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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死了?怎么可能?雷擎滿臉的不相信:“剛剛那個大哥還握了我的手,有溫度有感覺的,不像是尸體,也不可能是魂魄啊。”“這就是我們中的那點迷幻?”夜辰皺著眉頭問道。黎宥點頭,說:“對,他們不是尸體,卻著實是鬼魂,其實是沒有實感沒有溫度的,夢魂陣讓我們對他們產(chǎn)生了可觸碰的幻覺,讓他們產(chǎn)生了自己還活著的錯覺。”但是,有一點,黎宥并不明白,他看向小毅:“既然殺了他們,為何要鎖住魂魄,還要費盡心思讓他們誤以為自己還活著呢?”為何,要營造這一城的假象呢?“為了莫岑笙?!焙喲灾脑捵尡娙硕急陡性尞悺?/br>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莫岑笙很可能也變成了魂魄,被死死地困在了驛城。那么,“為了莫岑笙”又該從何說起?沒想到,小毅點點頭,認可了簡言之的話,說:“就是因為他…...”第28章為情所困(伍)事情要追溯到半年前的某個夜晚,莫岑笙抗不過妖氣,終究不治身亡。小毅這孩子與莫岑笙關(guān)系很好,本想見他最后一面,可屢屢被傷心過度的雷侱擋在了門外。但他卻沒有放棄,每天都會不時去小樓敲門。有一天,小毅在莫岑笙家門口遇到了一個披著黑衣斗篷,遮住了面容的男人。他不知說了什么,竟將多日未出過門的雷侱帶出了驛城。幾日后的一個夜晚,雷侱回來了,趁著夜色,殺害了驛城九百九十九條人命,唯獨留下了小毅,并要求他每日在夜幕降臨時分點燃夢非夢,以開啟夢魂陣。第一個夜晚,小毅驚奇地發(fā)現(xiàn),所有人居然都沒有死,他們會笑著和自己說話,還有爹娘也像往常一樣摸著他的腦袋夸獎他。但當?shù)锵蛲R粯幼叩饺龢牵馔饪吹剿笾讉D留下的棺材時,他們竟重現(xiàn)了死亡時的場景,爹被一刀抹了脖子,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娘驚恐萬狀地求饒,壓根看不到一旁怔愣住的小毅。過了那混亂的一夜,天亮了,小毅獨自一人走遍了驛城,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一夜過后,所有人都不見了,就像是被晨風吹散了,不留一點兒痕跡,于是,小毅便知道了,他們其實死了,就連尸體也都不知被雷侱帶去了哪里。之后的每一個夜晚,驛城的鬼魂都會在日落之時出現(xiàn),像活人一樣毫無所覺地度過一夜,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他們甚至還能說出自己這一天做了些什么。然而,小毅的爹娘卻不一樣,他們每夜每夜都在重復(fù)著死亡,開始的幾日小毅后悔至極、悲痛欲絕,毅然決然來到了莫岑笙家,生出了想要和雷侱同歸于盡的念頭。見到小毅,雷侱支開了莫岑笙,他猙獰一笑,將刀架在小毅的脖子上,察覺到孩子并未恐懼與退縮,便收了刀,冷笑一聲,道:“他們該死,你還不能死?!?/br>幾天后,雷侱離開了,小毅每夜點燃鬼燈,投入夢非夢,將自己置于夢魂陣中,用這樣的方式撫慰自己、麻痹自己。驛城本就是個極少有外人出入的邊陲小鎮(zhèn),導(dǎo)致屠城慘案發(fā)生了大半年,也一直無人知曉。“就因為莫岑笙死了,師兄就殺了一城的人給他陪葬?”雷擎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那他也就沒必要困住這么多魂魄,還擺夢魂陣了?!绷帜衔杖衷诖竭?,想了想,忽然睜大了眼,道,“他,難道要用九百九十九只魂魄鍛造斂魂蝶,讓莫岑笙徹底復(fù)活?”沉默地聽著他們的話,黎宥低下頭,開口說道:“也許,雷侱一直在騙莫岑笙,這個夢魂陣,其實是為莫岑笙設(shè)下的,是為了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讓他以為……一切……都和往常一樣。”話音剛落,簡言之便站起身,對眾人說道:“找莫岑笙。”“我們要把真相告訴他嗎?”想起莫岑笙柔弱的身影,黎宥心中隱隱有些不忍。“呵,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知道真相,離開這座牢籠,對他來說,才是好的?!币钩铰冻鲆粋€不知是諷刺還是同情的笑容,平靜地說道。他說得有理,讓驛城所有魂魄離開這座牢籠,他們才能投胎轉(zhuǎn)世,對他們來說,這才是死后的歸宿,才是為他們好。可是,于莫岑笙來說,知道真相,他能夠接受嗎?可,這個真相,他必須要知道!趁著夜色,幾人再次敲響了莫岑笙的家門,莫岑笙似乎已經(jīng)上床歇息了,只穿了件單衣,就簡單地披了件單薄的外衫就來開門了。見到眾人再次來訪,莫岑笙面上帶著些疑惑,但還是客氣地問道:“阿侱還未回來,幾位要進來坐坐嗎?”知道眼前這個有血有rou的“人”其實已經(jīng)去世已久,黎宥心里禁不住有些難受的壓抑感。“我們談?wù)労脝??”黎宥艱難地開口說道。聞言,莫岑笙點點頭,側(cè)過身子將眾人請進了屋子里。“一,個?!币惶みM屋,此方和彼方就忽然指著一處地板,機械般說道。“什么?什么一個?”莫岑笙十分不解地看著此方和彼方,柔聲問道。黎宥等人卻一下就理解了此方和彼方的意思,一個,一個尸體。莫岑笙的尸體,應(yīng)該就在那塊地板下面藏著。之前她們沒有發(fā)現(xiàn),許是受到了眾多鎮(zhèn)靈符的影響,如今走進了屋子,她們立刻就感覺到了。見眾人都沉默地看著那處地板,莫岑笙笑著說道:“要不然,我挖開看看?”一旁的雷擎連忙出聲阻攔:“別!待會再挖!”一聽這話,莫岑笙驀地怔住了:“我……我說笑的,真要挖???”黎宥面色復(fù)雜地看著莫岑笙,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你已經(jīng)死了。”夜辰倒是毫無顧忌,一句話拋出去,一室霎時陷入了沉默。“嗯?”莫岑笙更加困惑了,隨即他笑了笑,“我死了?”簡言之緩緩抬手指向那塊地面,沉聲說道:“挖開,你就知道了?!?/br>看這幾個人皆是面色沉重,莫岑笙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凝重了起來,良久,才道:“諸位勿要作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