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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發(fā)紅,語氣中盡是輕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讓他們把刀放在地上,到茅屋里,關上門?!?/br>不等兩個大漢發(fā)話,余下兩個穿著囚服的大越人就哆嗦雙腳,連滾帶爬繞過方逸寒的尸體,鉆進茅屋中不見人影。圖門德使了個眼色,他兩個屬下握住刀的手青筋暴現(xiàn),滿面橫rou不住抽搐,半是不忿半是無奈,緩緩把佩刀放在地上,目光卻沒有離開穆謠手上的刀片,只一步一步退到茅屋門前,無聲無息地關上了門。只剩下圖門德一人,穆謠不易察覺地吐出一口郁氣,心頓時穩(wěn)住不少,沉聲命令:“雙手舉高,側過身?!?/br>不知道穆謠想做什么,圖門德只得照做,卻在得悉穆謠的意圖后失聲叫道:“不可以!這是皇族才能用的匕首!”圖門德的眼中滿是怒火,穆謠對此毫不在意,一手抽出鑲滿寶石的匕首,抵上他的脖頸,諷刺道:“現(xiàn)在不就是用在皇族身上么?你有什么意見?”曾用這把匕首殺過無數(shù)獵物和奴隸,沒人比圖門德更清楚它有多鋒利,如果說之前他還心存僥幸,此時他已一改先前的驕橫,低聲下氣懇求道:“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會說的?!?/br>對他之前打過自己一巴掌耿耿于懷,穆謠臉上浮現(xiàn)一個惡劣的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教你一句大越的俗語:只有死人,才什么都不會說?!?/br>很滿意圖門德慌亂的模樣,穆謠懶得再威脅,命令他把地上的麻繩撿起來,三下五除二把人綁了個嚴實。再撿起地上的刀,用木板堵住茅屋的門,聽見屋里傳來的聲音,穆謠大聲喊道:“再吵就把你們的王子砍成rou醬!”頃刻鴉雀無聲,穆謠提起圖門德的衣領,毫不客氣道:“走!”“要去哪里?”圖門德還想掙扎,穆謠直接把刀橫在他脖子上,滿是不耐煩:“別讓我說第二次?!?/br>兩人走了幾步,穆謠似是記起了些什么一樣,回過頭對靜悄悄的茅屋喊:“現(xiàn)在開始,數(shù)三百下,要是中途停了,我就殺了他?!?/br>拿圖門德來做要挾十分奏效,馬上茅屋中便響起夾著憤怒的數(shù)數(shù)聲:“一、二……”穆謠深知帶著圖門德逃跑不是個明智的選擇,雖然能暫時保全性命,但對方體力遠在他之上,隨時有被反殺的可能。因此,他扯著圖門德一路狂奔,在心里估算著差不多數(shù)到兩百下時便停下,四處摸索。圖門德不明所以,以為穆謠改變主意,正想勸誘對方投降,卻見穆謠從地上捧起一塊大石頭,接著忽然不見身影,倏地背后便挨了重重一擊。“這下也算公平了?!?/br>穆謠氣喘呼呼扔下石頭,拆下圖門德腰上佩刀,又從他身上扯下些銀飾手鐲,在周遭砍了些藤蔓,把他綁在樹上。臨走前,穆謠又擔心他會突然醒來,便割下他衣袍上幾塊布片,堵住他的嘴。山里一片漆黑,穆謠一邊往茅屋的另一個方向跑,一邊把圖門德身上的銀飾扔向逃跑的另一個方向,希望能拖延時間。這輩子他是個書生,上輩子他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完全沒有半點野外生存的經(jīng)驗。但他知道,外面還有兩個正在搜尋他下落的外邦人,現(xiàn)在要逃出山是難上加難,但只要熬到天亮,說不定能碰到上山的獵人,或許對方能帶自己離開。*“汪汪汪!”此起彼伏的狗吠聲響起,在草叢中搜索的暗衛(wèi)呼喊道:“有發(fā)現(xiàn)!”暗衛(wèi)把東西呈到聶源楓跟前,光看一眼聶源楓便認出:“這是穆謠身上的香囊?!?/br>他抬頭望向在黑暗中張牙舞爪的山脈,眼中滿是戾氣,下令:“繼續(xù)搜,看有沒有其他。”方才的香囊猶如一個開端,一行人沿路又搜到穆謠的玉佩、衣服的碎片,把他們引向其中一座山的山腳。“傳令下去,全部人下馬進山。”聶源楓一聲令下,親自接過一只獵犬的引繩,一馬當先踏進山中。沒過多久,山上便升起紅色的信號彈,聶源楓心下大喜,急不可待帶著人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結果卻令他大失所望。屬下搜到的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圖門德。圖門德的樣子有些詭異,脖子上纏著繃帶,身上居然只穿著一套松松垮垮的衣袍,與他張揚的性格大相徑庭。遠遠望見聶源楓,圖門德眼中瞬間冒出狂熱與興奮,揮舞著雙手喊道:“巴雅爾,是我!”巴雅爾是聶源楓娘親給他起的名字,已有二十年沒人這么叫他,牽動的都是他不愿記起的回憶,因此他完全不想理會這些人。聶源楓面無表情,在圖門德幾步遠前停下,毫不猶豫便拔出腰間的佩刀,指著他問:“是你綁了穆謠?他在哪?”圖門德定定地看著聶源楓的臉,先是愕然,繼而發(fā)出一連串狀似癲狂的大笑,那可怕的樣子連他身邊的屬下也忍不住倒退了兩步。“好!”圖門德雙目赤紅,直勾勾瞪向聶源楓:“我把他殺了,剁成rou片喂狼了,你比誰都清楚,我們都是這么對奴隸的。”頓了頓,圖門德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下流的笑:“不僅如此,我還把他分給幾個人嘗了嘗,味道是挺勾人的,難怪你被他迷得神魂顛倒?!?/br>“你!”聶源楓目眥欲裂,提刀就要沖上前,卻被一旁的韋塵死死抱?。骸巴鯛敚∪?!”看見聶源楓怒不可遏的樣子,圖門德更是得意,昂起頭挑釁笑道:“你殺啊,你有種就殺,你知道假如我死在這里,會有什么后果。”抬起手一揮,聶源楓手上的刀掠過圖門德耳邊,攔腰把他身后一棵腰粗的樹砍成兩半。“把他押下去?!?/br>聶源楓咬牙切齒,一拳捶向旁邊的大樹,唯有疼痛才能令他找回理智,轉(zhuǎn)頭命令道:“繼續(xù)搜?!?/br>以圖門德驕橫跋扈的性格,若他真的殺了穆謠,他不僅不會毀掉尸體,還一定會炫耀戰(zhàn)利品,可能是穆謠身上的物件,乃至人頭。聶源楓眼中噴出怒火,完全感覺不到方才一拳過后,手上已鮮血直流:圖門德身上,什么都沒搜到,這不正常,對方一定隱瞞了些什么。*沒命般向茅屋相反的方向跑,穆謠感到肺快要炸開,腳下一個踉蹌,竟意外撲進一個半人高的山洞中。洞里烏漆墨黑,什么也看不見,穆謠把從圖門德身上扒下的佩刀和匕首緊緊抱在懷中,背靠著洞壁,身體緩緩滑落到地上。雙腿幾乎失去知覺,穆謠全身大汗淋漓,每吸一口氣,胸腔便牽起一陣刺痛。他的體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腦子也有點不聽使喚,看來只能到這里了。如果真的在天亮之前被圖門德那幫人找到,他也只能認了,洞口很窄,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