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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厲騰。 她步子頓住,退到一堵木墻背后。 壯漢罵罵咧咧:“厲哥,您不是說這幾天特殊時期,什么東西都不許進不許出么?這老東西剛才洗衣服,故意讓這件順著水往底下流?!彼岩患婆f的紗籠裙遞給厲騰,說:“我一下就給撈起來了!您看!” 阿新婆婆一個勁地抹眼淚,“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一把老骨頭,年紀大了手又有毛病,洗衣服的時候總免不了會弄丟幾件。真不是故意的啊?!?/br> “都給老子閉嘴?!?/br> 厲騰低斥,瞇著眼睛端詳那紗籠一眼,然后彎下腰,遞還給阿新,“拿好。別又弄丟了。” 阿新接過衣服連聲道謝,站起身,忙不迭地走了。 阮念初眸光微閃。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看見,阿新婆婆起身離去時,似乎看了眼厲騰一眼,目光很深。 阿新婆婆離去后,方臉漢子撓頭,看向厲騰,“厲哥,就這么讓她走了?” 厲騰斜眼瞟他,“不然你還想干什么。” 壯漢聽出他語氣不善,訕笑了下,腳底抹油,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厲騰咬著煙在原地站片刻,瞇了下眼睛,也轉(zhuǎn)身離開。 這晚的第一個小插曲,就那么過去了。而第二個小插曲,發(fā)生在半夜時分。 阮念初猛然從夢中驚醒。 槍聲,近在咫尺的槍聲,將叢林森寒荒涼的夜撕裂。砰砰,砰砰,砰—— “……”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愣神幾秒,飛快下床跑到窗邊。推開窗戶往外看,整個營寨風平浪靜,不遠處的空地上,一個黑影背對她所處的位置,扣動扳機,子彈陷進靶子里,聲響震耳欲聾。 一群暴徒們都在被窩里抱怨,“媽的。厲哥多久沒大半夜練槍了?干嘛呢?!?/br> 上鋪的接話安慰,“明兒頭回見大老板,可能緊張吧?!?/br> 有人低咒:“這鬼日子?!?/br> …… 阮念初安靜地站在窗邊,耳畔,槍響突兀,斷斷續(xù)續(xù),隨著微冷的夜風散落到未知的遠處。 * 下半夜的時候,厲騰回了房間。 進門就看見阮念初坐在桌邊的椅子上。他關上門,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水,掃她一眼,痞里痞氣地揶揄,“睡不著?要不聊兩句?!?/br> 她低眸,手指摳了下斑駁的木頭桌面,沒有說話。 他其實也就逗逗她。半刻,放下杯子,把涼席被單往地板上一鋪,然后脫衣服睡覺。 剛躺下,那姑娘忽然低聲開口,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br> 厲騰頓了下,轉(zhuǎn)眸,目光落在她略顯蒼白的臉蛋上。 他很冷靜,“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阮念初靜了靜,深吸一口氣吐出來,“你剛才的槍聲停頓很有規(guī)律……我知道一種東西,叫摩斯密碼。電影里,各國警方和軍方,都會用它來傳遞信息?!?/br> 室內(nèi)靜了幾秒鐘。 突的,厲騰竟低聲笑起來,然后起身,拖了把椅子坐到她面前,彎腰,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她也鼓起勇氣,抬眼看向他。 兩道視線就這么在空氣中交匯。 短暫的死寂后,他欹近她,語氣如常,眼神卻冷得危險。他說:“姑娘,電影看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這么冷的天……我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滾出被窩去碼字……留言如果太少的話真心沒動力。 看完之后留點腳印兒,別讓我單機。 謝謝。 甜文,放心。 這本文是我很用心的一本,不會為甜而甜,也不會為rou而rou,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看到很多妹子想回都市,別急,很快了。 PS: 心情好,這章所有2分留言都送紅包。 ☆、Chapter 10 Chapter 10 阮念初心下一沉,聲音帶著些微顫音,“……這句話,我能不能理解成,你承認了。 ” 厲騰嘴唇緊抿,不吭聲,只是一個勁地盯著她看。那眼神,像能在她臉上戳出幾個窟窿。 短短幾秒,無數(shù)念頭從阮念初腦子里飛閃過去。她蹙眉,也朝他靠近,用只有他能聽見的音量問:“你是警察?” 厲騰卻忽然笑起來,挑眉,“真當拍電影兒呢?!?/br> “是不是?”她追問,同時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里頭找出破綻和蛛絲馬跡。然而下一瞬,他便將視線移開了。 “不是?!?/br> “真的不是?” 厲騰拿起手邊的打火機,“噔”一聲,火苗在黑夜中吞噬了煙。他抽著煙,語氣冷淡而隨意,“不是?!?/br> 話音剛落地,阮念初的眼睛就紅了。她別過頭,沒再說什么,默默上床面朝里地躺好,手捂住嘴。 從厲騰的角度瞧上去,只能看見姑娘細弱的肩在無聲抽動,幅度很小。 他瞇了下眼睛,深吸一口,火星子直接從煙中間燒到煙屁股。 半刻,他隨手把煙頭丟出窗戶,拿腳撥了撥地上的被單,鋪平了,躺下。竹木屋外,月亮出來了,月光鉆進屋子,一室簡陋籠上清輝,竟也別有番美態(tài)。 厲騰曲起一條胳膊枕在后腦勺底下,半闔雙眼,道:“我不是警察,很失望?” 床上的人沒答話,一個沒忍住,抽搭進滿口涼氣。 他聽見了,沒由來一陣煩躁,眉擰成川,極低地喊她名字:“阮念初?!?/br> “抱歉。我現(xiàn)在不太想說話?!彼_口就是夾帶哭腔的鼻音,盡量平靜。說完一扯被子,拉高蒙住整個頭。 她被綁架已經(jīng)整整二十天。這些日子,這人似乎總在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她變得敏感,神經(jīng),疑神疑鬼,精神幾度崩潰。再這么下去,她懷疑自己可能撐不到離開這兒的那天。 她太累了,也太想家了。 這時,床底下的人卻忽然又說了句話,嗓音輕而柔,仿若半夢半醒間的囈語。他問:“你是哪兒的人。” 阮念初遲疑數(shù)秒鐘,還是回答:“云城?!?/br> 厲騰輕聲,“說說看?!?/br> 她靜默半刻,把被子拉低,續(xù)道,“云城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發(fā)達城市,人口量大,經(jīng)濟繁榮……什么都挺好的,就是物價太高,霧霾也比較嚴重……” 厲騰遙望窗外的夜,不語。聽她說著,那片萬里河山仿佛也逐一涌入腦海,南,北,高山,長河,灰藍色的天空,明黃的土地……他忽然極淡地笑了下。四年了。在這邊待得太久,他幾乎快忘記故鄉(xiāng)土地的顏色。 阮念初說了很多。云城的地理,環(huán)境,氣候,特色小吃……能想到的,她幾乎都拎出來說了一遍。她想,大概只有身處絕境的人才懂得,世上最振奮人心的事,無外乎兩樣。 一是幻想未來,二是回憶美好。 窗外月色清涼如水,兩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