躺下。粗糙的拇指摩挲著夏輝冰涼的臉頰,他一動不想動,腦袋就靠在張釗的肩窩里,這種安逸反而比zuoai還要讓人感覺到安全。靜默良久,張釗撐起身,把夏輝拎到浴室簡單的沖了個熱水澡,回到沙發(fā),裹著棉被窩在一起看球賽。夏輝喝完一罐啤酒,臉色染上一點紅暈,抬頭望向張釗冷峻的面孔:“你那回說的是真的?就這么定了?”他縮在殼子里太久,有那么一點敏感神經(jīng)質(zhì),被壓已經(jīng)算是生平一大郁悶,但也沒必要黏黏歪歪像個娘們兒似的,于是壯著酒膽,索性決定把話說清楚。“嗯,逗你干嘛?”張釗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電視屏幕。夏輝又喝了一口酒,“那你父母……”“早死了,管不著?!?/br>話題有點沉重,夏輝斟酌著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只好真的閉嘴。“你呢?”夏輝攥著啤酒罐的手一緊,抿唇小聲道:“也都沒了?!?/br>“哦?!睆堘撆ゎ^,自嘲似的道:“正好。”夏輝不吭聲,他湊過去挨著張釗緊一點,又打開了一罐啤酒。“我今天挺開心,真的?!倍趸佳刂韲颠M入身體的那種微麻感和酒精在腸胃里發(fā)酵的悸動讓他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愜意,“你別出去找房子了。”本來就是一類人,扎在一起取暖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即使他們這個圈子大多數(shù)情侶都是玩玩就罷,夏輝知道自己算不得什么極品零號,總有一天張釗會厭倦,可是管他呢,起碼這一刻,彼此都是無比認真的想找個伴。張釗“嗯”了一聲,不置可否,繼續(xù)喝自己的啤酒。過了很久,夏輝已經(jīng)微醉。張釗把手上的空酒罐放回茶幾上,漫不經(jīng)心的低聲問:“張曉潔是誰?”夏輝猛地一驚,那個名字讓他不由自主的緊張,磕磕巴巴的道:“你問她干嘛?”“好奇,怎么欠她那么多錢?”張釗臉上的表情無比自然。夏輝撇過頭,酒精讓他大腦無法清醒:“就是……欠了唄。”好在張釗并沒有問到底,只是從口袋里翻出一支煙,點燃后深吸了一口,“我爸是個混賬,我媽一個人把我養(yǎng)大的,她得了癌癥,我去麻將館找我爸要錢,他說你等兩天,就再沒見過影兒。你爸呢?怎么沒的?”良久的沉默,夏輝小聲的開口吐出了兩個字:“車禍?!?/br>“哦,撞人了還是人撞他?”又過了好長時間,才得到回應:“撞人,他……心臟不太好?!?/br>“沒叫你賠?”張釗隨意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夏輝定定的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最終很簡單的回答:“百分之五十的責任,六個人,六十萬,我拿不出那么多錢,積蓄全算上也才五十多萬,攢了四年,今天還的就是最后一筆?!?/br>他已經(jīng)記不清楚當年自己知道消息時是怎樣的心情,最初的恐慌與悔恨早被麻木混沌磨得精光,如今想來,反倒覺得恍惚。“你不是有房子么?賣了不就早還上了?!睆堘撜f的輕描淡寫。夏輝搖頭,“這種破房子賣你你要?。吭僬f賣了房子沒有地方去,書也念不了,會活不下去的。”實話實說,這房子除了給他提供個遮蔽的地方也確實沒有任何用處,最難熬的時候他三餐都是開水蘸饅頭,無數(shù)次胡思亂想房子賣了賠完錢,買瓶安眠藥自殺一了百了。然而這種念頭只是那么一瞬,再艱難都要活下去,一咬牙四年過去,現(xiàn)在不是也混的還行么,起碼勉強能養(yǎng)活自己了。“十萬塊不是小數(shù),攢了那么久,全給人了不心疼?”夏輝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在銀行里那一下猶豫,笑了笑:“當然心疼,我還挺擔心她那個賬戶變沒變,萬一匯錯了就麻煩了。”不過還好,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靠,我跟你說這些干嘛,幾百年的事兒了?!彼藗€身,把頭枕在張釗腿上,帶著點小興奮的規(guī)劃著:“咱倆現(xiàn)在每個月省著點花能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