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只是在做徒勞的掙扎——蝙蝠俠總是對的。

    “謝謝你愿意告訴我所有的真相。”西婭深深地吸了口氣，“我想……”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休息了。”騎士截住了她沒能說完的話，微微停頓了一會兒，又接著補充了一句，“或者……”

    他這兩個字一出口，很快自己就意識到了什么，立時就住了口不再說下去。

    西婭卻抬起頭看了看他的，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有些維持不住臉上原本還算平靜的表情：“我……睡不著，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奧利，我不知道今晚自己還會做些什么……”

    明明在他來之前，她一個人好像也能平靜地接受這一切的真相，可是所有的平靜卻好像都在見到他的這一刻轟然崩塌。在他來之前，她明明一點兒也不想哭……

    “布魯斯，”她的聲音里終于帶上了幾分哭腔，“我……很難過。我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她被擁進了一個略有些冰涼卻格外寬厚的懷抱里。

    “或者你可以去韋恩莊園?！彬T士終于說完了剛才自己停下的那一句話，頓了頓，又解釋了一句，“迪克很想見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星城謎一般的人際關(guān)系……

    第35章 Chapter37

    醫(yī)生姑娘沒有回答。

    蝙蝠俠也沒有再開口。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后蝙蝠俠發(fā)現(xiàn)懷里的醫(yī)生姑娘終于有了動作——她伸出手, 慢慢地抱住了他, 把臉埋進了他的懷里。

    他聽見她似乎是努力地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里雖然還有些打顫，但至少乍一聽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平穩(wěn)了許多。

    “帶我去哥譚吧，布魯斯，”她說，“我……不想一個人?！?/br>
    騎士的制服上還帶著冬末春初夜里的寒露, 但卻讓她覺得至少比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要安心得多了。

    蝙蝠俠點了點頭, 停頓了一下，又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才又站直了起來, 帶著她關(guān)上門離開。

    這是西婭第一次坐進蝙蝠車?yán)铩?dāng)然棒極了，但她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驚嘆和好好打量的心情了。醫(yī)生姑娘沉默著坐在車?yán)锇l(fā)呆, 一直到蝙蝠俠停下了車，拉開了她那一側(cè)的車門向她伸手，她才有些如夢初醒地取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醫(yī)生姑娘遲疑了片刻，還是伸了手，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掌心里。

    她不知道騎士是什么時候脫下手甲的, 但現(xiàn)在, 他的掌心寬厚而溫暖。

    布魯斯把車停在了蝙蝠洞，又帶著她走了一會兒, 這才終于進入了大眾所知的“韋恩莊園”的范疇——管家先生早就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很抱歉，阿爾弗雷德。”棕發(fā)的姑娘露出了一個依然有些蒼白的笑意, 輕聲道，“希望沒有給你帶來太多的麻煩?！?/br>
    阿爾弗雷德微微躬身，臉上卻還帶著意有所指的微笑：“事實上，我非常高興能看到韋恩老爺帶朋友回家做客。”

    一旁的布魯斯低低地咳嗽了一聲。

    醫(yī)生姑娘終于露出了今天晚上以來第一個發(fā)自真心的笑。

    “布魯斯，你今天回來得好像很早……”有少年人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微微頓了一下之后，一下子就染上了驚喜的色彩，“西婭？你怎么來了？”

    隨即響起的，是少年人跑下樓梯的腳步聲，急切而充滿活力。

    “發(fā)生了一些事，”西婭接住已經(jīng)撲到自己跟前的少年，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來借住一晚?！?/br>
    迪克很快就“哦”了一聲，視線在她和布魯斯身上來回打量了一下，然后一臉了然地點了點頭。

    西婭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此時此刻她也實在是沒有什么心情去解釋這些——少年顯然也并不需要她的解釋，這會兒已經(jīng)高高興興地拉著她往樓上跑了：“我?guī)闳シ块g——布魯斯的臥室在二樓?！?/br>
    很顯然，少年直接已經(jīng)默認了眼前的姑娘會和自己的父親住在一起。

    西婭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jīng)被少年人不由分說地就拉著上樓去了。

    布魯斯站在原地，眼看著兩人上了樓梯，然后轉(zhuǎn)頭去看自己身旁的管家。

    “我已經(jīng)為西婭小姐準(zhǔn)備好了房間?！惫芗蚁壬⑿σ詫Γ氨M管我認為迪克少爺說得非常對?！?/br>
    “阿爾弗雷德，”布魯斯略帶些制止意味地叫了一聲管家，“那些真相對她的影響很大?！?/br>
    “當(dāng)然，”管家先生點頭，聲音里不由得也帶上了一點嘆息的意味，“我想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都需要一些來自朋友的安慰和支持?！?/br>
    韋恩老爺沉默以對。

    阿爾弗雷德準(zhǔn)備的臥室就在主臥的隔壁。西婭花了一些工夫才向迪克解釋清楚了自己并不和布魯斯住在一起，然后在少年人有些失望的目光里哄著他回到房間去睡覺。

    臨睡前的少年坐在床上，湊過來親了親她的臉，然后給了她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擁抱。

    “你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鄙倌暝谒呅÷曊f著，“我知道你不會和我說，那么你可以告訴布魯斯。我想看你像平時那樣笑。”

    被少年放開后的西婭微微愣了一會兒，眼看著少年已經(jīng)自己躺下鉆進了被子里，西婭俯身又替他溫柔地拉好了被角，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氣，低下頭吻了吻他的額頭：“謝謝你，晚安，迪克?！?/br>
    ……

    布魯斯敲門進屋的時候，西婭正在發(fā)呆。

    出來的時候誰也沒有心情去想別的，她洗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沒有帶替換的衣服，這時候只能裹著布魯斯沒穿過的新浴袍——浴袍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她幾乎是用浴袍層層疊疊地把自己裹成了一團，坐在屋里鋪滿了地面的厚實地毯上，定定地看著落地窗外。

    哥譚的夜里，實在是太安靜了，和紐約夜里的繁華太不相同。

    布魯斯關(guān)上門，走近了幾步，才注意到她的頭發(fā)沒有吹干，看起來明顯要比平時來得更卷一些，發(fā)梢甚至還時不時地滴著水。但好在屋里的暖氣開得很足，倒是不用擔(dān)心她會著涼。

    布魯斯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然后伸了手。

    西婭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接過了他手里的那杯熱牛奶，輕聲道謝。

    “你的父母五年前就已經(jīng)后悔了，”布魯斯的聲音脫去了白天的那種輕佻和風(fēng)流，卻也沒有夜晚蝙蝠俠的陰沉低啞，聽起來在夜色里顯得格外令人心安，“你的父親那一次出海，就是為了擺脫梅林、結(jié)束這個計劃而尋求幫助?！?/br>
    “所以他就死了，是馬爾科姆干的。至于奧利會一起出海，那是個意外。mama不敢再提這件事，只能和馬爾科姆繼續(xù)合作下去。后來mama漏了馬腳，沃爾特開始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