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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誰治得好呢?作者有話要說: 慢騰騰更啦。求收藏~☆、八前兩年的除夕,徐青山被他姑媽拉倒家中吃團圓飯,見到了許久都不曾碰面的表弟,著實的被表弟這幾年的變化給嚇了一跳。年歲上明明還要小他幾歲,當(dāng)初小青蔥水嫩似的人轉(zhuǎn)眼間都變成了盤著張大臉,小腹微凸的模樣,正抱著女兒逗弄,眼角里都是寵溺。抬頭一見他,再一笑,兩只眼睛就瞇成了一線天。讓徐青山有種彌勒佛在世的錯覺。年夜飯上姑媽一家其樂融融,兩個小孩很活潑,一唱一和的將一桌人逗的開懷大笑,讓人看著就歡喜。一旁兩對夫妻互相體恤,亦是恩愛非常。說實話,要是徐青山對這場景沒有感嘆那是假的。慈愛和睦的長輩,溫香軟玉的妻子,活潑可愛的兒女,無論哪一樣對他來說都顯得很陌生。雖然他的口碑在地方上甚好,可自己也知道,平日里在背后說閑話的也不是沒有。那天夜里吃完年夜飯,徐青山堅持要回徐家村,姑媽一家攔不住,只能隨他去了,再三囑咐要他一路小心。冰天雪地,夜幕蒼白。他提著燈籠,一步一步,深深淺淺的腳印顯眼的在雪地里延伸。雪地里都是艷紅的鞭炮紙,看在眼中真是既熱烈又凄楚。并不是一點都無動于衷的,徐青山扣心自問,這些年下來,他終于知道自己當(dāng)初選的是一條什么樣的路。留村,教書,守著那兩間學(xué)堂,這些真是自己想要的?如果能再早一些,也許會有別的答案出現(xiàn),可現(xiàn)在,徐青山卻是對著這一切有著使命的責(zé)任感。他教的學(xué)生當(dāng)中已經(jīng)有幾個過了鄉(xiāng)試,秋后消息傳來的時候,他正在李樹下摘李子,一聽到報喜的人說出這個消息來,高興的差點將手上的果子都扔了出去。之后便是學(xué)生們的雙親帶著人登門謝師,一個個激動的不能自己,拉著徐青山的手止不住的鞠躬。也就是從那時,徐青山忽然就頓悟出他教了那么多年書到底是為了些什么。這個地方山水秀麗,資源充沛,人活在此地自給自足,完全沒有要想出去闖一闖的念頭,骨子里都習(xí)慣于這份安逸了。就連徐青山自己也是如此,當(dāng)年他留在村子中用的是祖父留下的遺言,但是其中不愿遠行的成分也不乏是個主因。可是他現(xiàn)在忽然了解到自己有能力讓其余的人走出去,走出這幾個村子,到更遠更廣闊的地方。那種任重而道遠的職責(zé)感,就好像撥開烏云一窺天日一樣,是那么的清明的展現(xiàn)在了徐青山的心中。之后幾年,徐青山傾注了全部的心血在他的學(xué)生們身上,幾乎就要忘乎所以,忘卻了其實有些事情就算自己不去想,不去催促,也還是會來的,甚至哪怕會來的很晚。甚至哪怕徐青山已經(jīng)到了而立之年,行事舉動都愈發(fā)沉穩(wěn),不再逾越,以為自己心如鏡湖,不會再有什么意外。可那初春的清早,那學(xué)堂的李樹花下,那花下立著的一個人,依舊亂了他的一面平鏡。李往之就在他的身后提兩人撐著傘,鼻息間的熱氣源源不斷的催送到他的耳邊,輕聲細語的呢喃著。徐青山仿佛看見了一面鏡子,鏡子下面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鏡面開始起伏不定,然后一條條裂痕出現(xiàn),交叉,貫徹了整個鏡面。終于,鏡面被打破了。有什么東西忽然冒出了頭,重獲自由的愉悅讓他在徐青山面前得意洋洋。“你瞧,再也不能把我壓下去了吧?!?/br>壓下去?我將什么壓了下去?徐青山仰了面,傘外的雨滴啪嗒一下打進了他的眼中,他揉了揉眼,終于把那得意洋洋的東西看了個一清二楚。那是一枝開的鮮紅的李花,紅艷的簡直就要滴出血來,并且還在不斷的伸展,開放,逐漸的在他面前長成了一個參天高大的花樹。然后一樹艷紅如雨紛紛落下,一點一點都把他從腳跟處掩埋起來,淹沒到頂。李往之低沉的聲音在他耳畔輕語:“就當(dāng)是報答你的收留之恩,如何?”徐青山從花海中退出,微涼的雨打在臉上像是擊樂之聲,他轉(zhuǎn)頭過,毫無表情的對著李往之道:“是不是什么病你都會治?”李往之嘴角彎起一個弧,又將傘拉低,青色的陰影一下子就將兩人包裹在了一個世界里。李往之離的更近了,幾乎是身子貼著身子,唇齒就在他耳邊說話。徐青山聽到他說:“我只會治你的病?!?/br>作者有話要說: 內(nèi)容提要真是寫的越來越順口了……依舊,求收藏~☆、九晌午飯吃的簡單,過年腌的臘rou條切成片碼在盤子里,擱在蒸板上放到鍋中和米飯一起蒸熟,幼嫩的小青菜在熱鍋里翻幾下,滴上兩三滴麻油,一會就出了鍋。徐青山想了想,最后又從草籃里敲了個蛋,準(zhǔn)備再燒個蛋花湯。等鍋里傳來臘rou和白米的香味,灶屋里已經(jīng)是仙霧繚繞。李往之一掀開灶屋的門簾,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氣,頂上飄了一層云霧,徐青山就身在云霧之中,拿著顛勺在鍋中放水,抬起一見是他,道了聲“你來的正好,幫我添些柴進去?!?/br>李往之依言,坐到了灶口前,填了幾根細柴進去,然后看著徐青山有條不紊的掀鍋打蛋,出鍋盛碗,最后擦了額上冒出的細汗,宣布可以吃飯了。吃過飯,李往之主動請纓收拾余下,徐青山點點頭,沒有阻攔。待李往之收拾完畢之后,從灶屋中回來后,堂屋里已經(jīng)沒有了人。他站在徐青山的屋前,躊躇著要不要敲門,剛抬起手時,門卻吱呀一聲開了,徐青山站在他面前,有些驚訝的望著他?!袄钚钟惺??”李往之連忙擺擺手,腦中轉(zhuǎn)的卻快,“我是來問徐大哥可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瞧瞧的?!蔽戳?,李往之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徐青山只穿著內(nèi)衫,肩上披著外衣,狀態(tài)很是松散。屋外細雨還在纏綿悱惻的飄著,天色因陰云積壓變的昏暗,連帶的屋內(nèi)光線也不明。徐青山站在門邊,看了李往之好一會,才對他道:“那就有勞了。只是昨夜睡得不大好,現(xiàn)下有些困頓?!?/br>李往之忙道:“這個不急,你先休息,春下容易困倦,是該養(yǎng)養(yǎng)神?!毙烨嗌近c點頭看著李往之轉(zhuǎn)身要走??蛇€沒走兩步,便又回過頭來欲言又止似的看著他。“怎么了?”徐青山問道。李往之道:“我方才在想,我能不能不叫你徐大哥,而你也不要兄臺兄弟的稱呼我?”“那你我該怎么稱呼?”徐青山微微抿了抿唇,頭有些微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