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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如此奇怪…… 那是陰涼的絞痛,似將五臟六腑都絞碎了,抽干所有抵御的力氣,偏偏又能讓人留著十分的清醒。 他難受得緊,將臉深深埋在虎皮上,虎皮中間則裹著現(xiàn)下一身僵硬的風胤。 風胤閉眼,聲音有些發(fā)顫:“小姐,能否讓我先起來?” 葉聞歌身上發(fā)冷,緊挨著虎皮不答話。 單單一床虎皮如何能緩解他身上的冷意,反倒是風胤身上極為火熱…… 他身上的妖性又冒了出來,當下輕輕蹭了蹭暖暖的虎毛。 風胤面上帶汗,他緊緊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咬牙道:“小姐可是冷?” 葉聞歌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聲音嬌軟,卻又誠實得無情,咕噥道:“否則我把你卷著做什么?” 風胤心里立即一空,似如釋重負,又空落落難受得緊。他緩了緩情緒,將靈力外放,灼熱的山龍陽氣一下散發(fā)開來。 葉聞歌舒服地嚶嚀一聲,眉頭微松,將風胤抱得更緊了些。 風胤萬萬沒想到會是如此,他本以為她暖和了就會放開他的,當下心里又是酸澀又是慶幸。 酸澀于她連敷衍他都不肯,慶幸于她并未放開他。 葉聞歌乖巧地摟著風胤的腰,睡得有些暈,雖隔了一張虎皮,風胤仍是覺得她的心跳呼吸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情不自禁將伸手想去撫摸她的頭發(fā),卻又在半空一下頓住。 風胤微微支起上身,靜靜看著葉聞歌靜謐的睡顏,一派純澈,溫和無害。 眼里許多情緒劃過,風胤卻抓不住,良久,他只低聲問了句:“小姐若是不冷,可會放開我?” 葉聞歌沒有反應,風胤不厭其煩又問了一句。 就聽她迷迷糊糊回道:“會?!?/br> 風胤眼里一下冷了起來,他看了葉聞歌許久,將手微微放在她頭頂上摸了摸。 可惜,你現(xiàn)在冷。 我是否應該慶幸,現(xiàn)在茜雪沒在你身旁,你離家千里,身邊只有我? 風胤正胡思亂想,就感覺葉聞歌又動了動,他雖心情復雜,仍是十分牽掛于她。 葉聞歌眼角帶淚,蜷成一團,嘴里呢喃著疼。 風胤心下立即軟了,她的冷漠無情,自己不是早知道了嗎?何必同她計較。 見葉聞歌夢中也不安穩(wěn),他輕輕將身上虎皮掀開給她蓋上,自己復又起身將她平穩(wěn)地放在榻上。 風胤在俗世時,見過其余女子隱晦地說什么糖水止痛,他不忍葉聞歌痛苦,現(xiàn)下就想去替她熬碗糖水。 只是他一走開,葉聞歌就迷糊地,可憐兮兮拉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風胤心下酸澀,心知肚明她不過是怕冷,輕輕將她的手拿來放下,在她耳邊輕聲道:“小姐等下,我馬上就回來,不會太冷的?!?/br> 葉聞歌壓根不管,他唯我獨尊慣了,夢中輕蹙了眉頭,又拿手去牽著風胤袖袍。 風胤眼里暗光一閃,垂眸看著那片被揪得不像話的袖袍,眸色復雜。 他低聲道:“不走,以后我都不會走。” 你想我走,我都不會走。無論是何種感情,何種身份,我都不會離開你。 他輕輕傳輸了一股山龍真氣進葉聞歌體內(nèi),因二人本源靈力并不相同,所以這山龍陽氣不能太多,不過只能解葉聞歌一時之急。 天狐身體徹底暖了,他十分現(xiàn)實,一下就放開風胤的袖袍,翻了個身卷住虎皮睡過去。 風胤失了那股真靈,面色有些發(fā)白,沉沉地看她一眼才出去。 他身上雪白衣袍被蹭上許多血跡,自去換了一身后,才往峰下走去。 風胤懂得比葉聞歌多,既然女子都會有那么一段時間,自然就會有相應對的措施,而不會放任一直流血。 他執(zhí)劍,一身白衣冷漠翩然就下了天梯。 藥鋪里的掌柜一臉無奈看著面前的白衣修士。 “女子天葵是陰陽倫常,只能稍稍止痛,如何能止血?我要是給你開了這止血的藥,那我就不是醫(yī),是毒!” 藥鋪里其余人也看過來,紛紛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 好好一個修士,看著長得也像神仙一樣,怎么腦子有些不清楚? 風胤面色冷漠,他自然也覺尷尬,面上卻仍是一副冷淡從容之色。 他冷聲道:“只是……若無法止血,那女子天葵期間如何外出?如何修煉?” 藥鋪里好幾個人笑了出來,他們是散修,平時皆是仰望太和宗修士的分,今日看見風胤出丑,自是半點不給他面子。 那掌柜也忍不住樂了,將自己夫人喚了出來,帶著風胤進了里間。 那夫人也是名散修,容貌美麗,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她道:“仙師是為了心上人來的嗎?” 風胤面上一熱:“不是,只是為了我家小姐。” 掌柜夫人笑了笑,只當他害羞,她拿出針線等物,對風胤笑道:“仙師可看好了,女子這幾日的用品,外面都是沒賣的,只能自己親手做。我做一個,你看看,回去教你家小姐自己做。” 她捻針穿線,動作嫻熟,風胤看得十分尷尬,卻仍是聚精會神看了下去。 葉聞歌躺了大半天,悠悠醒轉(zhuǎn),就被刺鼻的腥味熏得險些嘔吐。 他頭腦發(fā)暈,忙將自己的嗅覺封住,這才好了些。 他感覺自己身上在流血,十分害怕,不知該如何是好。當下連榻都不敢下,就叫道:“風胤?” 照天狐想來,風胤再如何也是人,自然要比自己熟悉人類。 風胤在外邊,聽到里邊的動靜立時進來,他手里拿著針線布匹,一身氣場同手里針線格格不入。 葉聞歌皺了皺眉:“你改繡花了?” 現(xiàn)下大事當前,怎么如此不知輕重。 風胤面上微微泛紅,一本正經(jīng)道:“小姐,這是……” 他十分正經(jīng)地講解起此物作用,葉聞歌越聽越毛骨悚然,臉上也浮現(xiàn)了一絲奇怪的情緒。 他以為風胤會了解凡人,沒料到他連女子的習慣都了解得如此清楚。 甚至還會自己做……葉聞歌捫心自問,他有如此了解族內(nèi)的女狐嗎,答案是沒有。 再思及風胤前世一直獨身,對李柔奴的態(tài)度也如此絕情,葉聞歌的眼神就變得微妙起來。 如果風胤其實是個女子,那就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風胤……風音?他身上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葉聞歌心里想著事情,風胤輕嘆一聲,將手里物事交給她:“小姐自己去用吧。不要遲了。這幾日也莫要洗浴,少動些武?!?/br> 葉聞歌呆呆地接過來,幾乎是飄著避過風胤。 臨走又往他胸上看了一眼,明明是個男人的身體啊。 葉聞歌摸索半天,終于弄好一切,他此時仍是極痛,卻思及風胤可能是風音一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