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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沒什么變化,還是和以前一樣,要不去我的畫室看看吧。”“你還有畫室???”林子衿有些驚訝。“我是特招進來的,如果依照我的成績是不可能考入這里的?!奔拘菗P朝他笑笑,說著突然咳嗽了兩聲。林子衿皺皺眉,問道:“你是不是感冒了?““有一些,不過已經(jīng)吃了藥沒事了?!奔拘菗P輕聲說著又咳了幾下,林子衿抿起嘴,剛要開口,季星揚就指著一棟大樓,他說:“到了,就是這里?!?/br>他們走進樓內(nèi),從里頭正好涌出來一群學(xué)生,迎面見到季星揚都朝他笑著打招呼,季星揚一一回應(yīng),林子衿等他們走了,便看著季星揚笑著說:“你人緣還可以啊,認識那么多人。”“還可以吧?!奔拘菗P扯開嘴,輕飄出一句。林子衿撇撇嘴,不說話了。跟著季星揚上樓,畫室是在三樓,季星揚走的有些慢,林子衿慢吞吞跟在他身后,看著他略微塌下的背,他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摸到的卻是一片guntang。林子衿一愣,季星揚快步向上幾步,速度一下子提高,林子衿看著他離自己稍遠的背影,心里納悶。到了畫室,季星揚拿出鑰匙去開門,推開門,陽光充盈,藍色的窗簾垂落,墻角堆滿了被白布蓋住了的畫。林子衿走到一塊遮光布前,掀開一角又頓住,扭頭看向季星揚,“我能看看嗎?”“當(dāng)然可以。”得到季星揚的許可,林子衿勾起嘴角,把遮布一塊塊掀開,顏色鮮明的油畫躍入眼簾,林子衿定睛看了數(shù)分鐘,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看不懂季星揚畫的是什么。可他在季星揚滿含期許的眼神下,只好抿出僵硬的微笑,指著幾幅畫,睜眼瞎說道:“畫的很好看!很有品位!”季星揚“噗嗤”笑出聲,他摘下發(fā)箍,把稍微定型了的頭發(fā)往后抄起,昂起頭,打量著林子衿。那高深莫測的目光讓林子衿一陣心虛,好在季星揚沒說什么,他走到林子衿身邊,勾出食指,輕輕拉住林子衿的小指,走到另外一邊。“前輩這是我還在畫的,你看看……”季星揚掀開遮光布,上面的顏料還未干,畫還是剛剛畫,但比剛才的好多了,林子衿看去,還能看出個人物的大致輪廓。“你這畫的是肖像畫?”“嗯,畫了一個人,等我畫好了,要把這幅畫送給他?!?/br>“這么大一幅畫,你要畫完也不容易啊,你和我說的趕作業(yè)就是這個嗎?”林子衿看著那幅畫問著。季星揚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么,只是順勢應(yīng)了一聲。他還在發(fā)燒,站了一會便覺得身體發(fā)昏,抿白了嘴和林子衿說:“前輩,我們能坐下聊一會嗎?”林子衿連聲說好,坐下后,季星揚把后背靠在身后的白墻之上。林子衿看著他,他屈起膝蓋,下巴靠在上頭,沒有由來,突然冒出三個字“對不起”。林子衿一愣,季星揚低下頭,聲音是混沌沉悶,他與林子衿道歉,說我自己那番話,覺得很沒禮貌。“前輩,我回去后想了很久,那天晚上我不該說那些話,那都是我從學(xué)校里聽來的,對不起。”林子衿聽了倒是不在意,甚至還笑了,他說:“想不到我都走了那么多年,在燕大還那么有名啊,你和我說說,我還留下了什么傳聞?”季星揚頓了頓,他手指抓著褲腿,揪弄幾下,他說:“…同學(xué)都說你被學(xué)校開除后就去當(dāng)了男演員?!?/br>林子衿撐開眼皮,他剛想說話,又轉(zhuǎn)念想到自己同季星揚自我宣傳,心里發(fā)笑,他只好說:“那還有嗎?”“還有……學(xué)長你當(dāng)初真的有勾引那個……有婦之夫嗎?”季星揚問著,黑白分明的眼明晃晃看著林子衿,不夾一絲駁雜,干凈的剔透的看著林子衿。沉默數(shù)秒,林子衿說:“我沒勾引他,我只是偷偷喜歡他,后來偷偷喜歡被人發(fā)現(xiàn),就成了他和我共同的一樁丑事。永遠沒法抹開,永遠逃不開的丑事。他的妻子鬧到學(xué)校,指著我罵我狐貍精婊子,我被學(xué)校開除,卷著鋪蓋回到家里,家人知道了這件事,父親要用刀砍我,說我是孽子。”林子衿莞爾一笑,他抬起手,露出手指上的疤,“他當(dāng)時砍下來,我就用手去接,好像不覺得疼,等回過神來,血流不止,袖子濕了大片,里頭雪白的骨頭都露了出來?!?/br>季星揚呆滯地看著他,林子衿對于這段往事并不忌諱,他和旁人說起時,每個人都幾乎是這表情,他只好安慰著笑道:“不要覺得我可憐,沒事的,沒事的,都過去了?!?/br>季星揚深深吸氣,他喉嚨里很酸很酸,他對自己說,過不去的,永遠都過不去的。第6章季星揚的十七歲充滿了太多的遺憾,被欺凌被救贖,被妥帖安置又被隨意丟棄,橫插而入他生活里的人一聲不吭擅自消失,他甚至連一聲再見都未曾道出,轉(zhuǎn)身時林子衿已經(jīng)不見了。之后就是一整片的大腦空白,四下無人的時候,他會露出幼崽被遺棄的可憐眼神,濕漉漉的想著曾經(jīng)給他投食的主人。也不是沒有怨過,埋怨林子衿為什么無緣無故沒有預(yù)兆的離開,不甘于自己在他生活里什么都不是,說出了刻薄惡毒的話,故意讓對方難堪,也許一切都只是想要爭個什么。讓他想起自己,讓他注意自己。然而回過神來,當(dāng)聽到林子衿輕輕松松袒露出往事。他在笑,還笑著安慰說,不要覺得我可憐啦,沒事的,都過了好久了。季星揚才發(fā)覺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有多幼稚。他的喜歡在林子衿這里的確是不值一提。他為林子衿做過什么?什么都沒有。他只是莽撞的喜歡,只以為喜歡他那么久了,就是深情就是一切。可笑的是,他連開口都不曾,卻還要去埋怨去不甘。他和林子衿相差了八年,這代表了什么?代表著他永遠失去著這能夠陪伴林子衿的八年時光。季星揚低下頭去,心生卑微。林子衿看到季星揚突然低落,疑惑問道:“你怎么了?”季星揚把臉埋在膝蓋里,稍微側(cè)頭,露出一只眼睛,他悶聲道:“前輩,能把你的手給我看看嗎?”林子衿頓了頓,把右手遞過去,季星揚直起身,盤著腿,兩手捧著林子衿的掌心,寬大的手掌輕輕合住,包裹覆蓋,guntang的皮膚摩擦過林子衿的手背,手指交錯貼合嵌入他的指縫,一寸寸的摩挲,季星揚盯著那段發(fā)白的傷痕,輕聲問:“疼嗎?”“早就不疼了,沒事的啦?!绷肿玉扑坪敛辉谝?,他蜷起手指,指甲輕刮過季星揚的掌心,季星揚抿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