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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初嚇得臉色微變,顫聲喊道:“你別這樣!” 不知是驚呼喚回了他的理智,還是別的原因,厲騰的動作驟然頓住。幾秒的平復后,他睜開眼睛。 隔著幾公分距離,她在下,他在上,兩道視線交匯。 她一雙大眼蒙了霧,慌和怕都顯而易見;他的目光卻很清明,不見絲毫剛才的狂亂。 “……”阮念初動了動唇,想說什么,“你……” 厲騰一把捂住她嘴。 她驚詫地眨了眨眼睛。 “噓?!彼耦^貼近她的耳垂,用只有她能聽見的音量,低語:“別出聲?!?/br> “……”她皺眉,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還是點了點頭。 厲騰視線掃向那扇緊閉的房間門。眼神極冷,也極靜。 他翻身下床,動作飛快地靠近房門,側身,左耳貼緊,似乎在仔細聽什么。阮念初茫然,呆坐在床上,有些古怪地看著這幕。 空氣有數(shù)秒鐘安靜。 突的,厲騰猛打開房間門,竄出去,眼神又冷又狠。 阮念初蒙了。她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等回神后,便聽見外面走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咋咋呼呼,強忍著痛意:“誒誒!不是吧,大哥你不用這么大力吧!” 這幾句話,是非常純正的粵語。 阮念初更蒙了。 屋外,厲騰把一個男人的胳膊反擰在背后,無視這人的鬼哭狼嚎,冷嗤:“這位兄弟,大老遠跟一路,挺累吧?!?/br> 男人疼得表情扭曲,卻還是舔著臉擠出個笑來,依舊粵語:“其實……也還好?!?/br> 厲騰余光掃過不遠處的監(jiān)控,“站著說話累,進去聊?!闭f完,一把提起這人領子將他丟回房間。 “砰”。 門用力甩上。 兩人進來的瞬間,阮念初便自覺閃到了一旁。她皺眉,轉頭看厲騰,眼神里寫著:這是什么情況? 厲騰沒吭聲,冷著臉給她遞個眼色,她會意,離那粵語男更遠,順便伸手,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粵語男見狀,夸張地“啊”了一聲,道:“喂靚女,你做什么拉窗簾?我只是跟著你們而已,不是殺人滅口這么絕吧!” 阮念初也沉默,只面無表情地打量此人。 這男人的年紀在三十歲上下,棒球衣朋克頭,左耳戴了只黑色耳釘,裝扮入時??茨樀惯€英俊周正,只是那雙眼睛太賊,眼珠亂轉,不像個好人。 厲騰下勁兒擰死那男的,掃眼四周,撿起掉在地上的一根數(shù)據(jù)線。 沒多久,粵語男的兩手便被死死捆在了身后。 粵語男見狀笑了下,一臉輕松:“哇塞,這個綁法我只在電影里見過,大哥是行家啊,哈。” 厲騰也笑了下,抬腿一腳踹向對方膝蓋骨。那人吃痛,冷汗淋漓地跪了下去,整張臉快要變形。 “你是什么人。” “……問就問,做什么踢我!好痛的?!被浾Z男倒吸一口涼氣,“大陸人都像你這樣?” 厲騰眼神玩味,左腿踩椅子上,弓腰,傘刀刀尖抵住他咽喉,笑問:“會說國語不?” 粵語男用最標準的粵語一字一頓:“不會講?!?/br> 厲騰一記重拳砸他臉上,冷淡再問:“會不?” “……”粵語男被打得偏過頭,鼻血流到下巴上,再順著下巴滴到地板上。滴答。阮念初忍不住往后躲躲。嘖嘖,她站在旁邊,都替這個人疼。 粵語男咳嗽一聲,動動唇,一個粵語的“我“字蹦了出來。 厲騰面無表情又是一拳。 “……好好好!”粵語男被打得鼻青臉腫,道:“說國語說國語,行了吧?” 厲騰緩慢轉了下刀,“從這會兒開始,我問什么,你答什么。我這人斯文,但是耐心不太好。懂了?” “沒問題!”粵語男眼珠子一轉:“大哥你想問什么就問,只要我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肯定配合?!?/br> “你叫什么名字?!?/br> “陳國志?!?/br> “哪兒的人?!?/br> “香港尖沙咀?!?/br> “為什么一直跟蹤我們。” “哎喲喂,一場誤會!什么跟不跟蹤的,大哥,其實我就是想跟你們推銷保險?!标悋緩埧诰蛠恚筒詈奥暻嗵炖蠣斔┩髁?,委屈兮兮,“我一個小職員,上個月業(yè)績就沒達標,這個月再沒生意就要被炒魷魚了。” “跑成幾單了?”厲騰皮笑rou不笑。 “嘖,你別提,最近市場不景氣。”陳國志癟嘴,“這個月都快完了,還差一大截。” 厲騰露出個沒有笑意的笑,側目,看了眼書桌上擺著的電腦,說:“干聊沒氣氛。阮念初,去放首歌來聽聽?!?/br> “……”阮念初很費解:“放歌?” “對?!?/br> 她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又不好多問,只能打開電腦,進入音樂播放器,“你要聽什么歌?” “好運來。” “……”阮念初嘴角抽了抽。播放,祖海唱的那版。 厲騰又說:“把音量調到最大?!?/br> “知道了?!彼蟿邮髽?。 “折個千紙鶴,再系個紅腰帶……”霎時間,喜氣洋洋的歌聲充斥了整個屋子,震耳欲聾。做完這一切,阮念初才重新站回原位。 陳國志還是笑著:“這歌還蠻好聽,喜慶。” 話音剛落,厲騰便冷著臉,抓起這人肩膀狠狠一扯,“咔擦”一聲,骨頭脫臼。這套動作干凈又利落,速度之快,被卸胳膊的人甚至還沒反應。 陳國志傻了。 阮念初也傻了。 半秒后,一聲凄厲的痛呼撕裂她的耳膜,陳國志五官扭曲,額角的青筋全都爆了出來,痛苦到極點。和電腦里歡快悅耳的歌聲融為了一體。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 阮念初遲遲回過神,垂眸,陳國志疼得在地上打滾兒,哎喲個不停。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別過頭,不忍直視。 厲騰居高臨下地瞧著陳國志,抬了抬下巴,語氣冷淡,“怎么樣,還賣保險么。” “……”陳國志知道這回撞上了狠角色,咬咬牙,臉上的戲謔之色褪去。 厲騰:“誰派你來的。” 陳國志忍著疼冷哼,“說了你他媽也不認識?!?/br> 厲騰臉上沒什么表情,靜默三秒,手一伸,拽住陳國志另一只胳膊。 “……別別!”陳國志鬼叫:“我是鄭爺手底下的人!” 厲騰瞇了下眼睛,“為什么派你跟蹤我們?” 陳國志埋頭,半天才不情不愿道:“達恩坑了鄭爺一批大貨,鄭爺很生氣,要找達恩算賬,結果找了大半年,那個達恩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一樣。鄭爺聽說你們和達恩有過節(jié),就派我來了,說只要跟著你們,就肯定能找到達恩?!?/br> “鄭孫河在東南亞翻手云覆手雨,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