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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箭射穿了他的腋窩。我陷入了沉思。這樣一想,他為做引體向上而抓住單杠的姿勢,最能也最適合于使我想起圣塞巴斯蒂安。中學(xué)四年級的時候,我患了貧血癥。臉色越來越蒼白,手成了草綠色。爬完很高的臺階,必須蹲一會兒。因為有一次白色霧一般的龍卷風(fēng)朝后腦部盤旋而下,在那兒盤了個旋兒,險些使我昏倒。家里人帶我去看醫(yī)生。診斷說是貧血癥。因為是個熟悉的有意思的醫(yī)生,家里人就問貧血癥是種什么病。對于家人的提問,他說:那么邊看著參考書邊給您說明吧。我檢查完后就呆在醫(yī)生旁邊。家里人與醫(yī)生相對。我可以窺視到醫(yī)生看著的那本書的那一頁,家里人看不到。“……那么,下面是病因啊,病的原因嗎,這個,‘十二指腸蟲’太多啊,工資也許也是這個啊。需要檢查大便啊。還有,‘萎黃病’這很少見,而且又是女人的病?!?/br>所以,當醫(yī)生順嘴讀出一個病因,后面的話就一邊嘴里頭嘟嘟囔囔,一邊把書合上。不過我還是看見了他順嘴讀出的病因,那就是“手yin”。我因羞恥而感到心跳加快。醫(yī)生看透了我的心思。廚房是讓我注射砒霜液。這毒藥的造血作用,一個多月就治好了我。但是,有誰知道呢?我缺乏血,不是其他的欲求,是血的欲求與異常的相關(guān)關(guān)系結(jié)合在一起。天生的血液不足,培植了我夢想流血的沖動。但那沖動使血液更加從我體內(nèi)喪失,這樣一來,就越來越使我渴望血液。這削弱身體的夢想生活,錘煉磨礪了我的想象力。那時,我還不知道德·薩德有什么作品,可從我自己對的古羅馬競技場的描寫的銘感中,建立了我的額殺人劇場構(gòu)想。那時,只是為了慰勞,年輕的羅馬角斗士才提供生命的。死亡充滿著鮮血,而且必須講究形式。我對所有形式的死刑和刑具都感興趣。拷問刑具和絞架,因卡不到血而被我敬而遠之。也不喜歡手槍、大炮那樣使用火藥的兇器,而是選擇一些盡可能原始、野蠻的東西,如箭、短刀、長標槍之類。為能使痛苦長久些,就看準了腹部。犧牲必須發(fā)生長久、悲哀、凄慘、使人感到無法形容的存在之孤獨的叫喊。這樣,我生命的歡喜從深處燃起,最終發(fā)生叫喊、體味這叫喊。這是不是就像是古代人們狩獵的歡喜?古希臘的士兵、阿拉伯的白奴、蠻族的王子、酒后開電梯的男侍者、男仆、痞子、軍官、馬戲團的青年等,都被我空想的兇器所殺戮。我由于不知道愛的方法,所以誤將所愛者殺死,就像那蠻族的強盜。我吻那倒于地上仍抽動著的他們的嘴唇。我在某種暗示下,發(fā)明了這樣一種刑具:將刑架固定在軌道的一頭,從另一頭將一塊有十幾把短刀裝在偶人上的厚板子,順軌道滑行擠壓過去。搞個死刑工廠,一個穿透人的轉(zhuǎn)盤始終運轉(zhuǎn),血液的果汁被制甜裝罐,然后出售。多數(shù)的犧牲品被反綁著手,送入中學(xué)生頭腦中的古羅馬競技場。漸漸地,格斗廝殺被加強,達到了一個可以認為是人類最為罪惡之境地的空想。這空想的犧牲者,仍舊是我的同學(xué),善于游泳的、體格特別好的少年。那里是地下室。正開著秘密宴會,純白的桌布上,典雅的燭臺閃閃發(fā)亮,銀制的刀叉擺放于盤子左右。照例,也擺放著盛開的石竹花。奇怪的只是,餐桌中間的空白過大了??隙ㄊ怯袀€相當大的盤子過一會兒將被端上來放在那里。“還沒好嗎?”一個聚餐者問我。臉因黑暗沒有看見,不過是個莊嚴的老人聲音。那樣說來,聚餐者的臉,無論是誰的都因黑暗而沒看見。只有伸到光柱下的白色手臂,擺弄著銀光閃閃的刀叉。不斷飄蕩著像是小聲交談,又像是自言自語的嘟囔聲。除了時而椅子發(fā)出吱吱嘎嘎的輾扎聲外,是個大聲都不出的陰森宴會。“我想馬上就好了?!?/br>我這樣回答,對方卻報以沉默。我看得出大家因我的回答都變得不高興。“我是不是去看看。”我站起來,推開了廚房的門。在廚房的一角,有通往地上的石階。“還沒好嗎?”我問廚師。“什么?馬上就好啦。”廚師也不高興地一邊切著菜葉一樣的東西,一邊沖著下面答道。大約有兩張榻榻米大的很大的厚木案板上什么都沒有。從石階的上邊傳來了笑聲。一看,是一個廚師拽著我的同學(xué)——一個強健的少年的手腕已經(jīng)下來了。少年穿著普通的長褲和一件露胸的藏青色馬球襯衫。“啊,是B吧!”我無意中向他叫道。下完石階,他兩手插在口袋里,朝我頑皮地笑了笑。這時,突然廚師從后面撲了上去,勒住了少年的脖子。少年猛烈地掙扎。“……是不是柔道的招數(shù)?……是柔道的招數(shù)啊?!惺裁磥碇??……對了……絞首……實際上死不了,……只是昏迷……”我一邊想著,一邊看著這凄慘的搏斗。少年在廚師粗壯的手臂里突然軟軟地垂下了頭。廚師若無其事地將他抱著放在案板上。這時又來了另外一個廚師,以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脫去那馬球襯衫,除去手表,脫掉褲子,眼看著就將少年扒得精光。赤身裸體的少年,微微張著嘴仰面躺著。我久久地吻了那張嘴。“是仰著好呢,還是俯著好呢?”廚師問我。“仰著好吧?!?/br>因為那樣能看見琥珀色盾牌般的胸脯,所以我才這樣回答。另外一個廚師從架子上拿來個正好有人的身體那么寬的大大的西洋盤子。那盤子是個奇怪的盤子,兩個邊上各5個共計10個小孔。兩個廚師將昏迷著的少年,仰面躺在盤子里。廚師愉快地吹起了口哨,將細繩從兩邊穿過盤子的小孔,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把少年的身體捆了起來。那敏捷的動作,顯示出其熟練程度。大大的色拉葉子被漂亮地排列在裸體的周圍。特大的鐵刀子和叉子被放在盤子上。兩個廚師扛起盤子。我打開了食堂的門。好意的沉默迎接了我。盤子被放置在燈光照得雪白發(fā)亮的餐桌空白上。我回到自己的位子,從盤子邊拿起特大的刀叉。“從哪兒下手呢?”沒有回答,可以感到多數(shù)人的臉都伸向盤邊的跡象。“這兒好切吧?!?/br>我將叉子叉入心臟。血液的噴涌正面噴到我的臉上。我用右手的刀子將胸部的rou很快先薄薄地切了起來?!?/br>貧血雖然治好了,可我的惡習(xí)卻加重了。在上幾何課的時間里,我看不夠教師中最年輕的集合教師A的那張臉。據(jù)說作過游泳教師的他,具有被大海陽光灼曬的臉色和漁夫般粗厚的嗓音。由于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