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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姑媽來說其實并不應該讓她那么放在心上。只是當日那陵園的哭聲實在太讓人記憶猶新,讓姑媽一看見那孩子就止不住回想起來。想起那黑與白中的背影,無助的單薄的埋在冰冷的雪中。這個世上什么事都有回轉(zhuǎn)的余地,唯獨生死不能,可偏偏人總是醒悟的晚,于是許多的愛恨情仇喜怒哀樂都沒了去處。多情的也好,無情的也罷,反正一把黃土都埋了干凈,想追究也沒了機會。姑媽嘆了口,抹干了眼淚,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出了屋。姑父依舊不明所以,只是這一鬧,睡意也都消散了干凈,穿戴好衣服后,這一日就開了頭。另一邊,徐青山與李往之也起了身,正在外面洗漱。姑媽推開了兩人的屋子,看見兩床的凌亂的被褥還在心中腹誹了句:“得,還裝的挺像?!?/br>吃早飯時,除了兩個小家伙還在酣睡外,其余都到了齊。飯桌上的羊rou湯和酥油燒餅是姑父和表弟從外面早市上買回來的,家里媳婦則做了糍粑飯和毛豆咸菜,一端上來,就冒著白白的熱氣。徐青山坐在凳子上想伸手去夠燒餅,無奈腰還是有些酸,動作也就僵硬了許多。表弟見他這樣,就問了問。“哥你咋了,夠不著么?”說著,表弟還好心的夾了張燒餅放在徐青山的盤子里。徐青山揉揉腰道:“前些天腰扭著了,這幾天都不大好?!?/br>“扭著腰那你可得注意些了,李大哥不是大夫么,你怎么不讓他給看看?”表弟好心道。徐青山悶悶的咬了口燒餅,臉有些發(fā)紅,連忙咳了幾聲掩飾了一下臉色。“已經(jīng)看過了,沒什么大礙。”和徐青山隔著一個表弟的李往之這時插嘴道:“還是要注意些的,這段時間最好不要提重物,沒事多活動活動,對了,我這有本你可以拿去練練?!?/br>姑夫也點頭附和道:“是啊,青山你是要多練練身子,我看你比上次瞧著要瘦了不少?!?/br>徐青山道:“那我多吃些就是?!闭f罷,又要伸手去拿燒餅,不過李往之眼疾手快,先了一步將東西遞了過去。李往之笑道:“多吃些?!?/br>徐青山點頭道:“好?!?/br>姑媽喝著湯,心中道:“喲,還裝的還一套一套的……”接下來,就到了送行的時刻了。姑父得去開鋪子,表弟要去進貨,二個孩子醒了,弟媳要去照顧。于是只有姑媽和徐青山兩人去送李往之。街上每日都會有去外鎮(zhèn)的馬車,許多小商販都會做這車去外面進貨,所以客棚里擠了不少要坐車的人。姑媽認識車夫,于是就去找人,想讓人路上多照顧下李往之。徐李兩人就先到了客棚,李往之看了看里面的狀況,實在不想擠進去,就拉著徐青山站在外面說著話。“我要走了,你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么?!?/br>“你想讓我說什么?”徐青山對著李往之,頭微微低下,聽見李往之那么一問,也沒抬頭,只是眼神朝上,瞧了一眼李往之。“我想讓你說的可太多,恐怕真要說起來,現(xiàn)在是說不完的。”李往之不為徐青山的態(tài)度所動,仍是笑。徐青山看著李往之臉上掛著的笑臉,心中很復雜,說不好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說出的話也沒記得要過腦子。“那……你挑個最想讓我說的話,我說給你聽,行么?”李往之挑眉,注意到了徐青山的耳朵紅了起來,此時姑媽卻回來了,身后就是一輛馬車,引的客棚一陣喧鬧。看來的確是沒時間,李往之只好趕緊抓住機會,傾了身子,將口湊到徐青山的耳旁道:“說你喜歡我吧?!?/br>徐青山愣了愣,沒反應過來,李往之下一句接著道:“不許成親,等我回來。”此時姑媽已經(jīng)到了跟前,看著李往之正和徐青山咬著耳朵,徐青山的臉一片緋紅,李往之看到姑媽就拿起了行李,和姑媽打著招呼。“車來了?!?/br>“李大夫路上多注意些啊!”姑媽還是那么熱情,看著李往之上了車,徐青山站在姑媽的身后,也不知道要道別,全程木然的看著李往之上了車。李往之朝路邊的兩人揮了揮手,就縮進了車廂中。車夫上了車,鞭子一揚,落在了馬匹上,一聲啼嘶后,就帶著一車的人朝著前面跑去,馬車晃晃悠悠的在路間顛簸,揚起了一地的煙土。姑媽拍了拍徐青山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看著李往之離去的方向。“侄兒,這個李大夫就沒和你說些別的?”徐青山聞音終于回過神,從那抹消失于天際的風塵中移開,對上了他姑媽深沉的臉,有些不解他姑媽的話。“還能說什么?”姑媽掐著腰,恨鐵不成鋼的白了徐青山一眼。“自然是說些要負責的話啊。”作者有話要說: 老李終于走了。另老王家兒子是個重要的be存在.....☆、二十一許多年以后,當姑媽終于曉得侄子和李往之竟然是她推的波助的瀾,將本未萌芽的種子硬生生的催成了苗,并且在往后的日子里,又是她親眼看著這苗生出來的米入了鍋上了火,再從熟飯變成了粥,一個完整的米粒都沒留下。她的心情,已經(jīng)不是簡簡單單的復雜兩字就能描述的。因為此時此刻,李往之已經(jīng)喚她一聲姑媽多年,逢年過節(jié)時在她家的廳堂也有了一席之地,行為舉止儼然是一家人的做派。這時的姑媽也不禁的回憶起了自己是如何將侄兒往李往之手心里送的整個過程……話說那日李往之離開了王家鎮(zhèn)以后,姑媽拉著徐青山就回了家,這時姑媽雖然在心中已認定了李往之和侄兒有些什么,可還是想掙扎一下,試探試探侄兒是不是真的好了這口。“侄兒,你還記不記得老王家的那個小女兒么?”姑媽把徐青山拉進屋內(nèi),一臉正經(jīng)的問道。“老王?又是那個老王?”徐青山是在不知道她姑媽口中說的老王是那個,畢竟這鎮(zhèn)子上姓王的實在是太多了,站在街上大喊一聲老王,十個里頭能有七個回頭。“就是西邊街上開裁衣鋪的,你小時候人家還抱過你呢。”“早就記不得的,姑媽你有事就直說,是不是又要給我介紹姑娘?若是得話,還是算了吧。”徐青山都不要用腦袋想,就知道她姑媽是什么意思。“怎么個算了吧,你倒是好好給我說明白!”姑媽一聽徐青山竟是一點余地都沒的樣子,脾氣也上來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別說是在這里,就算放到都城里你這年紀也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這幾年什么樣的姑娘沒給你見過,俊俏的機靈的賢惠的什么樣的沒有啊,你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