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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娘何必如此。溫世繁收拾完了,把自己的光腦丟進(jìn)包里,直接躺在床上,頭一次失去了力氣。確實(shí)的,溫世繁一向多疑而敏感,以至于在這個詛咒一樣的死亡輪回里,快要將自己逼瘋了。無人可知,真正的不死是這個樣子的。當(dāng)初瘋了一樣想當(dāng)不死者,如今如愿了反而真的瘋了。假如沒有阿青呢,溫世繁打了個冷戰(zhàn)。隨后想到,沒有阿青反而不會得到不死了吧。于是便不知道怎么想下去了,起身打開電腦(溫世繁的光腦在設(shè)定里就是連接光腦系統(tǒng)的電腦,因?yàn)樗揪褪菧丶业暮趹?。?/br>季扶青收好行李,準(zhǔn)備去找溫世繁時,感覺到溫世繁的信息:“……”在他腦海里是一堆亂碼,他于是加快步伐,去找溫世繁。他跟溫世繁的房間距離不遠(yuǎn),不一會就到了。他微微的地下頭,想要告訴溫世繁什么。小孩仰起頭,雙眼亮亮的,季扶青看著他的嘴唇,有點(diǎn)想親他。季扶青也沒忘記自己想要告訴他什么。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指了指耳朵,指了指太陽xue,搖搖手指。溫世繁愣住了,腦子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我說不出話,我聽不見,我不能感知光腦的信息內(nèi)容,我不屬于這個世界,我被隔絕在外?!?/br>溫世繁大概知道,他們的報(bào)應(yīng)來了。還真是可笑的不死。溫世繁還可以等到下一世嗎,他突然覺得未必。季扶青一直很明白他的,也知道他的想法,但容不得他們兩個矯情,他把溫世繁拽過來,狠狠地抱在懷里。溫世繁很明顯的察覺到他的心跳,緩慢的讓他害怕。溫世繁輕輕地說:“我會讓我們擺脫這一切的。”他知道了不死是什么。是一個詛咒,我會帶著所愛之人,帶著永恒的記憶,永遠(yuǎn)的陷在時光的輪回里。如同噩夢的輪回。承受人是季扶青,溫世繁本不該擁有的記憶,是禁咒。第16章16季戀斂拉著他們海邊,海是很美的,是湛藍(lán)的,陽光照在上面,微光泛起,水波粼粼。溫世繁看著這片海,從未如此的惆悵。他不是貪心的,他覺得自己活夠了,一世又一世,在這一世里的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前所未有的厭倦,他這種不明不白的熟悉感。他不敢確信他是不是還有過遺失的記憶。也不敢確信季扶青到底會怎么樣了?;蛘哒f已經(jīng)怎么樣了,霜華國師就已經(jīng)是滿身傷痕了。這一世聽不到,說不出,被困在了自己的空間里,只用一雙失去色彩的眼睛,靜靜的,冷冷的看著。讓他怎么不心疼讓他如何在認(rèn)為這是正確的,這是對的,這是救贖。這明明就是詛咒,最惡毒的,最難忘的詛咒。溫世繁想到了驚雀。三個人都在受罪,都在無盡的黑暗里掙扎,他,季扶青,還是驚雀。都躲不掉。涅槃重生的鳳凰也會被黑暗吞沒的。就像覺醒,不同的人,會被大部分人吞噬,厭棄一樣。一點(diǎn)點(diǎn)光可以穿透黑暗,但是它斗不過黑暗。因?yàn)樗挥幸稽c(diǎn)點(diǎn)。少數(shù)通常是對的,但他斗不過多數(shù)人。敲門聲響起,溫世繁打開門。季扶青的臉很陰郁,他墨黑的眼睛,變成了灰色,溫世繁感覺自己失去了力氣。季扶青看不見了,一雙深邃的眼睛在時間的推移下越來越透明。溫世繁沒去上學(xué)了。所有人不知道他們?nèi)ツ膬毫恕?/br>無論是季戀斂,侯青蓮,秦舒舒。溫世繁他懶得應(yīng)酬,懶得被指指點(diǎn)點(diǎn)。他們的存款被轉(zhuǎn)移,任是季老爺子還是溫昂,費(fèi)勁手段也沒能找到他們。隱隱約約知道了他們不可能還在華國,才慢慢放棄。季扶青完完全全的被隔絕了,不在這個時空了,他快要不能動了。溫世繁抱著他,有的時候也會不爭氣的流下眼淚,季扶青偶爾會和溫世繁一起坐在海邊,一坐就是一整天,溫世繁知道他聽不見,有點(diǎn)時候想說話也啞然無言。他們偶爾會開潛艇去一些國家,走走,買點(diǎn)兒東西。都是活了幾千年的靈魂了,要求也不高,也不怕生病,有的時候溫世繁會買點(diǎn)蛋糕,薄餅嘗嘗,平時什么都吃,生的,偶爾煮爛了,都不是不能下嘴。溫世繁有的時候也會看書,就這樣一過就是十五年。季扶青只有偶爾一些時間,能模模糊糊的說一些話,很短,很簡略。但滿滿都是對溫世繁的喜歡。“阿青,我們走吧?!睖厥婪庇幸惶旌鋈恍α吮ё×思痉銮?,他吻了吻他的唇。季扶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點(diǎn)點(diǎn)頭。在一個不算太晴朗的日子里,季戀斂接到了一個電話,對面的人對他輕輕說著,“我們要走了,跟你道個別吧?!奔緫贁康谝粋€想到的就是溫世繁他們,他不敢說話,眼淚就掉下來了,他連你們?yōu)槭裁匆宦暡豢跃碗x開的,在心里打了無數(shù)遍的草稿也沒說出口,電話里就穿來了水聲。很快就通過電話定位知道了他們的位置,但他趕到時,只剩一棟孤零零的小屋在島上,而在島上微笑的年輕人已經(jīng)不在了。季戀斂久久的望著這片大海,那里面有他的二哥和他曾說過最討厭的人。第17章17季扶青緩緩的睜開一雙眼睛。抬眼看見的是藍(lán)湛湛的天空,他渾身動彈不得,頭發(fā)被扯住了,讓他的頭皮發(fā)麻。季扶青頭疼欲裂。清醒的記憶涌入他的大腦,他是地主家的小兒子,名叫安裳白。被山匪綁來做壓寨夫人,剛剛逃出來。季扶青忽然有種大事不妙的想法。他聽得見,看得見,感受得到。無論是天上淡淡的云,還是身邊不絕于耳的蟬鳴,清晨露水的濕潤。那么溫世繁呢。他突然支撐不起身體,一口血吐了出來,眼前一黑。等到他醒來的時候,那身紅嫁衣已經(jīng)被穿好了,一雙大腳上也套上了繡花鞋。絲綢質(zhì)地,但是制作粗糙,金線弄得他很不舒服。溫世繁推門進(jìn)來,也不打聲招呼,坐下了,把他的繡花鞋脫掉了,摸著季扶青細(xì)膩白皙的腳。或許是安裳白溫順的臉太有欺騙性,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扶青了。山匪頭子長的是很英俊的,不是秀氣,也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