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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的廢物罷了。 這樣想著不由心下一寒。 石觀音笑看著她,突然問:“無容在想什么?” 曲無容不敢抬眼,只是道:“弟子在想那札木合此刻在谷外,我們倒可以派人偷襲他老巢,如此……” 她話未說完便被石觀音打斷了。 “未想到無容竟比為師胃口還大?!?/br> 她笑道。 曲無容面色一變,已跪在了地上。 石觀音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下去吧?!?/br> 曲無容應(yīng)了聲,走出院中后才發(fā)覺自己后背已經(jīng)濕了。 微微斂下了眼。 原隨云在宗祠跪了很久。 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原東園微微皺眉,卻有些疲憊。 原隨云面上淡淡的:“我自然知道?!?/br> “蝙蝠島已浮出海面,緊要關(guān)頭,你竟要為個女人……” 他話未說完便被原隨云打斷了。 “蝙蝠島的計(jì)劃不會終止?!?/br> 原隨云淡淡道。 原東園嘆了口氣:“我已經(jīng)老了?!?/br> 他只說了一句便不說了。 因?yàn)樗浪f什么也是沒用的。 沙漏慢慢地流著。 最后一粒順著管口落下。 已到了十二個時辰。 原隨云慢慢站起身來。 “與萬福萬壽園的婚事我自會處理好?!?/br> 他頭也不回的出了宗祠。 此時已至深夜,山莊里靜悄悄的。 高云鬢臺上似乎也更清冷些。 吳裙倚在塌上玩著五珠。 那五珠是薛衣人傍晚送過來的,取自西域琉璃制成。 昏黃的燭火下,那指尖映著琉璃竟有幾分旖旎。 “阿玉?!?/br> 吳裙輕喚了聲。 門外站著的守夜婢女卻并未應(yīng)聲。 夜里似乎更靜了。 丁峰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房間里。 他的背緊繃著,眼神也緊緊地盯著門外。 自成名以來他很少有這般如臨大敵的時候。 這種壓迫感,竟比原隨云更甚。 門慢慢被吹開了。 月光灑在庭前,染了些清冷的白灰。 順著月色走進(jìn)來的是一位白衣僧人。 他的手中提著一把刀,一把染血的刀。 皎華照在那面容俊美的僧人身上竟有些妖異。 丁峰瞇了瞇眼:“妙僧無花?!?/br> 他的聲音很平靜,因?yàn)樗騺硎莻€沉穩(wěn)的人。 他雖不在江湖中出名,可武功卻也不低。 甚至比那些一流高手還要好上一些。 白衣僧人并不答話。 因?yàn)樗牡兑殉鍪至恕?/br> 真正的迎風(fēng)一刀斬是什么樣的? 沒有人清楚。 因?yàn)榧词故钱?dāng)年的天楓十四郎也沒有練到極致。 那是很平淡的一刀。 刀尖劃過男人的脖頸。 燭火停滯著,風(fēng)也靜靜的。 似乎什么都沒有動。 血滴順著手指滑落。 在高臺上格外清晰。 丁峰慢慢倒在了地上。 露出了身后勾魂攝魄的美人來。 “大師生氣了?” 吳裙站慢慢起身來看著他。 她赤著腳踩在地上,白嫩的指尖微微瑟縮著,顯得有些可憐。 她并未解釋,只是輕聲問他是否生氣了。 這場景倒有些像那日海島宮殿上。 可他卻不會再放了她了。 無花笑了笑。 那刀尖上還滴著血。 吳裙順著血滴一步步走過來。 她走的很慢。 氣息卻很平穩(wěn)。 她的武功也不錯。 無花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我不想傷你?!?/br> 他淡淡道。 清冷的眉目在燭火下有些寒意。 吳裙已走到了他面前。 那刀尖上的血緩緩滴落在白嫩的指尖上,似染了層丹蔻色。 她輕輕舔了舔唇瓣,就那樣目光瀲滟的誘/惑著他。 “那大師想要如何?” 她柔聲問。 這世上男人都得在她的溫言軟語中敗下陣來。 可無花知道。 若是想要完全得到她,心就得再狠一些。 因?yàn)檫@美人生來便是帶著毒刺的。 吳裙已經(jīng)動了。 那飛袖輕揚(yáng)束舞,恍惚間似有萬千天女。 妙曼姝麗間步步殺機(jī)。 這便是天武神經(jīng)中的招式。 她的掌心已觸到了那僧人跳動的心臟。 無花嘆了口氣。 他的刀突然動了。 那是很溫柔的一刀。 似攜著枯榮之色自天際而來。 云袖斷了錦輕輕落在高臺上。 吳裙的身子已經(jīng)軟了,連唇上也染了胭脂血色。 只能被迫無力的靠在男人懷中。 “別怕,阿裙。” 他輕輕嘆了口氣。 伸手輕拂過她額上發(fā)絲,溫聲安慰:“馬上就不疼了。” 那白衣僧人的目光還是那樣溫柔。 月色下風(fēng)姿攝人,可他卻親手傷了她。 “你……” 吳裙只說了這一句便又疼得微微半闔著眼。 無花笑了笑:“阿裙定是不知這迎風(fēng)一刀斬和天武神經(jīng)不能同練的?!?/br> “正是如此,我才不懷疑石觀音啊?!?/br> 吳裙長睫輕輕顫了顫:“你算計(jì)我?!?/br> 她似是難受極了,連聲音也有些瑟瑟的。 輕蹙著的黛眉孱弱的讓人心折。 無花嘆了口氣,點(diǎn)上懷中美人睡xue。 “阿裙,很疼吧?!?/br> 他說著眼中一片深沉之色: “睡吧,睡了便不疼了。” 第26章 躲藏 天已大亮,無爭山莊里靜悄悄的。 似連針尖落地也能聽的清楚。 “昨夜當(dāng)值的人是誰?” 原隨云面上有些陰沉地問。 管家與護(hù)衛(wèi)長互看一眼,小心道:“昨夜當(dāng)值的是旬組?!?/br> 不過那三十二個護(hù)衛(wèi)卻是今早已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花園邊的水池里。 這人武功定是極高。 若非如此又怎能在高手云集的無爭山莊悄無聲息的殺人而去。 連丁先生也…… 管家想到這兒,微微俯身:“少莊主可要徹查此事?” 原隨云搖頭,擺手示意他退下。 如今無爭山莊內(nèi)皆是武林名宿,現(xiàn)在卻是不宜大動干戈。 管家與護(hù)衛(wèi)長心中也有了計(jì)較。 慢慢退出了堂內(nèi)。 卻未聽到原隨云喑啞的聲音。 那聲音再不復(fù)往日溫文儒雅,反倒帶了絲詭異的煞氣。 “他既已帶走了阿裙,又怎會還留在莊內(nèi)呢。” “無花啊無花。” 原隨云冷笑:“卻是我小瞧了你?!?/br> 天似乎亮了。 吳裙長睫輕輕抖動著,慢慢睜開眼來。 她看見了白色的僧衣,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