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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天下,還有讓雷笑羽憂心的事嗎?急風暴雨般的兵器交鳴聲,和著不斷傳來的慘叫聲,讓左近也無法安心呆在房中。穿好衣服來到院中,四外早已是火光沖天,一群一群的天一堂教眾與黑衣蒙面人戰(zhàn)在一處。最初還以為是多年前數(shù)大門派圍剿魔教的重演,仔細觀瞧,上演得卻是黑道火拼。雖不知是什么幫派,但就陰損的招式而言,不是什么正道人士。本不想插手的左近,卻被熟悉的身影吸引了過去。被緊緊抓住的淺綠的身影,即使在昏暗的火光下依然掩不住的麗色,除了映真,還有誰呢?正當抓住映真的黑衣人得意的大喊:“弟兄們!看我抓到了誰?”時,一陣風,吹過身邊。黑衣人只覺眼前白影閃過,手臂一麻,肋下突遭重擊,一口氣再也喘不上來,就眼睜睜看著懷里的映真,被人輕輕一帶,旋進了白色的懷抱。“阿近!”驚喜的童音,破開嘈亂的喊殺聲,直傳進耳中。“沒事了?!陛p輕揉了揉長長的黑發(fā),送過一個安慰的淺笑。左手緊握住映真手臂的同時,右手手刀披中一名黑衣人的手腕,順勢握住掉下來的長劍,一劍快若閃電,刺中黑衣人大腿。黑衣人一聲慘叫,就跌倒在地。挽起劍花,刷刷出劍,劍光閃耀間,閃轉騰挪,左近帶著映真退出戰(zhàn)圈,周圍的黑衣人,卻不斷涌上。“你們什么時候招惹了這么厲害的敵人?”刺倒一名黑衣人的同時,左近忍不住問道。“是天凈島的人。”映真躲在左近身后,小聲回答。“天凈島?”竟從沒聽說過。“是二叔的人。當初爹傳位給哥哥,二叔不服,就反出極樂島自立門戶了?!庇痴婧喍痰恼f明情況。“原來如此。”家族的權利之爭,無論黑白,不管古今,都持續(xù)不斷的上演。“本來哥哥派韓昭他們去剿平天凈島,沒想到二叔卻趁島里無人,反攻上島里來了?!?/br>想不到雷笑羽也有失算的時候,左近心下暗笑,卻還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的護著映真安全,一面也尋找著雷笑羽的身影。不遠處,雷笑羽與一名銀發(fā)的黑衣老者戰(zhàn)在一處。那老者雖上了年紀,卻是武功高絕,與雷笑羽兩人你來我往,竟都占不到什么便宜。左近與身邊沖上來的一名黑衣人對了一掌,對方竟意外的功力深厚。舉劍刺出,連擊對方幾道大xue,對方閃避后竟驚叫起來。“武當七星劍法!想不到雷笑羽手下,還有武當?shù)茏印?/br>那銀發(fā)老者聞聽,激戰(zhàn)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那哪里是雷小子的手下,那是他的女人!不愧是我雷家人,連武當?shù)娜?,也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厲害!老夫自嘆弗如啊!哈哈哈哈——”“閉嘴!”雷笑羽怒吼著擊出一掌,蘊滿真氣。雙掌相擊,各推后幾步,銀發(fā)老者臉色變了變,猛吐出一口血。這邊左近聞聽,也是臉色一變。冷了神色,劍卻更疾。被刺得有些手忙腳亂的黑衣人慌張的躲閃,還是被劃出數(shù)道血痕。眼角余光看到老者吐血,更是心下慌亂。躲過左近一劍,突然伸手入懷,猛撒出幾個黑色藥丸,落地間爆裂開來,竟是江南霹靂堂的霹靂彈。一片煙塵中,左近出劍,長劍快若閃電準確無比的刺中黑衣人的胸口,撲的一聲輕響。黑衣人涌出一口血,驚恐的神色被絕望代替,忽然扭曲的笑起來,雙手握住霹靂彈,對碰起來,同時,飛身撲向左近。見那黑衣人竟想同歸于盡,左近單手出掌,向一旁輕輕送出,將映真推離身旁,而黑衣人帶著一聲怒吼和爆裂聲,撲過來。左近棄劍,盡可能出掌同時退后,而爆炸的熱浪已然逼近。電光火石間,橫向而來的大力,推著左近飛起一丈,夾著爆炸的熱氣,沖倒在地,而一個強壯的軀體,將左近緊緊壓在身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震得耳朵轟轟作想,一時什么也聽不到,四散的血rou和著硫磺刺鼻得味道,充斥在鼻端。有濕粘的液體滴在臉上,伸手一抹,是一片殷紅。木然的抬頭,耳朵還在轟鳴,而周圍的天一堂的教眾,都向身邊趕來。不遠處的映真,委坐在地,一身的塵土,雙手掩口,帶著驚恐與悲痛欲絕的眼神,緊緊盯住自己,淚水,源源不絕的落下。頭痛欲裂,惡心的感覺不斷涌上,渾身冰冷,黑暗籠罩了一切。倚墻而立,已經(jīng)不知過了多久,左近就一直呆呆的站在門外。白色的衣袂隨飛飄起,帶起白色的束帶。從最初,好象就沒有見過,有系白色腰帶的侍童。可以不理會進出教眾憤恨的眼神,因為黑白本就水火不容,卻無法不理會,一直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那個男人出人意料的行為。房內傳來眾人明顯壓抑的低呼,帶著隱隱的喜色,應該是沒事了吧。門扉輕轉,淺綠的身影來到面前。“哥哥已經(jīng)醒了,大夫說只要好好靜養(yǎng)就不會有事的……他一醒來,就說要見你……”微微一震的動作很輕微,卻沒逃過有心人的眼睛。抬眼看來的目光依然清明純凈,一塵不染,卻有著一瞬間的迷惑。理了理衣襟,左近隨映真入內。眾人齊聚過來的眼光,銳利的幾乎可以殺人。視而不見的左近,平靜的走到床邊。看著床上昔日意氣風發(fā)不可一世的男人,而今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左近不知道應該痛哭還是大笑。纏著層層繃帶下蒼白的臉,在望見左近的時刻,露出欣慰的淺笑,緩緩抬起手。對上那洋溢著溫暖關切的眸子,左近遲疑著,卻還是硬下心腸,別過頭。眼神中流露出受傷而無奈的表情,雷笑羽失落的放下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沙啞無力的聲音,竟遙遠的有些陌生。沖口就要說出的話,被拼命壓抑了下來,左近只覺的隱隱有霧氣升騰,漲得眼眶生疼。“主上現(xiàn)在可以放心了,請好好休息吧?!钡寅Q上前一步,輕聲勸慰。不舍的收回留戀在左近身上的眼光,雷笑羽輕輕頷首。“不要怪左近,他對我來說,很重要。”似乎是在告誡眾位下屬的話語,又象在表明什么,而雷笑羽的眼睛,只是凝望著左近。“是——”眾人一齊躬身,整齊的無聲退出。看見雷笑羽無力的和上雙眼,左近也退出屋外。一路飛奔到,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看到茫茫無際的大海,才跌跪在地。淚水,早已肆虐的流滿了臉,撲簌簌落在沙地上。無聲的啜泣,釋放著沉積已久的情感。沙沙的腳步聲,停在了身旁。直到流夠了眼淚,擦拭著淚痕,抬眼望去遠遠海天一色的天際。“你是不是,愛上哥哥了……”帶著哀愁,濃得海風也吹不散。“沒有……”“阿近,”映真轉頭看向左近,“你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