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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諾給她一臉“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只是覺得不重要所以一直忘記提”的表情。 ——回去之后你死定了。 “應該說YCM只是我的一個小投資,我真正的產(chǎn)業(yè)不在這里,不過許諾并不想接手,我也很為難?!?/br> “……爸,我們說好了不提這個?!痹S諾打斷了許博遠的慣例洗腦,閉上眼嘆息了一聲:“不是還有弟弟?!?/br> “你弟弟不靠譜?!痹S博遠搖了搖頭,身邊傳來周黎一聲冷哼:“現(xiàn)在知道當初是誰的錯了?” 許博遠覷了自己老婆一眼:“都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一定要分個勝負高低?” 無語的許諾捂著夏雯的耳朵:“不要聽?!?/br> 他的動作引起了周黎的猶疑:“……許諾……你的毛病治好了?” 許諾一滯。 許博遠大喜過望:“這樣就好,我早說回國散散心也是有用的?!?/br> 周黎卻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死死盯著夏雯,像是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 自己兒子的毛病她治了十多年,雖然不是什么大問題,卻影響到了婚姻大事,醫(yī)生說是精神壓力,但是無論是精神療法配合藥物治療都試過,許諾也一直不見好轉,半年前許諾突然要從美國回來生活,她還竭力阻止,覺得中國的環(huán)境怎么也不會比美國對他治病來得好,可哪曾想這才回來四個月…… 難道真像是那些醫(yī)生說的,是她把許諾逼得太緊了? 還是……是這個女人……改變了許諾? “沒有?!痹S諾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只是因為她。” “不要拿這種小花招來敷衍我。”肯定是強忍著給她表演吧,周黎雙手環(huán)胸,微微仰起優(yōu)美的下巴:“你叫夏雯?”長相不差,但也不在她滿意的范圍內(nèi)——許諾就像是她二十多年最好的作品,她傾注了全部心血去創(chuàng)造的藝術品,從相貌到人品,從家室到學歷,幾乎都名媛追捧標桿,她不可能讓一個來歷不明的普通人家小女孩把他奪走。 這就是一個女人對兒子的執(zhí)念,也是一個創(chuàng)造者對作品的堅持。 夏雯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答應了一句就循聲望去,入目的是一張冷淡的臉,莫名地她就想到許伯父的溫文和伯母的漠然,結合起來儼然就是一個許諾。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有趣,她竟然不小心擴大了唇角拿捏好的微笑弧度。 “你應該知道,我并不是很贊同你們在一起。”周黎皺了皺眉,這孩子是傻的嗎,她明明在藐視她,居然還能笑得這么自如?“我對你完全沒有了解……” “吳夏雯,25歲,上海X大廣告學專業(yè)畢業(yè),工作2年,沒車,老家J市有一套3房小高層,和許諾交往4個月,職業(yè)規(guī)劃是未來3年成為創(chuàng)意總監(jiān)。雖然沒有許諾那么好的條件,但是我是真心喜歡他……不我的意思是哪怕他沒有那么好的條件,我也是真心喜歡他——我會好好對他一輩子的,希望你們能把他交給我!”柳眉飛揚,她緊緊攥著拳頭,閉著眼一鼓作氣地把自己準備了許久的“誓詞”全都說了出來。 全場沉默。 撲哧,最先是許諾的笑聲。 夏雯偷偷睜開眼,伯父伯母還怔楞著,倒是許諾捂著唇在旁邊笑個不停。 他就這么當著父母的面伸手在她頭上揉來揉去:“你在說什么啊,這不是我應該說的臺詞嗎?” “我……”她其實真的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只是參考了上次許諾見自己父母的經(jīng)歷,覺得真心話最打動人,所以把自己想說的都說了。 對面又傳來一陣男人親切的笑聲,是許伯父。 “很好,很有趣的孩子?!彼牧伺纳嘲l(fā)的扶手,笑得眼睛瞇作了一團,繼續(xù)無視自己老婆在旁邊眉眼的暗示,反而是示意身邊的下人,拿來了一個紅色信封,然后望著大氣不敢出一口的她,把信封推到了她面前。 夏雯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許伯父,又回頭瞅了一眼許諾,攥緊的拳頭還沒有放開,沒敢動面前的東西,她覺得自己說的確實是心里話,然而看許諾的回應,還有伯父的評價也只是說自己有趣——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一片赤誠啊,自己似乎是搞砸了? 許諾偏著頭似笑非笑,卻沒有告訴她該怎么做,倒是許伯母好像想說什么,被伯父攔了下來。 夏雯真的是心跳都到喉嚨口了,伸手夠著那個紅信封,打開來——是一疊錢。 厚沓沓的一疊紅艷艷的人民幣,加上一張現(xiàn)在都要絕版了的綠色一元錢,嶄新的。 心跳直接呈直線過渡,夏雯猛然把錢放回桌上:“不行,我不會收的!” 許伯父因為她的反應疑惑地揚高了眉毛,連伯母都發(fā)出了質(zhì)疑的鼻音。 她端正地坐直了身子,直視著二位長輩的眼睛:“我喜歡他,沒有任何事情能改變,就算給我錢我也不會離開,除非是許諾本人的意愿?!?/br> 不是都這么寫的嗎,那些小X代,肥皂劇里,對方家長拿著信封里面裝著一疊錢往女主角眼前一放,然后告訴她:離開我兒子。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遇上這么一個家大業(yè)大的男朋友,自然也沒想到狗血劇情也會就這么不打預告片地砸自己臉上。 但是她想過了,她肯定是有氣節(jié)的啊!錢再多,也換不來一個許諾吧? 她鄭重其事的認真模樣,倒是把對面的兩人給唬住了。 不過下一秒就被人拉進了懷里,把她壓在了他胸口。 許諾溫潤的聲音帶著輕悄的笑意在她頭頂響起:“爸媽對不起,她今天……可能有點緊張?!?/br> 欸?啥意思? 腦袋轉了轉,露出了小黃雞般的掙扎,她才從他胸膛和他的掌心間折騰出一絲縫隙。 手里被人按進了一包東西,這手感——是那個信封。 許諾居然親自把錢塞給她了,這是應了那句“除非是許諾本人的意愿”嗎? 她抓在手里,思來想去又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許諾——”她聽到伯母聲色俱厲的語調(diào),她想坐好,畢竟這樣當著長輩的面藏在許諾懷里有點做作,可許諾還是沒放開他。 “我知道您要說什么。”許諾早已不是少年,這個在職場上運籌帷幄的男人早有他的處事風格,一直以來遵循母親的意愿不過是因為尊重,但尊重這個詞——是相互的。 他斂著眼瞳中那一抹篤定的光,一如鷹隼對長空的篤定。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可能會有很多人因為父母阻攔或者其他因素最終沒有選擇在一起。” “但那不是我。” “所有最終會因為外在壓力而離去的感情,在我看來只是他們不夠愛而已?!?/br> “我知道這個觀點很幼稚,可于我而言就是如此?!?/br> 許諾低下頭,在夏雯唇上烙下一個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