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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瑜的心情極為不好,而偏偏還有人來火上焦油。“少爺,那個江臨淵江公子的來處找到了。”一小廝踏入門內(nèi)稟報(bào)。“嗯?講。”夏和瑜揉著眉頭道。“昨日街上,咱家的人看見江公子在街尾托人寄了一封信,信上的地址是豫州史楊沛的府上?!毙P說道。“楊沛?”夏和瑜驚詫。第5章第五章小窗暗流“他現(xiàn)在可在這兒?我要當(dāng)面問一問他?!毕暮丸そ又蛐P問道。“回少爺,在呢,西偏房,最小的那一間。”小廝答。夏和瑜立刻便邁步來到西偏房,這里是府上平時堆積雜物的地方,不太有人踏足,所以地上的青石板接縫中長了一些雜草也沒人打理,略微荒涼但還算是比較清凈。一排偏房中就只有一間屋子的門是半掩著的,從門縫望過去,里面稍微有些暗,看不清是否有人在里面,但夏和瑜心襯著應(yīng)該是這么一間了,便推了門走進(jìn)去,正看見江臨淵在案前提著一支墨筆不知在勾畫著什么。江臨淵聽見響動,抬眼向門口望去,見是夏和瑜,微微訝異,趕忙放下墨筆側(cè)立在一旁問道:“夏將軍,您怎么來了?”夏和瑜負(fù)著手,適應(yīng)了一下屋內(nèi)的昏暗,一步一步走向江臨淵,邊走邊道:“我想來確認(rèn)一下,江公子到底是哪一邊的人?!?/br>江臨淵未語,目光疑惑。走近江臨淵,夏和瑜才見桌子上是用墨筆勾出的一幅畫,畫的就是眼前的窗子,只是本來索然無味的窗子被江臨淵在窗前添上了幾株竹子后顯得生動雅致了不少。剛想問江臨淵畫這東西作甚,夏和瑜就覺得聞到了一絲奇怪的味道,轉(zhuǎn)身對著江臨淵,微微向他傾身聞了聞,問道:“這是什么味道?”江臨淵低垂著的眼睛抬起,向離他極近的夏和瑜望了下,見夏和瑜正斜著眼睛看著他,滿眼狐疑,就又將眼睛垂下,悄悄將右手向身后縮了縮,恭順地答道:“是藥的味道?!?/br>“藥?”夏和瑜直起了身子,疑惑未消:“是什么藥?你是哪里有毛???”江臨淵向后蹭了一步,與夏和瑜拉開了一段距離后說淺笑道:“倒不是什么毛病,就是手上破了一道口子,上了一些膏藥?!?/br>“給我看看?!毕暮丸げ[著眼睛向他伸手。江臨淵在心里思量著夏和瑜今日是著了什么道了,怎么主動和自己過不去,但將右手在身后攥了一下還是伸出去了。江臨淵的手上連帶著右手的手臂上都纏著白布條子,右手上的布條還透著幾分膏藥的淡黃色,散發(fā)著陣陣藥草味道。夏和瑜一把將江臨淵的右臂抻過來,見確實(shí)是有傷,但也毫不同情地緊緊捏住,目光帶著幾分冷冽,盯著江臨淵問道:“姓江的,你和楊沛是什么關(guān)系?”右臂被捏得生疼,江臨淵的表情都開始扭曲,狠狠咬著牙才沒讓自己痛出聲來。“說話?!毕暮丸ひ姷氖稚嫌旨恿藥追至猓骸澳憬o楊沛府上寄的那封信里寫的是什么?”江臨淵這才猛然一怔,忽然想起自己那日在街上托人寄給小沙的那封信,忙忍下痛楚解釋道:“夏將軍誤會,那封信并非是寫給楊沛的,只是江某的一位故人在楊沛府上做工,寫信也只是為了問候。”“問候?”夏和瑜冷笑,“江臨淵,你以為我會信?楊沛連帶著李素也不知暗地里向我搞了多少鬼,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和他有聯(lián)系的人?”“夏將軍……”江臨淵臉幾乎快將牙齒咬碎,“江某知道您對楊沛有怨恨,所以我才想用你的手除掉楊沛?!?/br>夏和瑜愣了一下,沒想到江臨淵會說出這種話,手上因?yàn)槌泽@失了分寸,力道猛然加重,就只覺掌中的手臂抖了幾分,于是江臨淵的右手又?jǐn)嗔艘淮巍=R淵本就沒有幾分血色的臉?biāo)查g白下去,額頭滲出細(xì)細(xì)的一層汗珠,卻忽然面露平靜,對還在攥著自己手臂的夏和瑜說道:“夏將軍,我的胳膊被您捏斷了?!?/br>夏和瑜哪知江臨淵的胳膊早已被折磨得脆弱不堪,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緩緩松了手,任江臨淵的手無力地滑下去。滑下的瞬間,江臨淵眼前黑了一下,額上汗珠凝結(jié),向下淌了來。但江臨淵卻是笑了,微微勾起唇角,用左手護(hù)住右臂對夏和瑜說道:“江某承認(rèn)投到夏將軍麾下是有私心的,但請將軍放心,江某不敢說對夏將軍衷心,但江某絕對不會對夏將軍不利,甚至可以解掉夏將軍的一些煩心事兒。”夏和瑜望著江臨淵慘白的臉,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心不在焉道:“煩心事兒?哼,說來聽聽,我有什么煩心事兒?”“夏將軍不想和皇室成親?!苯R淵道,語氣篤定。夏和瑜又愣住了,緩了會兒才問道:“你怎么會知道?”江臨淵輕嘆一口氣,道:“夏將軍今日走后,就有宮里的人來問了,問這將軍府院落結(jié)構(gòu)、正房偏殿,以及府里的女子人數(shù)。恰巧,江某聽到了而已,江某猜,圣上開始憂心夏將軍的婚事了?!?/br>“你倒稱得上是心細(xì),不過……你真有辦法?”夏和瑜在暗暗佩服江臨淵的同時更急切地想要尋找解決的辦法。江臨淵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何辦?”夏和瑜問道。“這個我怕是還不能告訴夏將軍,但是江某保證,一定可以解決這樁事?!苯R淵道。“好?!毕暮丸ばα?,“期限三個月,你若做不到,我就殺了你以絕后患,如何?”“任憑將軍處置?!苯R淵道。夏和瑜想著,反正三個月內(nèi),這江臨淵也作不起什么風(fēng)浪,不如就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三個月之后再處置他也成。只是夏和瑜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對這個人很好奇,這是一個自己一眼看不透的人,別說看不透,就是看進(jìn)一層都分外困難,就像現(xiàn)在夏和瑜的眼睛緊緊盯著江臨淵,江臨淵卻壓根兒不抬眼看他,只是瞧著桌上的那副畫。夏和瑜也向桌子上看去,抬手拾起桌上的畫,拿在手里端詳了一會兒道:“江公子的畫技當(dāng)真是不錯?!?/br>“夏將軍過獎了。”江臨淵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帶著一些惋惜說道:“只是一時半會兒畫不成了?!?/br>“無妨?!毕暮丸し畔庐嫞淅涞溃骸拔颐魅杖フ堃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