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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青紫。當時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碰一下就鉆心地疼。睡覺的時候也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翻身的話就像是在受刑。 *** 晚飯時,景澄返回病房,滕青便看到了他右頸上那個被她忽略了幾乎一天一夜的傷痕。 她的心里重重一沉,面上幾乎就要維持不住正常的神色,原本因為心疼小景澄下移到腳后跟的底線還沒維持到十二小時,咕咚一聲就被這個吻痕給砸穿了。 景澄送她來醫(yī)院,一路陪著她看病、手術,本來滕青的心里是感動而喜悅的,現(xiàn)在這些良好的感覺瞬間就被那個叫倪澈的女孩給一巴掌掀翻了。 景澄的人留在她的病房里,心卻不知道飛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仰在床上裝睡,他便溜達出去到步梯間好巧不巧地跟倪澈一塊兒救了個跳樓女。 滕青聽人說這件事兒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倪澈七年前的那通視頻,景澄一直都恐高,平時連靠窗眺望一下都不肯,現(xiàn)在居然能爬出六樓去救人,難道倪澈真的才是他的藥嗎? 景澄再返回病房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多了,不用問也知道他去了哪里,跟誰在一起。 滕青拼命隱藏住內(nèi)心真實的情緒,關切地問,“我都聽說了,好嚇人,你沒受傷吧?!?/br> “我沒事?!彼沽吮o滕青,“早點睡,休息好了傷口才恢復得快,明天就可以下床活動了?!?/br> 滕青沒去接水杯,伸手拉過景澄的胳膊,看著他手腕上駭人的青紫和抓痕,“疼嗎?要不要讓醫(yī)生處理一下?!?/br> 景澄收回手,拉著椅子在她床邊坐下,“不用擔心,都是皮外傷。剛剛我差一點就從六樓掉下去,是倪澈一直拼命地拉著我……我欠她太多了,要怎么還才能還清……” 他的聲音低沉,透著nongnong的疲憊,像是沙漠中長途跋涉的旅人在喃喃抱怨永遠也到不了的那個目的地。 “她,我是說倪澈,她沒事吧?” 景澄低著頭沒說話,她怎么會沒事,連個勺子都拿不住了。他不敢細想她一個人如何照顧好自己,稍微一轉念就疼得說不出話來。 “景澄,如果你喜歡她,就去找她吧……”滕青說出這句話,感覺自己快要哭出來了。 景澄搖搖頭,“我和她之間,沒有可能了……” 他沒有什么可以給倪澈的,除了今后無數(shù)的未知的危險。倪焰出來之后一定會找他麻煩,如果這個時候他跟倪澈在一起,她會比他更危險。 再說,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倪澈也永遠不會原諒他的,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就好像碎成一地的花瓶,無論怎么撿怎么拼也再沒有粘成原樣的可能了。 兩天一夜沒合眼的景澄,終于在身心倦極之后,坐在椅子上睡著了。他斜倚在病床邊的矮柜上,枕著自己的一條胳膊,一縷濕潤從眼角氤氳出來。 滕青將身體朝床邊移了移,這樣她距離景澄就非常靠近了,她很想抬手摸摸景澄的臉,又怕會驚醒他。景澄,你放心吧,我會努力治好你的,把那些讓你痛苦的人和事都忘掉,我會一直陪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偶們景sir其實是很孩子氣的一個人~ ☆、我有藥(08) 倪澈是在睡夢中被一串敲門聲給震醒的,不是It’s me,還有什么人會這么粗暴?她覺得自己頭痛欲裂,瞇著眼睛看了眼窗簾,外頭還沒有天光大亮,應該還不到六點鐘吧,誰會這么早? 她掙扎著起身,發(fā)現(xiàn)胳膊和腿比昨晚還要疼上一百倍,就像是劇烈運動當天肌rou酸痛的感覺還不太明顯,反而是睡了一覺到了第二天才發(fā)現(xiàn)連舉手和下樓梯都會痛不欲生。 倪澈好不容易蹭到門口,透過門鏡朝外看一眼,恨恨地打開門,這小孩兒也太粘人了。 童潛拎著一包早點擠進門,發(fā)現(xiàn)倪澈比他想象的還要慘一些,整個人走路都是飄的。 “你怎么樣了?我想你可能不方便做飯,就給你送點早點過來?!?/br> “你是不是有病啊,一大早從二環(huán)跑到五環(huán),等會兒還要跑回去,就為了一頓早飯。” 倪澈感覺頭暈目眩,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她身上還穿著睡衣,幸好是保守款的T恤長褲,估計此刻的形象也十分不怎么地,索性也就不再講究了,重新一頭栽倒在床上,將身體縮成一團。 童潛卸了背包放下早餐,將食盒擺到小桌上,回頭一看倒在床上的倪澈無聲無息地跟個受傷的小幼獸一般可憐兮兮的。 他走到床邊,想叫她起來吃東西,卻憑著職業(yè)的敏感抬手探了下她的額頭。 童潛推她肩膀,“倪澈,你發(fā)燒了,什么時候開始燒的?” 他有些手忙腳亂,一時也不知該做點什么,“起來,我?guī)闳メt(yī)院,太燙了,估計都超過39度了……” “沒事,我知道附近有家藥店,24小時送藥到家,電話是什么來著……”倪澈閉著眼睛像是在說夢話。 童潛從門口的衣架摘下外套裹在倪澈身上,半扶半抱地將她從床上拖起來,“能走嗎?堅持一下,我們?nèi)メt(yī)院?!?/br> “鎖門……鑰匙在桌上……”意識模糊中她還是忘不了自己那點兒身外之物,沒窮過的人不懂得啊,她再不能承受財產(chǎn)損失了,感覺那筆還沒拿到的工資都已經(jīng)讓她給預支光了。 童潛攔了輛出租車,將倪澈塞進去,直接往人民醫(yī)院開。 剛走出一半路,倪澈的臉色就變得像紙一樣慘白,渾身虛汗,叫都叫不醒。 童潛嚇壞了,一直叫她名字,有時候覺得倪澈像是聽見了,就會輕輕捏一下他拉著她的手。 他看到她右手的食指上有一道三四厘米長的口子,邊緣不規(guī)則,從指腹一直延伸到第二指節(jié)外側,也不知是被什么銳器給劃傷的。 童潛又給正準備下夜班的朱暉打電話,對方跟他說好在住院樓樓下接人。 倪澈的心里時醒時睡,她感覺到自己像個提線木偶一般被人擺弄來擺弄去,最后才給丟到一張床上。 耳邊有個聲音輕輕對她說,“倪澈,沒事了,你現(xiàn)在在病房里呢,好好睡一覺吧,都燒出肺炎來了,幸虧我撿到你,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br> 她不安地動了動,想說話,發(fā)現(xiàn)嗓子里像是被沙子填滿了,發(fā)不出聲音來。 “放心吧,你的事情沒人知道,你的藥我放在枕頭下面了。我現(xiàn)在要出去干活兒了,有空我就過來看你?!币粋€溫涼的手指撫上她的眼角,“這么感動嗎?怎么還哭上了?” 童潛后退著一直走到病房門口,才轉過身跑著離開了。倪澈感覺自己現(xiàn)在除了睡覺,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便安心地睡過去了。 *** 景澄在倪澈家門外敲了好一會兒門,也沒聽見里面有動靜,心里頓時升騰起一縷不安。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