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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都是住戶自己安裝和維護的,不幸的是,倪焰家里的監(jiān)控設(shè)備剛好在案發(fā)前被破壞了。 還有,交警和小區(qū)公共區(qū)域的監(jiān)控視頻顯示最近三天倪澈的車子曾經(jīng)多次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她又是第一個報案的目擊者,的確……很難排除嫌疑?!?/br> 很難排除嫌疑,這是委婉的說法,景澄心里清楚,確切說是倪澈有重大作案嫌疑。“帶有麻痹作用的藥劑……具體是什么?” “這個鑒證科還需要進一步檢驗才能確定,但愿不是手術(shù)時經(jīng)常用來麻醉病人的那些?!?/br> 景澄深吸了一口氣,他擔心的正是這個,如果致命藥物是倪澈工作中能夠輕易接觸到的麻醉劑,那就對她更加不利了。 絢爛的東升朝陽里,警車緩緩駛?cè)胍黄t楓掩映的別致園林,一幢幢歐式風格的奶白色獨棟建筑錯落地分布在林間溪畔,雅致、圣潔,讓人很難想象在這樣美麗的風景中會發(fā)生什么血腥而隱秘的事件。 景澄下了車,默然倚在門邊定神站了一會兒,似乎在平復情緒,緊接著便不顧走動中傷口處隱隱傳來的牽扯疼痛,疾步跨上臺階,走進不遠處敞開的雕花對開大門里。 百余平米的大廳中,尚有散在各處搜證拍照的警局同僚,有的看見他走進來微微錯愕,連招呼也忘了打。 景澄幾乎是半跑著上了二樓,在二樓的小會客廳里,趙隊正背對著樓梯的方向在講電話,聽見腳步聲轉(zhuǎn)過身來,隨即整個人向旁邊錯了一大步,原本被他擋住的倪澈整個人暴露在景澄的視線里。 倪澈坐在小會客廳一席單人的軟包真皮沙發(fā)上,只擔了個邊兒,雙手交疊在腿上,脊背挺直,頭卻低低垂著,半長黑發(fā)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這是個既防備又謹慎的姿態(tài),跟景良辰對他說的一樣,倪澈報了警之后便在現(xiàn)場安靜地等著警察上門,但無論問她什么,她不是不回答便是說自己不清楚,于認命一般的坦然中表現(xiàn)出格格不入的抗拒和不配合。 在她幾步之隔的茶幾旁邊,白色粉筆勾勒出大半圈人形圖案,可以推測出倪焰尸體的大致狀態(tài),那應(yīng)該是一個面對著倪澈斜倚在對面雙人沙發(fā)腳下的姿勢。 至少從倪焰死亡的一兩點鐘,直到凌晨倪澈報警,警方趕來初檢拍照后將尸體運走,這期間至少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倪澈就一個人在這幢陌生的房子里,同這具與她關(guān)系尷尬到難以描摹程度的尸體孤單對峙。 無論倪焰的死同她有何種關(guān)系,只要想到這一點,景澄收緊的拳頭里像是正握著自己那顆酸極痛極的心,瞬間連呼吸都凝滯了。 倪澈低垂的眼眸中,一雙黑色皮鞋出現(xiàn)在視野里,堪堪停在了讓她感覺安全的距離之外。她緩緩抬起頭,看見景澄的一瞬牽了牽嘴角,仿佛有些開心,但瞬間氤氳水潤的雙目又顯出深深的難過。 她緩緩站起身,雙手互握著大拇指垂在身前,視線貪戀地停留在景澄的臉上。 如果被警方帶走了關(guān)進牢房里,大概就再見不到他了吧。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景澄穿警服,真的非常英俊帥氣,颯爽迫人。如果不是這般的身份和情境,或許她會走上前去給他一個傾盡全力的擁抱。 就在這時,案發(fā)地一位分局的同事走近,同趙隊低語,“領(lǐng)導,現(xiàn)場差不多就這樣了,可以把人帶回去了吧?”趙亮剛一點頭,就見這位警官熟練地掏出了手銬,想來他根本不清楚這位嫌疑人同市局的淵源。 趙亮趕忙抬手格了一下,還沒等他打太極的含混說辭出口,就見景澄朝前走了幾步,抬手從身后解下手銬,咔嚓一聲扣在了倪澈的左腕上。 趙亮:“……” 那一瞬,倪澈的嘴角又不易察覺地牽了下,隨即垂下頭去,視線落在景澄捏著手銬的手上。下一秒,又是咔嚓一聲輕響,景澄將另外一只環(huán)扣銬到了自己的右腕上。 他隨即緊緊握住了倪澈的手,另一只手托住了她泫然欲泣的臉頰,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已然算得上親密無間的程度,而他低下頭同她說話的姿態(tài)更是仿若兩只交頸的天鵝般耳鬢廝磨。 “沒事的,我?guī)慊丶伊??!?/br> 景澄牽著倪澈的手緩緩走下臺階,走出大門,穿過黃黑相間的警戒線,將一排排人影和警車慢慢甩在身后,“你的車在附近吧?”問完這一句,他已經(jīng)看到了那輛S/mart嬌小的身影掩在楓紅樹蔭下。 車內(nèi)空間有些局促,景澄人高馬大的塞在里面頗有些不易,還因著兩人銬在一起的手他不得不從副駕一側(cè)上車挪到駕駛位上。安坐下來之后,景澄下意識按了下刀傷的位置。 身后趙隊和景良辰也上了同一輛警車,還有一輛分局的車子也打著了火等著跟上來。 倪澈轉(zhuǎn)過頭深深地看著景澄,半晌才說出見面之后的第一句話,“你現(xiàn)在好嗎?” 這個問句稱得上沒頭沒尾,實際上無論怎么看,此刻麻煩纏身狀態(tài)不佳的人都是她自己而已,哪有嫌疑人反過來擔憂警察的道理。是以問出這一句,倪澈顯然也沒有期待什么回答,只是目光中的水波又深了一些,好像下一秒就會不堪重負地滾落下來。 景澄不知道她是怎么將那些眼淚都狠狠鎖在眼眶里的,盡管好幾次都呼之欲出,還是被倪澈生生給憋了回去?!翱吹侥銢]事,我也沒來晚,就很好?!?/br> 他握住她的手又緊了緊,隨即發(fā)動了車子緩緩駛離小區(qū),轉(zhuǎn)入環(huán)城高速。 “是你做的嗎?”景澄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轉(zhuǎn)頭看她,好像是希望親耳聽見她的答案,而不是二次分析她某種模棱兩可的表情。 “不是的?!蹦叱浩届o地否認了,語氣里卻透著某種如釋重負。她是有作案動機的,也是有作案時間的,警方懷疑她完全合情合理。 “我知道了?!本俺蔚氖钟志o了緊,同時,腳下的油門也慢慢深踩下去,這輛車可以跑得多快,他是見識過的。 “這個混小子想干什么!良辰,加速,攔下他!” 趙隊所在的那輛大眾警車緊緊尾隨著S/mart加速追趕,“反了他了!”他一拳砸在副駕一側(cè)儀表盤的塑料蓋板上,突然爆出與之極不相稱的一聲呯然巨響,車身猛地朝右偏了過去。 景良辰扶穩(wěn)方向盤,鎮(zhèn)定地點剎制動,車身劇烈震動之后緩緩停下來,“右后輪爆胎了?!?/br> 趙亮從車窗中探身出去,猛地朝后車擺手,示意他們趕緊追過去。少頃,他朝著癟掉的后輪胎狠踹了一腳,咆哮,“被人扎了,特么哪個小王八蛋干的!” 景良辰挽起袖子拖出備胎來,支起千斤頂嘆了口氣,“趙哥啊,你罵到局長大人了?!?/br> 趙亮:“……” 五環(huán)路上,S/MART幾乎要飛離地面般地滑向遠方,景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