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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辜?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是無辜了,對你們,我想我沒什么多余的同情心可以來安撫了,王爺,還是自求多福的好?!?/br> 言至此,她已不愿再開口,雖只是氣話,卻也說得煞有介事,她是真的傷透了心。 這個世上,可以讓她有所牽掛的人,終于不存在了,她卻不知道是該悲還是該喜。 “晚晚,你真的絕情至此?” “是王爺絕情,又何必賴到我的身上?” 她已心如死灰,再不愿多做解釋,天下蒼生,她本憐惜,可又有誰來憐惜她的苦楚? 再度閉目,她已不愿再聽他言語,或者,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自己從來都不曾在他心中逗留過,一直以為他便是不愛,也至少喜歡過,可現(xiàn)如今,她是連那份被喜歡的自信也沒有了。 “晚晚………” 本欲再開口說些什么,可見她神情疲累,終是明白步步緊逼已是下策,便也識相的閉了嘴,只是,每每卻又回首遙望于她,心中惦記著她的那句,后位于她,根本不值一提。 難道,是他看錯了她嗎? 她于他的真心,竟只是曇花一現(xiàn)? 帶著這樣的疑惑,他安靜了下來,目光卻仍舊落在了她的身上,有些東西似乎一夜改變,只是,他卻不懂為何,或者,他需要給她一點(diǎn)時(shí)間來平息自己的內(nèi)心。 蕭湛正待平靜,忽感地面震震有聲,正待細(xì)聞,卻陡感腳下失重,下意識伸手一抓,卻是滿手虛空,隨著地面深陷,他竟直直下落跌入了一處深坑。 正待分辯眼前事物,卻模糊聽得時(shí)利子熟悉的聲音:“王爺,隨我速速離去!” 他心中一喜,頓時(shí)明白是劫獄的人到了,只是,他實(shí)沒想到,來的竟然這樣快。 本欲抽身離去,卻又想到云晚歌的處境,正要問是否也救得了云晚歌,卻感覺手臂被人緊緊拖拄,直接扯著他迅速朝外飛奔而去。 那么大的動靜,云晚歌想要裝做不知,卻也不能。 眼看著那些看守們嚇得面無血色,她突然間覺得很痛快,但同時(shí)又覺得很不甘。 看著他逃脫,她似乎已預(yù)見了蕭翊的怒火中燒,可他的離去,卻也讓她感覺自己所受的屈辱,都已白白承受了,他做了那么多事,卻還能安然離開,為何自己還要身陷囹圄?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yùn)? 恨恨咬牙,她并不服命,只是,當(dāng)那些手忙腳亂的看守們,領(lǐng)著莫離入內(nèi),她平靜的心,注定又起波瀾。 莫離沒有理會另一間牢記里的深陷的大坑,只是徑自來到了云晚歌的牢房,用近乎殘忍的口吻問道:“為何你沒有一起離開?不是一伙的么?” “為何將軍要問如此愚蠢的問題?這不是很明顯么?我們不再是一伙的了?!?/br> 她說的確實(shí)是實(shí)話,她與蕭湛今生已再無可能合作,唯一有的,同樣只有恨。 “他去了哪里?” 云晚歌的眼神不會騙人,莫離再蠢也不可能看不明白她內(nèi)心的不平,便也改了話題,心道,云晚歌是蕭湛的人,去向她或者也會比較清楚。 只是,現(xiàn)在的云晚歌早已不若當(dāng)初,想要從她的嘴里套話,完全不可能。 “將軍的下屬不是已順著地道追去了么?這種問題,還是問他們比較好。”不合作的態(tài)度,冷傲的表情,她已不再是宸宮的婢女,她有她自己的尊嚴(yán)。 莫離忽然有些生氣,粗聲道:“別跟我打馬虎眼,那種人還值得你維護(hù)么?他在你眼前離開,卻沒有選擇帶走你,他難道不知道你留下來,只會有一個結(jié)果么?” 她冷笑,反辱相譏:“不就是死嗎?有何可怕?至于他,我為何要維護(hù),或者,將軍也以為我是那種人盡可夫的女子,失了清白之身,還要處處為他考慮?” 那樣的話語,她沖口而出,卻令莫離心痛不已。 那日蕭翊負(fù)傷,他只知是她所刺,卻也不明內(nèi)情,現(xiàn)下一聽,終于全然理解,便也吶吶半晌,不得一語。 “將軍不忙嗎?在此陪我廢話,倒不如好好去抓你要抓的人,不過想來也是抓不住的,能打通天牢而不被發(fā)覺,將軍以為他們接下來還會不會做出更為令人吃驚的事情呢?” 她邪惡的笑著,那般故意,卻只為心中發(fā)泄,到了此番田地,她才驚覺,原來只有對著莫離之時(shí),方能一吐而快,做回那個真正的自己。 聞言,莫離不語,只是摒退了下屬,命人將其與云晚歌鎖在一間,卻是什么也不坐,只是那樣默默不語的陪著她,仿佛那才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 云晚歌初時(shí)不解,漸漸的似乎又感應(yīng)到了他的情緒,便是知道了噬魂咒一事,她也不曾去窺視蕭翊的內(nèi)心,但卻總能有意無意的讀懂莫離的心事,或者,只有這樣心思單純的男子,才能真正的令自己放下戒心。 她不語,他亦同樣不言,只是那樣安靜的互相陪同,心中哀凄,他心痛的想,他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件事了。 掌燈時(shí)分,莫離終于離去,云晚歌望著他偉岸的背影,忽而生出幾分落寞。 假如,她不是白竹的公主,假如他不是大周的將軍,或者,她真的可以考慮嫁給這樣一個老實(shí)又穩(wěn)重的男人。 只是,這個世上,從沒有假如,她與他之間,僅有的緣份亦只是辜負(fù)。 離了天牢,莫離卻并未回府,而是直奔宸宮而去,一路通暢無阻的到達(dá),直到見到蕭翊的人,他才意識到自己讓一國之君等了他半日之久。 他的言行舉止,從來都有理由,這一次同樣如此,只是這個理由,在蕭翊的面前,他去無法開口。 猶豫著要怎么解釋,蕭翊卻只是了然般點(diǎn)了點(diǎn)頭,平靜道:“不用解釋了,朕也沒有刻意等你,說重點(diǎn)吧,她也被帶走了么?” 本以為他最想知道的是蕭湛的情況,卻不曾想,他更關(guān)心的竟是云晚歌。 一想到那日云晚歌已被蕭翊所寵幸,莫離心中便不知是何滋味,或者,他自己也沒有發(fā)覺,原來他也會嫉妒的,而且是嫉妒自己最不該嫉妒的人。 “回皇上,沒有,地道挖在了佑親王的監(jiān)牢里,只有佑親王一人逃脫?!?/br> 莫離據(jù)實(shí)以答,卻也毫不意外的在蕭翊的臉上,捕捉到了那種松了一大口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