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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淇淋盒子,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她。 “……我拒絕?!?/br> 她的眉眼掩藏不住地失落,像是不斷對主人搖尾巴討好最終卻被主人無視的柴犬。 臉頰那個小小的酒窩也因為失望而藏了起來,有點可惜。 “我吃完再簽!” 有點賭氣,又有點報復(fù)性地,她撕開冰淇淋勺的包裝紙,打算自己吃掉它。 咖啡色的冰淇淋被木勺羹扒拉成了一團,軟綿綿的,將化未化的樣子,送入她的口中。 唇.瓣是透亮的粉,飽滿的,盈潤潤的。 奇怪,他不是應(yīng)該焦躁的嗎? 雖然這并不直接觸及他防備的底線,但是自己寫的規(guī)則上明明白白阻止這個小丫頭在餐桌以外的地方吃東西。 可是看她一勺又一勺吃得無比舒暢的樣子,他卻完全忘了自己坐在這里的目的。 寒冬臘月在空調(diào)暖房里吃冰淇淋到底是什么cao作? 眼見她又刮了一勺,還轉(zhuǎn)頭挑釁他。 瓜子臉上,笑容明艷,還很甜。 可樂味的。 許諾湊上前,薄唇輕抿,吃下了。 “要化了?!?/br> ——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別誤會啊,許諾吃的只是冰淇淋。 ☆、第十八章 藍(lán)灰色的布藝沙發(fā),坐著兩個人。 她看著他,細(xì)細(xì)的睫毛撲扇,手中的勺羹還僵在原有的高度,底部融化開的冰淇淋滴落在盒子里。 他看著她,眉睫低垂,臉上不見喜怒,卻淡淡地抿了抿唇。 男人的唇是這么好看的嗎? 夏雯的思緒停駐在二十公分以外的,那兩片薄薄的、卻顏色.誘人的唇瓣上。 唇珠上還有一點點奶漬,帶著冰砂的晶瑩,潤得唇色更剔透。 抿唇的那一刻,他的舌習(xí)慣性地舔去了唇上的甜膩。 “太甜?!彼f。 開了掛的聲音蘇得她耳尖都紅了起來。 這么色氣滿滿的畫面,他真的沒有事先排練過? “滿意了?你簽完給我?!毖垡娒媲霸菊艉舻娜藘和蝗婚g像是被掐掉了電源線一樣,許諾平淡的臉龐好像浮上一層勝者的不動聲色,交代完很快回了房間。 門一關(guān)上,挺拔的背剛抵著門板,他的頭一低,大掌撩起了額前的流海,碎發(fā)從指間滑落散開,隨即長長吁了口氣。 ——他在干什么啊。 真是蠢得不行。 3月下旬,聽起來不像是個結(jié)婚的好時候。 據(jù)說陳娜娜選這個時間結(jié)婚是因為肚子里的那個快等不住了,不過夏雯覺得比起扎堆結(jié)婚,這也不失為一個明智之選——至少賓客不會帶著空空如也的錢囊和怨氣來參加。 周六晚上7點的婚禮,夏雯5點才把自己拾掇好。 剛做好大卷燙在耳側(cè)盤成了一個荷蘭辮發(fā)髻,別上一根銀金色的蘭花發(fā)卡,說不出的溫婉柔媚。 一襲黑底嵌紅的改良旗袍短裙,襯得一雙長腿亭亭而立,不得不說,夏雯對于如何發(fā)揮自己的長處從來沒有走過岔路,這次連李姝都嘖嘖稱奇,直嘆她是去砸場子的。 夏雯當(dāng)然不是去砸場子的,以往參加別人的婚禮她也不至于如此興師動眾。 每個女生都會有這樣的小心思,就是在某人面前,絕不能丟了體面。 這個人除了暗戀對象,就是——前男友。 “你再等一下,我找下紅包?!?/br> 李姝坐在沙發(fā)上,不由得看了看手機時間:“你快點了,再慢人家孩子都要生了?!?/br> 剛說完玄關(guān)處傳來“咔噠”聲,李姝循聲望去,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人掛好外套,換了鞋,把鑰匙放在玄關(guān)的小籃子里,有條不紊地做好這一切,才踏上屋里的白橡木地板。 然后不期然就被李姝看了個正著。 “嗨?!崩铈蓾匦α诵?,朝他揮揮手:“姨表哥?!?/br> “呃……”許諾頓了頓:“你好?!?/br> ……等一下,他是想了她的名字對吧!那卡殼的片刻一定是想了吧?! 李姝的一臉苦逼地捂著腦袋,自己的存在感這么低嗎? “你回來啦?”恰逢夏雯從房間里走出來,一手拎著新買的高跟鞋,一手抓著貼身小包,見到許諾開心地打了個招呼,雖然今天要見的人很讓她煩躁,但在走之前她不介意先用許諾飽個眼福洗滌洗滌心靈的窗戶。 許諾看到她的裝扮,怔楞了片刻。 半晌,他決定忽略這個不相干的問題,輕咳一聲,用眼神比了比沙發(fā)上的不速之客,顯然不太歡迎。 夏雯不明所以,手一攤,回給他一個:不是你的親戚嗎?——的眼神。 許諾并不接受這個答案,眉一挑,眼里的神色告訴她:不是你的閨蜜嗎? “——喂,你們兩個,我還沒瞎?!?/br> “我說,你們現(xiàn)在這新婚夫婦一般的相處模式到底是什么情況?”酒桌上,李姝湊到夏雯旁邊小聲問。 夏雯憋著笑:“什么叫‘新婚夫婦一般的相處模式’,我們的關(guān)系要多正經(jīng)有多正經(jīng)?!?/br> 話是這么說,記憶卻忽而浮現(xiàn)起了前些天他吃下的那口冰淇淋。 只是抿了一口而已,連勺羹都沒怎么碰上——她這么告訴自己。 李姝看著她兀自勾起微笑的嘴角,搖搖頭表示這個人已經(jīng)沒救了:“我?guī)湍愦蚵犃?,姨表哥幾乎沒怎么談過戀愛?!币荒槨鞍捉o你撿了個便宜”的羨慕表情。 “沒怎么談過?” “大學(xué)談過一個,大概一年多吧,但是因為是跨國異地戀,所以聚少離多?!?/br> “然后中間回來家里給他相親介紹過一個,不知道為什么不到三個月就分了,還是他先分的手?!?/br> 他這癖性,真的會想談戀愛嗎? 就算自帶“被動撩人”屬性,也還是“戀愛絕緣體”的樣子。 可是比起初見的時,他對她已經(jīng)放松戒備許多,偶爾對她好得也會讓她不小心覺得自己是特別的那個。 ……不,不能這么說,他不是這種人。 畢竟他不是…… “夏雯,夏雯?!崩铈酶觳仓馔绷送彼氖直?,“來了。” 她抬頭,走道上三兩個男人有說有笑地往這里走過來。 為首的那個人一身霜色的便西,行走間談笑晏晏,自成風(fēng)流。 便西內(nèi)里搭著一件白T,穿得并不是那么正式,亞麻色的短發(fā)也只是凌亂地抓了抓,露出光潔的額頭,整體干練時尚了不少。 他的眼尾略微下垂,帶了絲憂郁,但是五官棱角更分明,分明得有些銳利的自信。 就是這種矛盾的氣質(zhì),當(dāng)初生生引得系里一眾學(xué)姐學(xué)妹為他打CALL。 夏雯說過她是顏控,當(dāng)然不被排除在外。 ——林靖遠(yuǎn)。 “嗯?小蚊子?!碑吘咕葡前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