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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也算不上好,雖沒有大災(zāi),可遼民開春損失了一筆,今秋的收成并不好。 不僅有遼人私下南下打草谷,還有遼軍逐漸向邊境集結(jié)的跡象,入冬以來,五百人以上的沖擊已不下十次了。 今年只怕和遼國的一場大戰(zhàn)要免不了,所以他們和楚國的關(guān)系更得搞好。 四皇子還請林清婉幫忙勸說一下鐘如英,讓她最近沒事少去挑釁楚國,真要跟遼國打起來,楚國萬一找了借口趁火打劫怎么辦? 林清婉覺得很有道理,提了筆正想給鐘如英寫信,易寒便一身風(fēng)霜的從外進(jìn)來,手里捧著一只鴿子。 “姑奶奶,是鐘郡主的加急信?!?/br> 鴿子腿上涂了紅痕,表示是十萬火急的事,易寒解開信筒交給林清婉,這是需要她親自打開的。 林清婉嚇了一跳,連忙拿刀拔掉信筒,抽出里面的綢帶,展開一看,手都抖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 林清婉揉了揉綢帶,沉著臉道:“西蜀攻楚?!?/br> 易寒大喜,“這是好事?。 ?/br> 林清婉卻接著道:“鐘jiejie沒忍住,也向楚出兵了?!?/br> 易寒:“……” 他和林清婉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才問道:“所以鐘郡主的意思是?” “她也知道自己闖禍了,所以來問我,若她一沖到底,我能否保她?!?/br> “可是姑奶奶,遼國也在虎視眈眈呢,一個不好,這是會亡國的?!?/br> “我當(dāng)然知道,可現(xiàn)在再去信阻攔她已經(jīng)晚了,”林清婉道:“她從不是一個猶豫不決之人,哪怕是錯了,她也要將錯就錯的?!?/br> “這……” “而且,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br> 易寒覺得眼前有些發(fā)黑,他是知道這不是太平盛世,但江南一直承安,要不要突然就有這種天下大亂的節(jié)奏? 他定了定神才問道:“西蜀為何攻楚?” “我不知道,”林清婉垂下眼眸道:“信中沒說,不過西蜀與楚國矛盾由來已久,今年楚國之所以如此安靜不就是因?yàn)槲魇???/br> 可這也太突然了。 林清婉也覺得很突然,想了想,起身道:“走,去文園,我要見一見姚先生?!?/br> “可是天已黑了?!?/br> “城門未閉,我們抓緊時間?!绷智逋駬?dān)心,若這是西蜀和楚國的苦rou計(jì),那大梁可就真的危險了。 別怪她腦洞開得大,這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 易寒連忙去準(zhǔn)備馬車,這邊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家里其他人。 林玉濱首先趕來,“姑姑,出什么事了?” 林清婉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沒事,我去找姚先生說些事,你回去休息吧?!?/br> 尚老夫人也派了人來問,林清婉就笑道:“我出去有些事,晚上就不回來了?!?/br> 頓了頓后道:“明杰要是回來了,讓他明日去別院里找我,我有些事交代他。” 林玉濱應(yīng)下,送林清婉上車。 見她眉頭緊皺,林清婉想了想便道:“是邊境不安定,我去找姚先生問計(jì),你別擔(dān)心?!?/br> 林玉濱蹙眉道:“姑姑也要保重身體啊?!?/br> “放心。” 第388章 請教 林清婉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出了城,夜風(fēng)寒冷,白楓將毛毯蓋在林清婉的膝蓋上,見她緊蹙著眉頭,便安靜的退到一邊。 易寒帶著護(hù)衛(wèi)們騎馬護(hù)在馬車四周,因?yàn)樗囊昂诎担B汗毛都豎了起來。 或許是因?yàn)橼w家的覆滅讓留在江南的遼細(xì)作都被拔出,所以這一路上沒有變故。 進(jìn)了文園,易寒便稍稍松懈了些。 林安聽到動靜,親自來開文園的大門,易寒道:“姑奶奶要去求知苑?!?/br> 林安立即著人提了兩盞燈籠送人過去。 林清婉微微撩開簾子道:“動靜不要太大,我們悄悄的過去?!?/br> 馬車便繞過了求知苑的前面,徑直往后面的房屋去。 姚家此時正是一片歡聲笑語,似乎是姚先生的一雙兒女做了好詩正與父母炫耀,林清婉隱約間聽到了姚先生爽朗的笑聲。 她腳步微頓,站在門口停了一下才示意易寒去敲門。 門內(nèi)的笑聲沒停,幾人聽到一串腳步聲又急又歡快的跑來,“我想一定是崔師叔……咦?” 少年看到林清婉一愣,然后連忙后退一步行禮道:“參見郡主。” 林清婉站在門外微笑道:“小公子客氣了,夤夜來訪,還望見諒?!?/br> 少年激動得臉都紅了,也沒來得及進(jìn)去通知父母,直接側(cè)讓道:“郡主來,是蓬蓽生輝才是,您快里面請。” 姚時夫婦已經(jīng)聽到了動靜,和女兒雙雙出來一看,紛紛驚詫,“郡主怎么來了?” 林清婉苦笑,“打攪姚先生了?!?/br> 姚時卻知道若無要緊事她不會這時候上門的,連忙請到:“郡主快里面請。” 姚太太也知道他們有急事商議,將一雙兒女支開,親自去給倆人沏茶,姚時請了林清婉去書房。 等姚太太端著茶回到書房,正好聽到林清婉道:“姚先生,西蜀和楚國開戰(zhàn)了?!?/br> 姚太太腳步不停的送茶進(jìn)去,林清婉連忙起身接過,然后才說出下半句,“我大梁只怕也要和楚國開戰(zhàn)了。” 姚太太的手這才忍不住一抖。 姚時也沒想到是這樣大的消息,忍不住問,“大梁不是才跟楚國和談嗎,為何要開戰(zhàn)?” 林清婉苦笑,“鎮(zhèn)守洪州的是鐘郡主,具體發(fā)生了何事我不知道,但顯然現(xiàn)在情況不容樂觀,我來此只為問姚先生一句,西蜀是真和楚國開戰(zhàn),還是假的?” 要是瞬間明白他的顧慮,沉吟片刻后道:“西蜀不可能和楚國做戲。” 至少以這兩年流露出來的消息看,西蜀不可能信任楚國,所以假打仗來坑梁國是不可能的。 林清婉就松了一口氣,起身對姚時行禮道:“多謝姚先生指點(diǎn)迷津?!?/br> 要是不能得到肯定答復(fù),她今天晚上一定睡不著。 要是畢竟曾是一國宰相,其目光遠(yuǎn)見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這兩年通過各地學(xué)子源源不斷的消息反饋,他了解的時事并不比林清婉少多少。 最重要的是,身為前江陵的宰相,對于各國的恩怨糾葛,他比林清婉更了解。 果然,在林清婉說完后,他便揮了揮手更加詳細(xì)的解釋道:“西蜀和楚國矛盾由來已久,現(xiàn)在楚國的黔州一帶就是從蜀國搶過來的,而十八年前,西蜀曾一度趁楚國帝位更替時從北攻至楚國的朗州,直逼楚都。我們和楚國合作還需步步提防,更不必替西蜀了?!?/br> “所以像請君入甕這樣的事,他們誰也不敢跟誰合作。”姚時蹙了蹙眉道:“可是就算楚國和西蜀不是請君入甕,大梁此時也不該攪合進(jìn)去,不是說今年北境一直不太平嗎?” “是啊,