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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跟阮念初誠心地道了歉。特警隊員們對這次莽撞的誤抓行動感到很不好意思,自發(fā)把屋里的那枚催淚瓦斯處理了。 一行人隨后離去。 旅館的老板娘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大的陣仗,等特警隊員走后,她才敢從樓梯拐角處支出頭,偷看一眼,然后慌里慌張地跑回自己屋。把門鎖死。 這晚的烏龍風(fēng)波總算過去。 阮念初喉嚨還有些疼,站在走廊上咳嗽,一轉(zhuǎn)眸,瞧見厲騰正在屋里四處檢查。床底下,柜子里,洗手間……每個角落都沒遺漏。 她不解:“你在找什么東西么?” “沒事兒。”厲騰淡聲應(yīng)了句,然后扭過頭看她,擰眉道:“你嗓子怎么樣了?” 阮念初搖頭,“沒什么?!贝邷I瓦斯里面的氣體有毒,吸入過量會有嚴(yán)重危害,但剛才他捂住了她的眼睛口鼻,她沒吸進(jìn)去多少。應(yīng)該問題不大。 厲騰點了下頭,道:“你今晚去隔壁睡?!?/br> “……為什么?” “這屋的味兒還沒消,不能久待?!?/br> 阮念初微皺眉,“你讓我去睡你的房間,那你呢?” 厲騰說:“我就睡這兒。” “你不是說催淚瓦斯的氣味還沒消么?” 厲騰看她一眼,微挑眉,“小姐,你這身板兒,身體素質(zhì)能和我一當(dāng)兵的比?” “……”好吧。她被噎了下,無言以對。 他視線收回來,垂眸,語氣很淡,“回去吧。我要睡了。” “……”阮念初還想說什么,最終卻還是沉默,咬咬唇,轉(zhuǎn)身往房間外面走去。到門口時,她反手幫他帶門,無意識地抬起眼簾。 厲騰脫了襯衣隨手丟一邊兒,站了起來。 他上身赤.裸,皮膚和記憶里的沒什么區(qū)別,漂亮的古銅色,沾了汗,泛著油亮亮的一層光澤。滿身都是新舊不一的疤,背肌凸起,中部深深凹陷,往下延展的腰線修勁,看著就很有力。 一條過肩龍匍匐在他肩臂處,張牙舞爪,兇神惡煞,龍尾盤旋于左臂,極其流暢的一甩,栩栩如生。 阮念初看得失神,口干舌燥,連心跳都漏掉一拍。 然后,他忽然轉(zhuǎn)過了身。 她便又看見他腰腹上的那條刀傷。七年前血rou模糊的傷口,已經(jīng)變成了一道陳年舊疤,長長的一條,皮膚鼓凸不平整,猙獰駭人。 厲騰又開始脫褲子。 “看夠沒有?”解開皮帶以前,那人突的開口,語氣挺淡,“要不要我搬個椅子你進(jìn)來坐著看?” “……”阮念初一剎回神,臉大紅,抖著手關(guān)上門,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她吹著夜風(fēng)用力甩了甩頭,皺眉。 老是動不動就脫衣服,什么高冷解放軍,他就一神經(jīng)病流氓!啊呸。 * 剛進(jìn)隔壁房間,阮念初就接到了阮母打來的電話。聽筒里的聲音有些不滿,道:“這都幾點了,你這丫頭翅膀硬了是吧?夜不歸宿也不提前說一聲,在哪兒野呢?” 阮念初彎腰坐在床上,想了想,正兒八經(jīng)地跟她媽瞎掰:“喬雨霏家里。” 阮母狐疑:“你不是和厲騰一起出去的么?” “啊,”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道:“喬雨霏今天心情不好,讓我來她家住。陪她聊聊天?!?/br> 阮母有點不相信:“那你讓喬雨霏聽下電話?!?/br> “好的?!比钅畛鯌?yīng)著,把電話拿開一段距離,扯著嗓子喊:“喬雨霏!我媽讓你來接電話!”說完立刻站得遠(yuǎn)遠(yuǎn)兒的,捏著嗓子:“哦!我在拉肚子!不方便!” 然后,她又把電話重新放到耳邊,說:“聽見了吧,她拉肚子,不方便?!?/br> 阮母被蒙得一愣一愣,“……今兒喬雨霏的聲音怎么這么奇怪?” 阮念初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哦,她有點感冒了……好了媽,我有朋友給我打電話先不跟你說了,拜拜。” 電話掛斷。阮念初掩著心口長舒一口氣。 好險。 突的,床邊靠里一側(cè)的墻壁響了兩聲,“哐哐”。 “……”阮念初狐疑,耳朵貼上去,頓時眉頭皺緊:“有什么事?” 隔著一面墻,那人的聲音竟依然很清晰,低低啞啞的,透出一絲慵懶。厲騰說:“姑娘,你大學(xué)怎么沒去報中央戲精學(xué)院?” 阮念初愣了愣,回過神后憤憤握拳:“……你堂堂一個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干部,居然偷聽別人打電話?” 厲騰漫不經(jīng)心道:“這兒隔音差,我沒提前告訴你?” “……”阮念初無語。貌似他確實說過。 那頭,厲騰掐滅煙頭,頭枕胳膊翻了個身,閉上眼,微勾著唇角道,“自己睡覺老實點兒。再踢被子,可沒人幫你蓋?!?/br> 阮念初癟嘴,“你又沒幫我蓋過被子。” “誰說的?!?/br> “……”她怔住,很不相信地說:“有么?什么時候?” 但他只淡笑了下,“睡你的覺。” ☆、第27章 Chapter 29 Chapter 29 那天晚上,在這個簡陋陳舊的小旅館,阮念初睜著眼,直到后半夜才入睡。上半夜時,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窗外,聽著高速公路上飛馳而過的汽車引擎聲,良久。 后來,她在夢中看見了柬埔寨的夜空,一束金燦燦的稻花,和男人叼著草,趟在竹木屋頂上的身影。 翌日一大早,阮念初便聽見房門被人拍響,砰砰砰。 她根本沒有睡醒,頂著一頭雞窩迷迷糊糊地爬起來,過去開門。外面是厲騰。他臉色平靜,手上還拎著一個塑料口袋。 短短幾秒,阮念初的瞌睡就醒了。問道:“準(zhǔn)備走了么?” 厲騰目光掃過她的腳。沒穿鞋,很小巧,十根腳趾瑩潤可愛,涂著紅色甲油,踝骨細(xì)弱,往上是兩條雪白的小腿,線條柔美勾人。 他看了片刻,視線重新回到她臉上,說:“今天周末,高速很有可能會堵車。得早點兒回去?!?/br> 阮念初打了個哈欠,點頭,“知道了。你等我洗漱一下?!闭f完就準(zhǔn)備關(guān)門。 厲騰道:“把鞋穿好?!?/br> 阮念初微怔。緊接著便聽見他沒什么語氣地說:“地上涼,你感冒還沒好完。” “謝謝關(guān)心?!彼诡^低聲應(yīng)了句,有點窘迫,兩只白嫩的腳丫下意識往后藏了藏,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哦對了,小星那兒的課……” “我已經(jīng)跟夏姨打過電話了。你身體不舒服,下個星期六再去?!?/br> “……哦?!?/br> “這是給你買的早飯?!眳栻v把塑料袋遞給她,沒什么語氣道:“有包子雞蛋和豆?jié){,趁熱吃。” 阮念初遲疑了一下,伸手把早飯接過來。 然后厲騰便轉(zhuǎn)身下樓去了。 現(xiàn)在還早,清晨光景,天空的東邊剛泛起一層薄金色。休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