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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實時天氣,發(fā)現(xiàn)今天這邊有七級風。他看導演,說:“這么大風你出門之前不看看?”導演十分尷尬,把鍋扔給了統(tǒng)籌,說:“你怎么搞的,安排場次都不看天氣預報的嗎?”統(tǒng)籌也是一臉委屈,說:“還不是你催的?!?/br>導演盯了他一眼,統(tǒng)籌迫于他的威勢,只好說:“之前預報說有大風也沒刮,誰知道會有這種突發(fā)狀況啊?!?/br>唐峰看要起內(nèi)訌了,出聲調(diào)解道:“一會兒就過去了,等一下吧?!?/br>孟云輕一臉不爽地靠在座位上,開了瓶蘇打水,說:“回去都扣獎金?!?/br>徐素趴在窗戶上往外看,見遠處一片昏天黑地,風沙漫天肆虐,比他們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場大風都要猛烈,而且有朝這邊移動的趨勢。她臉色鐵青,下意識道:“這回糟了……是沙暴?!?/br>青島這邊碧海藍天,一派歲月靜好。林河作為白手起家的總裁一代,沒什么架子,為了省錢還親自帶領(lǐng)員工大掃除。蘇葉覺得他請個家政公司來打掃也花不了幾個錢,不過他這么干與其說是為了省錢,不如說是想減輕一點內(nèi)心對缺錢的焦慮。林總拿著拖把在走廊上擦地,一群小弟爬上爬下地擦玻璃、擦家具、擦電梯。蘇葉拿著手機在旁邊錄他們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嘴角帶著一抹笑,仿佛感覺趣味盎然。薛十方見這位空降系司令一直偷懶,對他很不滿,跟旁邊的小弟使了個眼色。那小弟心領(lǐng)神會,拿著塊抹布遞給他說:“蘇總監(jiān),人手不夠,你幫著把玻璃擦了吧?”蘇葉坦然道:“不擦?!?/br>小弟揚眉道:“大家都干活,你怎么不干?”林河注意到這邊氣氛不對勁,放下拖把過來了。蘇葉在娛樂圈叱咤多年,自居是前輩高人,看員工們就跟風清揚看剛?cè)腴T的華山弟子似的,眼神里透著股慈祥,壓根兒就不把他們的挑釁放在心上。他微微一笑,說:“看我閑著不痛快是嗎?等你的價值比我大的時候再說話吧?!?/br>那小弟覺得蘇葉看不起他,有點生氣了。林河大步走過來,說:“怎么了?”薛十方連忙打圓場說:“沒事沒事,干活兒累了聊會兒天。”林河覺得蘇葉站在這里有樹靶子的傾向,于是說:“你屋剛打掃干凈了,網(wǎng)絡(luò)都通上了,熱水也有,回去歇會兒吧?!?/br>正說著話,林河的手機響了。他掏出電話來,見是小喬打來的。林河接起電話,說:“喂?”小喬的聲音里帶著哭腔,說:“小林哥,唐哥出事了!”林河臉色一變,說:“怎么了?”小喬的聲音顫抖,說:“劇組上午在沙漠里拍戲,忽然起了沙塵暴。風沙鋪天蓋地的,直接把劇組的人都給埋了!”林河大吃一驚,說:“聯(lián)系人去救援了沒有?”小喬說:“救援隊找來了,風沙太大,沒法行動。外頭還刮著風呢,你聽聽?!?/br>他把手機朝外遞,林河聽見了劇烈的風聲,能想象到那邊昏天黑地的情形。小喬顫聲道:“我今天有點發(fā)燒,早晨留在旅館沒跟去,這才半天唐哥就出事了……早知道我該陪著他的?!?/br>林河說:“你別瞎想了,出了這種事你在也沒有用。你隨時關(guān)注情況,風一停就叫人去救援?!?/br>小喬答應(yīng)了,林河掛了電話,又給唐峰打電話。他接連撥了好幾次,都說不在服務(wù)區(qū)。林河的心慌得厲害,給李雙月打電話,跟她說了沙暴的事。李雙月說:“我剛聽說了,已經(jīng)聯(lián)系人去救了。”林河說:“小喬說風太大,救援的人進不去?!?/br>李雙月冷淡地說:“那我也沒什么辦法,等吧?!?/br>林河的心涼了,想:“他給你掙了這么多錢,他有危險,你就這么對他?”李雙月說:“我已經(jīng)讓傅江波過去了,有什么事你跟他聯(lián)系吧?!?/br>她說完就掛了電話,林河心里特別難受。蘇葉走過來,聽見了電話里的內(nèi)容,說:“唐峰出事了?”林河說:“我去找他,這里交給你了。”蘇葉拍了拍他肩膀,說:“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我看他命硬著呢?!?/br>沙暴還在肆虐,車外被狂風吹得呼呼作響。大白天一片天昏地暗,黑的仿佛晚上七八點的光景。孟云輕放下窗簾,已經(jīng)放棄觀測外頭的天氣了。統(tǒng)籌試圖給他懷孕五個月的老婆打電話,眼淚汪汪地說:“早知道我該給孩子起好了名字再來的……現(xiàn)在起也來不及了?!?/br>導演嫌他晦氣,說:“閉嘴!”統(tǒng)籌只好委委屈屈地沉默下來。電話撥不通,車載的衛(wèi)星電話也斷斷續(xù)續(xù)的。風沙一開始,孟云輕給縣里的救援隊打了個電話,報了坐標點,然后信號就沒預兆地斷了。徐素在車上找了個破本子和簽字筆,然后噴了點香水,聽著外頭的風沙聲開始寫遺書。她這一輩子都在貫徹自己的美學,活的精彩漂亮,死也得保持完美。她寫了一陣子,見其他人都在看她,于是從本子上扯下幾張紙來,說:“你們有什么話要留的嗎?”孟云輕拿過紙,疊了個小飛機,嗖地一下扔出去了,表明了他瀟灑的人生態(tài)度。反正他這輩子吃過玩過,肆無忌憚的活過,沒什么遺憾的。他爸還在世,遺產(chǎn)繼承之類的讓他爹cao心就行了。唐峰也沒什么要留的。他賬戶上的錢都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分成幾份,給家人和林河留一些就行了。正在這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信號斷了這么久,大家都仿佛與世隔絕了,有電話能打進來簡直就是奇跡。唐峰接起來,林河也沒想到能打通,十分激動地說:“我來寧夏了,這會兒在酒店里。你還好嗎?”唐峰也特別興奮,大聲說:“我沒事!劇組的人都在保姆車里呢,車里有水,也有干糧和藥品,能撐一段時間?!?/br>刮風聲呼呼的,信號很不好,林河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聽見他的聲音。林河按了免提,救援隊的人和小喬他們都湊過來聽,依稀聽見唐峰說他們在保姆車里。林河松了口氣,說:“你堅持一下,晚上九點鐘風就停了,到時候救援隊就去接你們!”電話的信號斷了,林河知道他沒事,總算松了一口氣。唐峰跟林河通了話,仿佛打了一劑強心針,有了堅持下去的信念。孟云輕看著他,心里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羨慕,說:“你跟他的關(guān)系這么好啊。”唐峰說:“那當然,他是我最好的兄弟?!?/br>孟云輕笑道:“就沒有別的嗎?”唐峰知道他想問什么,平和道:“沒有。”孟云輕說:“到了這個關(guān)頭,其實也沒什么好隱藏的了。如果有什么想法,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