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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走,我住學(xué)校宿舍,離得近,反正在哪都是看書。你走么,你住哪兒?”見倪澈已經(jīng)拎著包邁步往外走了,他也趕忙收拾幾本書塞進雙肩包里,隨便往肩上一甩就跟了出來。 “北陸營?!?/br> “挺遠的,大半夜你一個人回去可不安全?!彼谧炖镝j釀著如何表達才顯得不那么唐突,“我可以送送你,反正我們研究生宿舍晚上不鎖門,回去晚點也沒事?!?/br> 倪澈斜睨著他笑了笑,“九點剛過就叫大半夜?再說,你們學(xué)校晚上也不鎖門的么?” “學(xué)校鎖不鎖門還不都一樣,有的是能翻進去的地方?!?/br> 他像是要證實一下自己的跳躍能力似的,做了個三步上籃的動作,輕輕松松從樹上薅下一截帶著嫩葉的樹枝,拎在手里沿途sao擾那些壇子里的花花草草。 倪澈心說,還不承認自己是小孩兒,閑心比天上的月亮都大。 “我打車回去,醫(yī)院有規(guī)定加班和出急診可以打車報銷?!彼謹r了輛出租坐進去,沖站在路邊的童潛擺擺手。報銷是不假,但自己墊付出去的幾十塊車費在她目前的資產(chǎn)余額中也占比不小。 “哎,你今晚吃飯了嗎?”少年的這一嗓子沒有得到回應(yīng),被漸暖的夜風(fēng)吹散,卻無意中灌進了他人之耳。 吃飯了嗎,呵—— 景澄幾步從樹影中走出來,鉆進停在路邊的一輛鈦灰色標致里,以最快的速度啟動車子朝出租車駛離的方向跟了過去。 大城市的茫茫人海中,想找到一個人很難,除非找人的是警察。 向來公私難分的景Sir只用了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便成功從倪澈入境填寫的資料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信息,鯨市人民醫(yī)院。當(dāng)年她放棄了去鯨市醫(yī)科大學(xué)報到,卻還是很聽話地選擇了當(dāng)醫(yī)生,聽他的話。 景澄在刑警學(xué)院呆的七年可不是混日子的,跟蹤個出租車屬于刑偵專業(yè)入門級課外實踐任務(wù),他一路順順當(dāng)當(dāng)尾隨著倪澈來到那片連個物業(yè)都沒有的老破小區(qū)門口,一路上不時在想那個關(guān)心她吃沒吃飯的小兔崽子是從哪兒蹦出來的。 進了小區(qū),倪澈還得走過一條路燈被醉鬼的飛瓶兒絕技摧殘得差不多全線陣亡的小路,這條路年久失修布滿坑洼,連附近的流浪狗跑快了都會崴到腳,因此基本上一到天擦黑附近六十歲以上腿腳不利索的就自動自覺繞道走,不敢輕易檢驗自己的骨頭硬度。 隱蔽性這么好的環(huán)境下,景澄一路閑溜達似的跟著她來到一座老樓前,又悄無聲息地錯后她一條階梯的距離跟在后面上了樓。 樓道里的感應(yīng)燈只有一樓和三樓的還勉強能被腳步聲叫醒,轉(zhuǎn)上四樓之后便一片漆黑。 樓道里散發(fā)著一股陳年的霉味,墻壁上和各家的防盜門上花斑癬似的被各種小廣告侵占,緩步臺的拐角堆著各式各樣的雜物,有些地方需要微微側(cè)身才能避免蹭上一褲子灰。 倪澈的腳步有些疲憊,鞋底沉沉地敲在水泥地面上,又孤單又漠落。 景澄不禁想,當(dāng)年她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千金小姐,在獨棟別墅里眾星捧月地長大,如今那些疼愛她的人都不在了,就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流落到這種地方,怪他嗎? 還有,她吃晚飯了嗎? 正想著,忽然聽見已經(jīng)走到頂樓的倪澈驚呼了一聲,那聲音不大,卻一瞬間揪緊了景澄的全部神經(jīng)。 他的反應(yīng)速度幾乎可以媲美百米起跑,飛速幾步搶上樓梯,便看見倪澈后退一步站在臺階上,她面前不遠處站了一個男人,光線太黑看不清面容,正抬手伸向倪澈。 景澄一把攬過倪澈擋在身后,同時旋身飛起一腿直踢向那男人的面門。 男人急忙縮回手來,雙臂曲在身前遮擋,隨即右手成拳疾風(fēng)般揮向景澄的左頰。景澄反應(yīng)迅捷地身姿起落,險險地避過了這記重拳,并順勢以左手格住了對方的右臂,曲肘襲擊對方頭部。 狹窄的樓梯間一時都是拳腳生風(fēng)的打斗音效,倪澈在薄塵四起的黑暗中隱隱嗅到了陽光的味道,在那雙手將她扯向身后的剎那,景澄的身份便已經(jīng)通過了她大腦的識別系統(tǒng),瞬間被認證。 兩個人的武力值旗鼓相當(dāng),分分鐘之內(nèi)難分勝負。 趁男人退避之際,景澄抓住機會以小臂卡住對方頸部,將男人推抵在墻壁上,同時,男人的膝蓋自下而上撩起,攻向景澄的胸腹部。 此時一束白光驟然亮起,倪澈舉著手機照向突然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又刀兵相見的兩個人。 倪澈:“崇安?” 另一個名字卻好像渾身是刺兒,她張了張嘴,還是卡在嗓子眼里吐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xù)賣萌求收藏,把小銅錢兒賣出去~ ☆、我有?。?9) 聽到崇安的名字,看清燈影中那張并不陌生的面孔,景澄手上力道一松,人也退開兩步,隨即將視線轉(zhuǎn)到倪澈身上。 逆光中,她的面容看不真切,小巧的臉龐隱在黑發(fā)和衣領(lǐng)間。 原本一頭霧水的崇安看清來人,眼里登時燒起了目標分明的兩團火,他一腳朝著景澄的腹部踹出去,將毫無防備的景澄直接摜到了身后的墻上,發(fā)出重重一聲悶響。 崇安傾身上前,原本站在臺階上的倪澈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她提著手機的手垂下來,手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擋在了光源處,周圍頓時暗下去,將這一細微的動作隱在黑暗中。 景澄隱忍地咳了兩聲,拉住生銹的鐵扶欄站直身體,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 直等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倪澈才邁上臺階,掏出鑰匙開了門,“進來吧?!?/br> “你回來為什么不來找我?”崇安跟在倪澈身后暗戳戳地揉了揉自己脹痛的手肘,心中暗罵,景澄這個兔崽子比七年前可真是長進了不少,差點就打不過他了,還是他七年前根本也不弱,純特么裝的! 倪澈拍亮頂燈,將皮包直接丟到床上,“Leon找過你嗎?他比我早一個月就回來了。” 崇安臉上的錯愕不像是假裝出來的,不用倪澈多說他也猜得到Leon為什么要趕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回來,“他沒找我,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畜生又作的什么大死!你回來是為了找他?” 倪澈點點頭,“他不能再跟倪焰那伙人攪合在一起了,扒層皮這種事兒一輩子只能有一次。” “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吧,我會盡快找到他,然后就是綁起來也要把他踢回美國去?!背绨残睦镉行┍┰?,用力地撓了撓理得精短平整的板寸,又迫著自己耐下性子來,“小澈,你還是自己先回去吧,在那邊不是過得挺好的么?!?/br> “除了我沒人能帶走他?!蹦叱簲Q開一瓶礦泉水遞過去,“二哥,你現(xiàn)在有家有小的,就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