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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只是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過了良久才覺眼前的事物漸漸清晰起來,周身回復(fù)著氣力,卻是眼神空洞,連眼珠都沒有轉(zhuǎn)一下。說來也是萬幸,江臨淵給夏和瑜換血后,夏和瑜熬過了那晚,第二日便恢復(fù)了呼吸,也不發(fā)燒了,可幾日過去了,卻是遲遲醒不來。這幾日來,江臨淵倒是已經(jīng)恢復(fù),卻很少去看夏和瑜,只是每日傍晚時分去給他喂些水,其他時候,都是一些親衛(wèi)在照管,江臨淵晚上也不宿在屋內(nèi),只是蜷在門外的石階上,靠著柱子而眠,因?yàn)榻R淵不忍多看也不愿多看。這日陽光很好,天氣已經(jīng)快要入秋了,所以風(fēng)有些大,江臨淵就坐在軍營的高臺上看著張翎練兵,而他的旁邊就是那面夏字大旗,旗子在空中迎風(fēng)飄著,獵獵作響。幾日來練兵并未停過,只是張翎的心里有些沒底,今日見江臨淵在高臺上吹著風(fēng),便在練兵后爬上高臺去尋了他。“江公子?!睆堲嵩诮R淵的身邊坐下,試探性地喚了一聲。江臨淵轉(zhuǎn)過頭,很勉強(qiáng)地笑了笑,道:“想問什么便直接問?!?/br>張翎低頭嘆了一口氣,道:“江公子,咱們應(yīng)該怎么辦?”江臨淵默了片刻,伸手指了指頭上的夏字大旗,說道:“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你們那夏將軍不是還沒死透嗎,他若沒死夏家軍隊(duì)就不倒。”“可是......”張翎道,他要說的話或許對江臨淵來講有些殘忍,但江臨淵卻接過話頭道:“他若是死了,這面旗還在,你我還在?!?/br>這句話說的張翎鼻頭酸了酸,拼命地點(diǎn)頭。“對了,關(guān)于下毒一事,調(diào)查得可有什么結(jié)果?”江臨淵繼續(xù)道,夏和瑜出事的第二天后,江臨淵就叫張翎派人去查那個少年的來歷,想要揪出幕后的真兇,可張翎卻搖搖頭,這少年在這兒無親無故,調(diào)查起來著實(shí)困難。“繼續(xù)查著。”江臨淵說著起身,天色也不早了,他想回去看看夏和瑜。張翎目送著江臨淵走下高臺,望著那個形單影只的背影想吼上幾句安慰的話,卻覺得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夏和瑜略微昏暗的屋內(nèi)沒人,只有小狼趴臥在他的榻旁,這小狼往日對夏和瑜呲牙露齒,但自夏和瑜昏睡不醒以來,卻總是在他的榻旁安靜地臥著。小狼見江臨淵進(jìn)來了,便抬起了腦袋,耳朵輕輕地抖了抖,江臨淵走過去,也在夏和瑜的榻邊坐了,伸手摸了摸這狼的頭。小狼從喉嚨中發(fā)出了一聲嗚咽,輕將下頜放在了江臨淵的腿上。江臨淵向前傾著身子,抬手覆上夏和瑜的額頭,試探他是否發(fā)熱。夏和瑜的額頭有些冰涼,因?yàn)樯砩瞎蛔?,所以額上有些細(xì)細(xì)的汗水。江臨淵一直都不甘心,不知為何夏和瑜明明體征如常,卻遲遲醒不過來,他甚至一直都覺得夏和瑜在戲弄他,所以在試探了夏和瑜的額頭后,江臨淵開始掐夏和瑜的臉,左臉掐一下,右臉掐一下,又翻開夏和瑜的眼皮,向里面吹氣,可折騰來折騰去,夏和瑜卻連呼吸都沒亂一下。江臨淵鼓搗了半晌后xiele氣,將腦袋枕在榻沿兒上,懨懨地說道:“有本事你就一直別醒過來,一直睡著。等那天我看你看得煩了,就一被子悶死你,然后就按照約定把你忘了?!闭f罷賭氣一般,把腦袋轉(zhuǎn)向了另一側(cè)。可江臨淵此番賭氣,沒有人會來回應(yīng)他,除了懷里的小狼偶爾向他拱一拱以外,屋子里就靜得像一汪死水一般。江臨淵回頭,卻見夏和瑜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依舊是死氣沉沉的。江臨淵平生第一次覺得委屈,委屈得他想要把夏和瑜拎起來,朝著他那張?jiān)撍赖哪槻壬蟽赡_。可江臨淵終是舍不得那么做,輕輕地將小狼的腦袋挪了,起身在夏和瑜的嘴唇上吻了一下,這是一個有些冰涼的,無法得到回應(yīng)的吻,但江臨淵仍倍感珍惜,在他的內(nèi)心里,是生怕有一天,連這冰涼的吻都沒有了,只剩了一抔黃土。輕淺吻過后,江臨淵就轉(zhuǎn)身出了屋子,坐在平日里慣坐的那節(jié)石階上,靠著朱紅色的柱子,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這夜無月,所以星星格外的多,在漆黑一片的夜里,是最燦爛的希望。小狼見江臨淵又出去了,起身叼過椅子上的一件輕袍,走到屋外,吐到江臨淵的懷里。江臨淵接過袍子披在身上,朝小狼笑了笑。這小狼在夏和瑜出事后,就顯得格外懂事、極通人性,讓江臨淵很是欣慰。江臨淵每天不常來看夏和瑜也是因?yàn)樾湃芜@小狼的緣故。小狼見江臨淵接了袍子披好,在江臨淵的手上舔了一口,便轉(zhuǎn)回屋子,又趴在了夏和瑜的榻前,迷迷蒙蒙地睡了。江臨淵也在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后,靠著柱子入睡了。可是今夜,注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因?yàn)槭鹩鹋蓙淼牧硗庖粋€殺手,已經(jīng)悄悄地行動了。自從那少年的頭顱被掛在了豐城城門口處后,那另一個殺手就知道這少年得逞了,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夏和瑜竟然仍殘存著一口氣沒有死絕。那殺手因?yàn)殚L著一雙小腳,所以走起路來飛快而且一點(diǎn)兒聲音沒有,兩人本是商量好的,由那少年用毒殺死夏和瑜,再由他擄了江臨淵向京城去,結(jié)果計(jì)劃到此有變,那殺手在躊躇了幾日后,決定在這晚間,先結(jié)果了昏死在榻上的夏和瑜再擄走江臨淵。殺手因?yàn)樵缫阎肋@里守衛(wèi)并不森嚴(yán),而且觀察到一連幾日,江臨淵都是在門外睡的,所以便輕而易舉地提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由房間的后窗潛了進(jìn)來,只是腳尖兒剛剛沾到地上,他就看見漆黑一片的房屋內(nèi),有兩個幽綠色的小光點(diǎn)兒,緊接著就是一聲聲低沉的獸吼,就像是兩塊兒生銹了的鐵片摩擦起來的聲音。那殺手心下一緊,他沒想到夏和瑜的屋子里還會藏著這樣一個東西,但作為一個殺手,太多生死一線的經(jīng)歷促使他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這些猛獸都是怕火的,心下一橫,便擦著了一根火折子。可是他若遇到了普通的狼,這一方法怕是真的奏效,可是他今兒遇到的這只,雖然在平時也是怕火的,可是它今日要保護(hù)的是夏和瑜,是表面上嘴硬卻在平日里沒少寵它的那個人。這一狼一人都是同樣的性子,嘴上硬得和石頭一樣,心里藏著的卻是熾熱,所以小狼沒有后退半步,而是縱身一躍,撲了上去。第52章第五十二章求和小狼這一撲,弄得那殺手也隨之一怔,竟連揮刀都忘了,加上這狼平日里讓江臨淵養(yǎng)得極為壯實(shí),只一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