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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cè)的石壁,當(dāng)下頭破血流。南琦連忙接住他滑落的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嘆了口氣,道:“他撐不下去了,他放棄了。”那名南家弟子的血從被砸破了的頭上不住地往外冒,他那一下撞得很重,是抱了必死的決心的,充了血的雙眼瞪得大大的,無神地盯著前方?jīng)]有盡頭的石階,臉上帶著不甘,嘴角卻揚(yáng)起解脫了的笑意。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成了壓死這名南家弟子的最后一根稻草,黎宥內(nèi)心難受不已,緊抿著唇,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拭去他臉上的血,顫抖著聲音道歉:“對不起?!?/br>簡言之走上前,將黎宥輕輕摟進(jìn)懷中,輕嘆了口氣,道:“不是你的錯?!?/br>南琦將那名弟子固定坐在石階上,站起身,對黎宥說道:“黎前輩,生死有命,這是他的選擇,請不要自責(zé)。”簡勝泫也開口道:“小梨子,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想辦法走出去?!?/br>“這石階,不對勁?!焙嗞艌蚝鋈徽f道,“上面刻著什么奇怪的......圖案?”眾人連忙低下頭看自己腳下的石階,驚奇地發(fā)現(xiàn),在每一級石階與上一級接縫的位置,都刻著圖案,黎宥一看,瞬間就怔住了,這居然是......五線譜!眾人看著黎宥驀然往上跑了好幾級石階,又猛地往下跑了好幾級,然后又跑上去,站在某一級臺階上一邊哭一邊笑,心里有些慌亂,不由擔(dān)憂他是不是也要撐不下去了?簡言之眼神一沉,幾步跨上去,拉住黎宥的手,示意他冷靜下來。黎宥隨即激動地反拉住簡言之的手,示意他看石階上的圖案,哭哭笑笑道:“看啊......這是五線譜......哈哈哈......竟然會有五線譜......哈哈哈......”見狀,簡言之抬手捧住黎宥的臉,強(qiáng)迫他看著自己,輕聲說道:“冷靜,冷靜下來。”呆愣了許久,黎宥放聲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早該發(fā)現(xiàn)的,明明就是要我來發(fā)現(xiàn)的,我怎么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害大家白費(fèi)了這么多精力,害他受不住自盡,更可能害世間多死了很多人......我到底在干什么,明明就只有我能知道,就是要我來背負(fù),我在干什么,蠢,愚蠢......愚蠢至極!”“黎宥,你沒有要背負(fù)這一切的職責(zé),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把什么都背在你一個人身上了。”夜辰心中萬分不忍,黎宥硬是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那名南家弟子的死,加上這樣的處境,讓他的負(fù)面情緒千百倍地放大了,這樣哭一哭倒是好的,作為一個宣泄,平復(fù)一下他的心情,也好。黎宥哭了許久,自責(zé)了許久,不住地道歉著。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他蹲下身,指著五線譜,說:“這圖案叫五線譜,是我所在的那個世界特有的音符,從這一級一直往下,正好是一首歌。再之后的,便又重頭開始了?!?/br>“彼岸的音符,一首歌?!焙嗞艌蚩粗舴粲兴迹笆切枰鰜韱??你會嗎?”這首歌,是詩楚孤兒院常放的歌曲,于黎宥而言,再熟悉不過,故而在看到音符的時候,他才會有如此大的情緒反應(yīng),明明很熟悉,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注意到。點(diǎn)了點(diǎn)頭,黎宥輕哼出聲。眼看著,每隨著黎宥唱出一個音符,便有一級石階發(fā)出淡藍(lán)色的幽光,一級接著一級,一次向下亮起,在黎宥停下來的瞬間,石階既然也陸續(xù)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連成一首樂曲,與他所哼唱的一模一樣,抹去了眾人這一路的勞累與內(nèi)心的焦躁,讓人有種飄飄乎的愉悅之感。在樂曲停下的那刻,一道藍(lán)光亮起,眼前那無邊的石階霎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古樸的木門。推開門,是一片原始森林,蒼天的古木、漫過腰際的叢草、異常妖嬈的鮮花,這樣的景象讓眾人心頭一顫,美麗的事物往往暗藏殺機(jī)。“我感覺不到金丹的存在了?!崩浊娴脑捲诒娙硕呎ㄆ?,眾人連忙嘗試著施術(shù),結(jié)果卻沒有一個人成功。看來,真正進(jìn)入了虛無之境,不管你有多深的修為,你都會淪為凡人,使不出任何仙術(shù)鬼法,能做的便是揮動手中的武器了。“虛無之境的磨練可能就是要讓仙者回歸原始,用凡人之力來應(yīng)對接下來的一切,成功了才有往生的權(quán)力。之后的路,肯定會很難走,做好準(zhǔn)備?!焙嗞艌蛘f道。聞言,眾人默默攥緊了手中的武器,畢竟都是仙門弟子,在修仙術(shù)之余,都有學(xué)本門的武道,簡家為劍、雷家為刀、南家為九結(jié)鞭,至于夜夙與夜辰,黎宥看到他們分別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時,有些意外,但轉(zhuǎn)而想到,夜夙也曾在師從簡家,修劍道也是正常的。走入長到了腰際的草叢中,無法看清眼下的情形,危險不言而喻,眾人不由得放輕了動作,甚至不由自主放緩了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盡量不招惹到那些隱藏著的、致命的危險。然而,危險是會自動找上門來的。走在最后的一名雷家少年發(fā)出一聲驚呼,隨即便沒了身影,雷擎強(qiáng)行克制著聲音,低聲喊道:“雷閔,你在哪?你怎么了?”眾人也警惕起來,睜大了眼試圖尋找雷閔的蹤跡。忽然,一側(cè)的草叢動了起來,下一刻,一個身影冒了出來,離得最近的另一名雷家弟子急急跑了過去,拉了那個身影一把,道:“你怎么了?”“沒事,就是摔了一跤?!崩组h笑了笑,說道。他的笑容十分古怪,臉色泛青,皮膚干癟得不像話,一眼便知他絕對不正常,黎宥連忙對跑過去的那名弟子喊道:“他不對勁,離他遠(yuǎn)點(diǎn)!”那名弟子臉色一變,慌亂地甩開雷閔的手要跑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不知被什么捆住了,低頭一看,居然是從雷閔腿上長出來的綠色藤蔓,那名弟子拼了命地砍那藤蔓,砍了又有新的捆上了,完全無濟(jì)于事。其他人注意到那邊的不對勁,艱難地在草叢中穿梭著向兩人走去。眼看著那名弟子被綠色的藤蔓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下往上捆住,動彈不得,而雷閔的臉色則變得越來越綠,最后整個人都成了與藤蔓一樣的顏色,對眾人詭異地笑了一下,忽地縮入草叢,帶著那名弟子消失地?zé)o影無蹤了。沉寂了半晌,雷擎才重重抹了把臉,沙啞著說道:“那是,什么?”“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