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哦。”

且說那小狼本是夜里偶然地逛到了張翎的房門口，向里面張望了一下，哪成想里面就向它飛來了一支燭火。這狼本來就比較怕火，這燭火雖然觸地就滅了，可小狼還是被它弄得一溜煙兒地逃跑了。

不過他這一逃可了不得，直接就逃出了豐城，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竟是一路北上去尋江臨淵了。

豐城與京城相距并不遙遠，江臨淵兩人騎著快馬不過幾日就趕到了。為了不引人注意，兩人將馬寄在了京城外的一家小客棧中，夏和瑜則像上一次來京城一般，唇上貼了一個假胡子，扮作江臨淵侍從的樣子和他向京城城門走去。

“彎腰彎腰，目光要隨和一些，我說什么你就要做什么知道嗎？”江臨淵一邊走一邊小聲向夏和瑜說道，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地使喚夏和瑜了，江臨淵可不想浪費這個機會。

“姓江的，你可別太過分，你想好，我可只在外面對你這樣低聲下氣的?！毕暮丸ぷ齑轿磩樱皇菑纳ぷ永锇l(fā)出聲音說道。

“你這樣叫低聲下氣？”江臨淵向夏和瑜那邊歪了一下下巴，挑著語氣問道。

“那您老想怎么樣？”夏和瑜問道，故意把“您”這個字咬得很重。

“來來，小夏啊，叫一聲主子我聽聽?！苯R淵勾上唇角笑道。

“主子，江主子，江大少爺?！毕暮丸ぜ氈ぷ?，陰陽怪氣地喚道。

而江臨淵卻跟沒聽出來一般，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真是乖，一會兒主子賞你兩根大骨頭吃?！?/br>
“江臨淵，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毕暮丸ぴ谝慌孕÷曇а赖?。

江臨淵只是笑，笑得很是愉快，暖和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倒是夏和瑜一臉氣急敗壞。

兩人玩笑著就進了城，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這京城和往日很不一樣。京城如今已經(jīng)不能用繁華來形容了，往日的盛景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沉靜的街道，門可羅雀的酒肆茶館，京城竟是此般死寂。

說來也是，本來居于京中的大臣，都在李素死后帶著全家老小歸鄉(xiāng)了，再加上物資阻塞、石金羽的掠奪，如今還能守在京中不走的人不多了。

夏和瑜走在街上左右看著，有幾分疑惑，江臨淵卻目不斜視，似乎這一切他都預(yù)料到了一般。

“小夏，皇宮的格局，你應(yīng)該熟吧。”走了一段路后江臨淵向夏和瑜問道。

夏和瑜揉了揉胳膊，“江大少爺，你能不能別那么叫我?！?/br>
江臨淵撇了下嘴，“老夏，皇宮的格局你到底熟不熟？”

夏和瑜重重嘆了一口氣，無奈應(yīng)道：“熟”不過他立刻又覺得不對，警覺道：“你要作甚。”

“見石金羽啊。”江臨淵平靜地說道。

“現(xiàn)在就去？”夏和瑜問道。

“不然還等什么？”江臨淵說罷，就不由分說地帶著夏和瑜朝宮門的方向走去了。

宮門仍是高大莊嚴(yán)，兩旁各有一隊守衛(wèi)把守，江臨淵向其中的一個守衛(wèi)的手中塞了一點兒碎銀子，說道：“麻煩通報你們的主人一聲，我是夏和瑜派來的使者，是來向他請降的。”

“什......”夏和瑜的一個“么”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江臨淵踩住了腳尖兒，將那個字擋了回去。

江臨淵轉(zhuǎn)頭給了夏和瑜一個眼神，夏和瑜便低下了頭，沒有讓守衛(wèi)看到他呲牙咧嘴的表情，江臨淵這一腳踩得極為實在。

第47章第四十七章醋壇飄香

當(dāng)守衛(wèi)穿過層層殿宇，把這一消息帶給石金羽的時候，石金羽差點兒被嘴里的一顆葡萄噎住。

“夏和瑜派來的人？請降？”石金羽好不容易才將嘴里的葡萄咽下去，有些夸張地挑著語氣問道。

“是。”守衛(wèi)點了點頭。

石金羽從金絲軟榻上起身，在榻前踱了兩圈兒，又向那守衛(wèi)問道：“他派了多少人來?！?/br>
“只有兩人?！笔匦l(wèi)答道。

“帶他們進來。”石金羽揮了一下手說道。

江臨淵和夏和瑜隨著守衛(wèi)的引領(lǐng)來到了殿上，殿內(nèi)已經(jīng)備下簡單的酒宴，石金羽身著紫色底紅色邊，邊角綴著朱玉的袍子坐在主位上。

江臨淵邁步踏進殿內(nèi)，臉上是一抹令人舒服的微笑，沖著石金羽拱手行禮，江臨淵的身后跟著夏和瑜，夏和瑜低著頭，目光卻悄悄地掃來掃去。

江臨淵著了一身淡黃色的輕袍，袍上是輕柔的白色云紋，袍間是黑色的腰封，系了一根無任何紋飾的暗紅色腰帶，樸素而不失莊重。夏和瑜穿的倒是有些慘淡了，為了凸顯仆人的身份，他只著了一件墨色的布衫。

石金羽瞇眼打量了這兩個人一會兒，這才從主位上起身，緩步踱到江臨淵面前，用極其高傲的語氣問道：“請降者，就這么兩手空空地來嗎？你們那個夏大將軍，也太小氣了一些。”

江臨淵盯著石金羽的眼睛，平靜地說道：“非也，依照將軍的意思，是沒有必要帶的。因為若是請降不成功，那東西不就白白浪費了嗎，等到萬事都談好后，再送也不遲?！?/br>
石金羽摸著脖頸，不屑地笑了笑，繼續(xù)道：“說吧，你們請降的條件是什么？”

“我們要萬兩黃金，萬兩白銀，再加上東南四州?！苯R淵道。

石金羽聽罷，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

“當(dāng)然知道?！苯R淵微微點了一下頭，迎著石金羽的目光，無懼無畏，不卑不亢。兩人四目相對，瞬時空氣靜得宛如凝固。夏和瑜垂首立在一旁，暗暗握緊了拳頭。

“好?！笔鹩鸷鋈灰宦?，打破了殿內(nèi)的沉默，江臨淵微微愣了一下，他沒成想石金羽會這么爽快地答應(yīng)，倒弄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石金羽轉(zhuǎn)過身，從一旁的幾案上斟了兩杯酒，遞給了江臨淵一杯，接著說道：“我答應(yīng)你的條件，只不過我也有一個小小的條件?！?/br>
“洗耳恭聽?！苯R淵掩下驚詫微笑道。

石金羽指了指江臨淵手里的酒杯，道：“你先與我喝了這杯酒，我就告訴你。”

江臨淵捏著酒杯，酒杯很小，是用上好的藍田玉制成的，通身剔透，觸感溫潤。杯里是淡紅色的葡萄酒，酒香混著果香撲鼻而來。

石金羽見江臨淵捏著杯子又一絲絲的猶豫，便率先飲盡了自己杯中的酒，將酒杯翻扣過來，說道：“放心，酒里沒毒。”

江臨淵這才端起杯，順勢從上到下打量了石金羽一回，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石金羽勾起半邊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